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看看,一个个跟乌龟一样。”
星宿朝前走了两步,一直后退的人中,有惊叫声发了出来。
随后一个声音咒骂起来:“站住,你站住,不要靠近我们,不要过来……你个疯子,你和你的主子都是疯子!”
星宿停住了脚步,随即转过身去,走了几步把那碗水放在了座椅旁边的小方几上。
众人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加深了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
然而!
砰的一声。
便见到方才说话那人被星宿一脚踹了出去,砸在大殿石柱上。
瞬间,那人便口吐鲜血,双眼失神晕死过去。
“你们是谁,这是药王宫,不是你们可以撒泼放肆的地方。”
林圣手已经双眼猩红,愤恨伸手指着星宿暴喝道。
“这位圣手,我看你是医术不精,反倒是瞎了眼脏了心。要不,你把那碗水喝了?”
星宿含笑看他指了指方几上的水碗。
林圣手没看那碗水,目光依旧停留在星宿身上质问道:
“今日,是这位兄台挑战于我,你们为什么来捣乱。”
捣乱?
星宿凝神看他,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随即她快步走到了对面四位长老面前。
“几位长老,你们看热闹也差不多了,你们说说看,他说得对吗?”
四位长老互相对看了一眼,眸中都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五长老摸了一把胡子,出声道:“小女娃子,你与那位小公子从何而来?”
星宿皱眉看着眼前花白胡子的老人,十分不解,她扭头看向离厌。
离厌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随后笑了笑道:
“本座从山中而来,五长老觉得有何不妥吗?”
“并无,只是好奇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学识。老夫没听过梦月,但老夫愿意为小公子一试。”
他顿了一下,随即伸手指了指身旁的一个侍从,“去寻几只野兔来。”
侍从出去了,殿内变得安静无比,个个屏着呼吸等待野兔到来。
半刻钟后,侍从一手提着一只野兔进来了。
“把水给兔子喝下去。”
侍从刚走进店内一半,五长老便吩咐道。
兔子被灌了水,侍从把它们放了,两只兔子一蹦一跳地在殿内蹦跶起来。
见两只兔子活泼无比,众人神色好不精彩。
嗤笑鄙夷填满了脸上的每一寸肌理。
“小公子,你呀,终究还是太年轻了,看看这活泼的小兔子,这是吃过毒药的样子吗?”
一个身穿黄衣的女子,一脸无奈失望地摇头。
其余人畏惧星宿不敢再言语,但眼神中的幸灾乐祸是藏不住的,此刻的他们十分想要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若有了,他们定要好好嘲笑一番。
虽没有明着大笑起来,但低声的嘲笑声,还是在人群中如一片涟漪一样荡开了。
然!
一只兔子突然倒在地上急速地蹬腿,身子也使劲地伸缩着。
空气里被一种叫紧张的东西灌满,众人难以置信,如遭雷击。
砰!
另外一只兔子也倒在地上,同样的抽搐。
一刻钟不到,两只兔子已经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僵硬了。
正当有人想要走进前去查看的时候,有人惊叫出声。
“啊……快看快看……”
众人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便见最先倒下的那只兔子的脖颈处,肉眼可见地急速溃烂。
不到半刻钟,两只兔子成了两摊臭水,这臭味,难闻至极,众人只觉自己胃部翻涌得厉害。
那些个忍不住的,已经连连干呕出声了。
这时候人群中又有人惊呼了一声:“这当真是毒药,这位小公子好生厉害呀!”
数百道陌生人的目光聚集在离厌身上,让她有些不适。
她心里冷笑道,墙头草可真多!
“怎么样,服不服?”
星宿扫了一眼四位长老,在他们的桌前用手指背敲击桌面。
四人再次相互看了一眼 ,又是五长老开口道:“不知小公子怎么称呼?”
“本座离厌,人称鬼医。”
离厌话音刚落,一位棕衣男子惊讶失声,“鬼医?”
鬼医?
瞬间的功夫,方才离着离厌三五丈的人,竟一步步朝她靠近过去。
个个像瞧个稀罕宝物一样,左右轻轻摇晃脑袋审视打量她。
“真的是鬼医吗?”
“不可能吧,鬼医不是南辰国的吗?”
“鬼医有腿,谢谢!”
“我听说鬼医身边有一个妖艳的红发美男子,可这位小公子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啊。”
“那也不一定时时跟在身边,而且你瞧瞧那女子,虽然跋扈了一点,可也是绝色不是吗?”
被人提到,鬼宿嘴角抖了抖,恨不能赶紧离开这烦人之地。
今日他戴了离厌给他特制的假发,和之前发现的银丝面具,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他。
但是此刻,自己主子被质疑,他很想现出原貌给众人瞧瞧。
但是没有得到离厌的许可,他不敢自作主张,所以他只能沉默。
议论声还在继续,离厌充耳不闻,仿佛她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存在一样。
四位长老眼睛里的神色,变得更复杂了。
鬼医这名字,这段时间他们可是耳熟得很。
南辰来的天星阁,可是把鬼医吹上天了。
原本他们是不屑的。
再厉害,能有药王宫厉害吗?
药王宫里聚集着整个大陆最厉害的医者,这是公认的,这可是让他们傲视群雄的资本。
可是此刻,几人内心复杂,表情更是如万花筒一样多彩。
眼前的小公子,竟然就是鬼医,鬼医竟是个十七八的少年郎,这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五长老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出声道:“鬼医,多谢你认出这毒药,药王宫待会便会备上谢礼送至你的住处。”
他刚说完又朝众人摆了摆手道:
“诸位回座位落座吧,现在还是挑战会上,还请林圣手和高大夫继续比赛。”
两人被点名,互相瞧了一眼对方,又都转头扫了一眼离厌的方向。
随即两人又朝殿内中心走去,那里还躺着三个昏迷的病人。
高大夫先给最左边的人把了脉,随后一言不发,走向了中间的那一人。
他沉着脸把过脉后,又站起身来朝第三人走去。
这次把脉的时间更少,其实不用把脉,因为这三人的脉象实在是太奇怪了。
时而气若游丝,时而又像是装满水的缸很沉静。
高大夫为三人把完脉后,他把位置让给了林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