他们最后给她的评价是:高冷、淡漠、难以接近。
她也问过身边的说得上话的好友,他们也都说:“没真正了解你,是这样的印象。”
“真正了解你以后,就会知道你内心温软,能疯能静,是个很不错的人。”
她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该停留的事上,而不是真的对什么都不在意。
简伯恩刚刚的话让她意识到一点,自己在他面前,很放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藏着掖着。小性子也很多。
她吞咽了下口水,猛地窜出病房,来到安全通道这边,面壁思过了。
不该是这样的发展才是。
上辈子的经历历历在目。
她告诉自己,要努力赚钱,带着家人走上人间巅峰。
感情是耽误人的东西,这玩意儿坚决不能碰。
洗脑成功,她站直身子,深呼吸几口气,正打算回病房,看到面前站着简伯恩。
他不知道何时追来的,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盯得她心虚不已。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吃你的粥。”
简伯恩戏谑地说:“真没想到你还会cpU自己。”
魏清然:“……”
敢情他围观了全程?
等等,自己没有说出口吧?
他怎么知道的?
“你脸上的表情都告诉我了。”简伯恩笑得无奈。
魏清然后知后觉,收起脸上的表情。
“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粥都冷了。
简伯恩朝她伸手,“乖乖,过来。”
魏清然狐疑地走近他,“怎么了?”
“腿软没力,没力气。”简伯恩大言不惭。
魏清然嘴角微微抽搐,腿软没力气?站了那么久的是谁。
话虽如此,但想到他是在自己家出事,还是过去扶了人。
简伯恩好似真的腿软没力气站,把大半重量都放在她肩上,这会儿站不稳的人成了她。
她有些怀疑简伯恩是故意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正用抱歉的眼神看着她,企图自己站稳,“我、我可以自己扶着墙走。”
不等她说什么,强迫自己站稳。
然而,一个踉跄,他就要摔倒。
魏清然上去扶住他,堪堪阻拦他摔倒的可能,“我扶你走。”
简伯恩沉默推开他,态度强硬,“我自己走。”
他扶着墙,勉强走了一小段距离,双腿打颤,即将再次摔倒时,魏青然扶住了他,脸色很难看地道歉:“我错了。我不该误解你,试探你。”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简伯恩苦笑:“狼来了的次数说多了。”
魏清然虽说扶着他,可他大部分力气都没落在她身上,而是借着手撑着墙在行走。
走回病房,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躺在床上后,她发现简伯恩明显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或许是出于误解他的愧疚,她主动端起粥来,“我喂你。”
简伯恩沉默地接过粥,无声拒绝。
魏清然:“……”
面对他的不领情,她深呼吸,压下心底那股暴躁,打开自己那份开吃。
她不是病人,吃得比病人丰富多了。
简伯恩几口喝完自己的粥,转头看向窗外。
冬季的下午,阴雨多云,太阳隐没在云层里,不见温暖。
吃着吃着,察觉到过于安静,抬头看他,他侧脸轮廓清晰利落,鼻梁高挺,眼神深邃,睫毛长密翘,该死的好看。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一男的?
好看得令她羡慕嫉妒。
乔特这个时候进来的。
看到魏清然痴痴看着自家先生,替他高兴的同时,还是忍不住要打扰一下。
“先生。魏小姐。”
魏清然和简伯恩一起转头看他。
乔特握着手机进来,把手机交给简伯恩,“先生,有您的电话。”
简伯恩接起。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简伯恩的目光落在魏清然身上,咬牙切齿地说:“恋爱综艺?我对象都没追到你让我上恋爱综艺?”
那头的伊科不知又说了什么,简伯恩脸黑黑的,还带着威胁:“伊科你想死?”
“你解决,解决不了提头来见。”简伯恩语气平静。
可平静里隐藏的煞气,从他身上蔓延而出,在病房里窜着。
魏清然感觉到了。
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生气?
乔特跟着简伯恩多年,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因为他越是生气,语气越是平静。
他不敢触碰眉头,更不敢留下魏清然独自面对他的怒火,故意说找她有事。
好在魏清然没有问,简伯恩也没有阻拦或者发难的意思,他们两人得以出病房的门。
来到走廊会上,两人都下意识地呼出一口浊气。
对视一眼,魏清然好笑,乔特则是尴尬。
他挠挠头,“魏小姐,让你见笑了。”
他担心刚刚的一幕影响自家先生在魏清然心中的印象,解释道:“先生平时很温和的。刚刚的情况只在有人招惹他时才会出现。你不要害怕。”
害怕倒是不至于,就是好奇。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简伯恩不说,她也不会主动问。
没一会儿,病房里传来简伯恩喊乔特进去的声音。
乔特进去后,魏清然觉得无聊,打算下楼逛逛。
好巧不巧,在医院门口看到谢君唯和谢桁两人。
他们身上、脸上都沾着黑灰,脚上的鞋子也烧烂了。正帮忙医生从床上推人下来。身后是哭天喊地的家属。
家属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跟着母亲一起嚎。
谢桁一张脸黑灰灰的,熟练地接过孩子,轻轻地哄着,跟在救护人员身后。
远远地,被推着的那人黑乎乎的,惨不忍睹。
这种现场她前世有幸见过很多次,每次见,都于心不忍。
这次也一样,她转开眼不去看。
看到谢家父子俩,她没了闲逛的心思,转身上楼。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戏剧性。
她在电梯里遇到谢桁父子俩了。
他们在电梯里,她在电梯外,她抬起的脚就这样微顿。
只是一瞬,她侧开身子。
他们是要出来的,她则是要坐电梯上楼。
谢桁没想到会在医院里看到她,惊喜之余又开始担心她,“姐姐,你怎么在医院?是生病了吗?”
谢君唯的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关切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