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看,她才发现自己一米七的个子在他面前还是低了一个半的个头。
乔特拿着买好的票过来找他们,“先生,小姐,票买好了。”
这个时候没后世那样严格,不用自己的身份证买票。
想要买票,只要知道地址就能买到。
之前简伯恩对她有兴趣,查过魏清然,知道她家地址。
魏清然接过票,“谢谢,多少钱?我给你。”
人家给她买了票,拒绝就难看了,不如给他钱。
乔特连连摆手,“钱是先生给我的,你要是要给钱,就给先生吧。”
魏清然看向简伯恩,后者淡淡地说:“该上火车了。”
魏清然一看时间,的确快到了。
她推着行李箱,“那我走了哈。等回来我再给你钱。简伯恩,再见。”
手腕被简伯恩拽住,他平静地说:“行李箱太重,我送你进去。”
赶时间,魏清然不想再废话,冲他点头。
说是给她送行李,结果他就背了她的背包,一手拎着那个袋子,一手牵着她的手。
两个大大的行李箱乔特推的。
她想挣脱他的桎梏,被他义正词严的拒绝:“人多,避免走散。”
魏清然:“……”
回头看乔特艰难推着两个行李箱在人流中穿梭,她该担心的是跟两个行李箱走散吧?
临近过年,回家过年的人很多。
穿越人海,终于找到魏清然乘坐的那列车厢。
大冬天的,魏清然这种体寒的人愣是热出汗来。
长长的队伍还没到他们这边,她抬手做扇,轻轻扇着。
简伯恩扯下她的手,“别扇,会生病。”
他本就体热,陪着她挤人海,这会儿额头上都是一滴滴的汗。
她示意他放开自己的手,“现在排队呢,不会走散的。你松开,我找张手帕帮你擦擦汗。”
闻言,简伯恩缓缓松开她的手。
放开牵着她的手,手臂还是圈着她,避免被人撞到或者有贼心的人过来蹭。
魏清然掏出干净没用过的手帕,递给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满头大汗的乔特,“擦擦。”
乔特个子比简伯恩还高出很多,站在人群里简直是鹤立鸡群。
也正是因为他的身高,他们在人群里走不散。
乔特是真的热炸了。
他手臂的外套不知沾了多少汗水。
看着面前干净的手帕,顶着简伯恩杀人的目光,他讪笑:“我不用,你给先生擦。”
魏清然直接塞到他手上,“擦擦吧,辛苦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解释:“这是没有用过的。你放心。”
不管是爱屋及乌,她能感觉到乔特对她真的挺好。
乔特捏着干净的手帕,顶着简伯恩杀人的目光,愣是没敢用来擦汗。
他几乎可以肯定,要是他敢往脸上擦,这张皮应该不会在他脸上了。
魏清然也不管他心底什么想法表情,翻出自己那张用过的手帕,仰头命令简伯恩:“低下头。”
简伯恩收回瞪着乔特的视线,听话的弯腰,低头。
下一秒,带着好闻栀子花香味的手帕落在他脸上,轻柔地擦拭他脸上的汗。
就这一瞬间,刚刚被打翻的醋瓶,醋味消失了。
他垂眸,少女脸蛋干净精致,满眼认真地看着他,仔细地帮他擦汗。
咚咚咚!!!
心脏狂跳,热烈而满足。
因为她片刻的温柔,一切,值了。
这一刻的温柔,令他着迷,想不顾一切地跟着她离开。
她擦好了汗,退离时,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可怜巴巴地开口:“乖乖,你带着我一起回家吧。”
华国人含蓄,一旦女儿带这个男人回家,就是跟旁人证明,他是她的男人了。
说他卑鄙也好,坏透了也罢,他就想去她的家乡看看。
魏清然轻声呵斥,“别闹。”
简伯恩眉眼间满是失落。
魏清然见不得他露出这样的眉眼来。
他明明是高傲、矜贵的贵族公子啊。不该露出这样的一面来。
她弯着眸子,“我还要来看你现场的迎新晚会啊。你得努力给我完美的现场才行。”
“好。我努力。你记得要来看我的现场。”简伯恩的衣品从来不单调,今日穿的是黑色大衣,包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姿,比专业的模特还有模特范儿。
“加油。我看好你。”谈话间也不影响他们前进,很快地轮到他们。
简伯恩和乔特把她送到位置,简伯恩用英语跟她交流,“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跟陌生人走。遇到事跟工作人员说。”
三年后重逢,简伯恩的中文已经很好,二人交流也都是中文居多。
这会儿猛然听他用英语跟自己交流,莫名地有些怀念。
“知道了。你快下去吧。火车要开了。”她只是长得单纯好骗,不是真的好骗啊。
简伯恩把一直拎着的袋子递给她,“这是给你买的零食。路上饿了就吃。”
魏清然诧异地看向包装完好的袋子,“给我的?”
“不给你给谁。拿好,别丢了。”他忽然伸手,用力地抱了她,在她没反应过来前,在群众惊呼时,他松开了她,头也不回地迈着大长腿拽拽得下了火车。
他担心再待下去,更舍不得她,不放她走或者跟着她走。
乔特冲她笑,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白牙,“小姐,祝您一路平安。”
“知道了。快下去吧。”魏清然轻轻颔首,目送他们下车。
她的位置靠窗,刚好能看到还站在站台没走的二人。
火车缓缓启动,她站着身子,透过窗,挥手,告别。
乔特二傻子似的,扬起手臂跟她告别,嗓门特别大的大喊:“小姐,记得想我们家先生啊。”
“我会帮你监督先生。不会让他出去沾花捻草的。”
乔特这蹩脚的大嗓门一出,不管是站台上的人还是车厢内的乘客,打趣的目光纷纷落在魏清然身上。
重活两世的魏清然也被这忽如其来的注目礼弄得羞耻不已。
要是乔特在这里,她指定揍他一顿。
“姑娘,那个是你丈夫啊?他怎么不跟你一起回去过年?”隔壁的老太太浑浊的目光里盛满八卦。
“他还有事忙。”这句话不过脑的回复。
说完,她懊恼地皱眉,该死,她要解释的应该是简伯恩不是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