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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与王氏上前口中说着吉祥话,史溁便将与给贾赦和邢氏二人相同的荷包给了她们,又叮嘱道。

“新岁行运,喜乐安康!”

贾政和王氏拜谢,带着荷包起身,接下来按照次序便是贾琏和王熙凤了,就见王熙凤拉着贾琏上前,刚来就给史溁磕了一个大响头。

“孙儿,孙媳,祝老祖宗,如松鹤长青,欢乐远长!”

史溁见了王熙凤磕完了头眼巴巴地看着她的模样,因笑道:“凤丫头,方才你太太不是教了你好些吉祥话,怎么这会子就说了两句,我可是看见,你和你太太嘀咕了好一会子。

若是不多说两句,我可是不依的。”

史溁佯装嫉妒,王熙凤见了起身腻到史溁身边,满口的吉祥话不停,什么吉祥如意,万事顺遂,吉星高照等语说个没完。

王熙凤在这边说,史溁早已笑得前仰后合,直拿手去指王熙凤,屋内的上上下下听了王熙凤这一箩筐的吉祥话,也上上下下地笑起来。

宝玉也忍不住,跟着凑到史溁面前,跟着一起讨巧。

邢氏乐得眼泪都出来了,只说王熙凤促狭,王氏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同样在说吉祥话的宝玉。

秦可卿在王熙凤过去的时候,本在喝茶,忽听得王熙凤这般,顿时呛了一口水,咳咳个不停。贾蓉见了顾不得笑,急忙上前与秦可卿拍背。

贾琏先是一愣,随后也围在史溁身边笑,说了好一会子的话,王熙凤这才将吉祥话停下来,转而对史溁笑道。

“老祖宗,方才太太教我的这些,我可是都说了,再想让我多说一句,都不能了,您可听得满意了?”

史溁早已笑得肚子都抽痛了,听了她说的话,笑道:“够了够了”,说着,史溁将早就攥在手里的大荷包塞到了王熙凤手里。

“早就准备好了,你这一年里是咱们家最劳苦功高的,我特意给你包了个大荷包,好犒劳你。”

王熙凤笑容满面地伸手接过,笑道:“多谢老祖宗,我就知道老祖宗是最疼我的。”

贾琏见状也道:“老祖宗,我媳妇儿都有了,那我呢,我是不是也有!”

贾琏说完,就见宝玉说道:“老祖宗,凤姐姐和琏二哥哥将我们的话都说了,这可怎么办呢?”

贾瑛、贾瑶等人也道:“老祖宗,可不能偏心凤姐姐,我们也想要大荷包!”

就这么,史溁的身边围了一群孩子,见她们都来,史溁急忙将荷包一并拿过来挨个分过去,笑着说道:“有,有,有,都有。”

贾琏被宝玉他们挤到后面也不生气,史溁见状,拿起给他的荷包,往外扔去,贾琏跳了一下一把接过,笑着说道:“多谢老祖宗!”

宝玉几个拿了荷包,都笑闹在一起,史溁在人群中见了在原地有些腼腆的贾兰,急忙冲着贾兰招手:“兰儿,快来,到老祖宗这里来。”

贾兰见史溁叫,这才上前来,口中说道:“请老祖宗安。”

史溁一把将他搂过来,将荷包放到他的手里,笑问道:“兰儿怎么在后面,你看你叔叔姑姑们,他们多活泼!”

贾兰听了史溁的话,微笑道:“老祖宗,按照次序本就是叔叔姑姑们在前,我在后,他们给老祖宗拜完年,自然就轮到我了。”

贾政听了贾兰所言,摇头道:“这孩子,从小就古心怪性儿的,一家子乐呵,哪来那么多大道理。”

贾赦就坐在贾政对面,听了贾政的话后,对贾政说道:“兰儿是个守礼的好孩子,我倒是希望琏儿他们能和兰儿学学,行事都稳重一些,也让我能和二弟你一样少操些心。”

贾政被贾赦的话一说,也就不再说话了,王氏默默地听着贾赦贾政他们两兄弟之间的对话,在心中悄悄撇了撇嘴,心道:“哼,贾政你整日与你那门客清谈,什么时候见你主动教导过兰儿,这话听了难道就不害臊。”

时而史溁搂着贾兰说话,史溁知道李纨这次没有跟回来,贾兰这个时候,肯定是想念在京城别院住着的李纨了,便在贾兰耳边小声道。

“兰儿,我早在月初就让人回去,给你娘带了许多这边的土仪,还将你平时写功课那些换下来的纸给你娘送去了。

你娘也派了人回信儿,说她一切都好,她将要给你的压岁银子一并遣人送了过来,都在你的这个荷包里,那个刻着你名字的金锭子就是,你待会回房去自己看。”

贾兰听说这荷包里头还有李纨给他送过来的压岁钱,眼睛就是一亮,他也小声地说道:“老祖宗,我晓得了。”

王熙凤见史溁搂着贾兰,便笑道:“老祖宗,芸儿和兰儿都扣过头了,也该蓉儿和蓉儿媳妇了。”

“兰儿到你琏二叔和婶子这儿来,你琏二叔和婶子都给你准备了荷包。”

贾兰听了王熙凤的话,回头去看史溁,史溁冲着他笑着点点头,贾兰这才放开史溁的手,贾琏见贾兰还有些犹豫,笑着上前将人搂过去,柔声道。

“兰儿快来,我和你婶子特地寻了金陵最好的匠人给你打了几个如意,保证你见了喜欢。”

贾蓉和秦可卿这才上前,史溁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两个也要好好过日子,新的一岁幸福美满。”

贾蓉和秦可卿笑着接过荷包,贾蓉又道:“老祖宗,我们该回去了。”

史溁知他们两个不能留在这里乐呵,便也让他们自行离开。

宝玉他们姊妹几个已经凑在一起互相看了好一会儿,史溁给他们姊妹荷包里的东西价值差不多,但是内容却不相同。

宝玉等几个男孩子的,是一些精巧的金锞子和银锞子,还有一些晶莹的玉石磨成的小珠子。

女孩子的荷包里,这是做成她们各自生肖的金银小动物,还有男孩子们有的吉祥图样的锞子,宝玉见了贾瑛她们的,直叫着要看。

待所有人都扣完头,史溁便叫他们自去,又命贾赦他们这些大人不要去管他们几个,贾赦邢氏等人都应了笑着告辞。

大人们走了,宝玉他们放得更开,史溁因道:“昨儿答应给你们准备的羊肉等菜蔬琥珀已经去给你们在亭子里面安排好了,还不快去?”

宝玉几个听了都是一阵欢呼,史溁见他们一伙人欢呼雀跃地出去,转头笑对鸳鸯道。

“我就知道他们几个这么早来是等着这个,我看着他们这样,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好些呢。”

鸳鸯听了也笑道:“老太太,宝二爷他们是扣完头了,现在也该我们了”,说罢,便招呼着屋内的丫鬟们一齐过来给史溁扣头。

史溁笑着将荷包发了下去,又见外面的人来说,“老太太,史大爷他们也来了,说要给老太太您磕头呢。”

史溁急忙让人将人叫进来,就见史何夫妇、林之孝夫妇还有一种管事、婆子等人都来磕头,史溁又发了赏钱。

这么一茬茬地人来,史溁这里一直快到晌午时分,才安静下来。

史溁因惦记着宁荣二公之灵也在这里看着,便往香炉里面恭恭敬敬地上了香。

宝玉他们自去烤肉,贾赦贾政他们史溁也吩咐了不用过来,史溁便拿出那截树枝,心中默念着要求见那一僧一道,专心想了好久,这才又寻了盒子放好。

到了晚间,晚饭摆在花厅内,众人吃了一个团圆饭,便各自早早歇下。

金陵的贾家人平平淡淡,又温馨地过了一个年,京城里的人也是如此。

今年当今并没有设置宫宴,所以王公贵族,宗室子弟还有,各个有爵之家的人今年都不用去宫中领宴。

在年夜里不用外出,各家也是难得过一个安稳的年,忠闵伯府内,倒是凑了一群人,北静太妃带着水溶登门拜访,邢忠夫妇因着邢岫烟现在住在林家,也随之上门。

“表姐怎么不在自己家中,怕是府里那些人想要寻人磕头都找不到人呢!”

贾敏见北静太妃来了就一副我今日不走了的模样,笑着调侃她,没想到北静太妃毫不在意地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定下的这些破规矩,每逢什么年节,主子生辰,底下人都要过来磕头请安,或是拜寿。

我每次见了他们都觉得不耐烦,又是各家都有这样的事,只好叫他们都凑到一起,齐齐扣个头就完了。

今日也是如此,他们早磕完头,放了我的自由,他们也好自己家去,谁也不烦。”

贾敏听了笑道:“还是表姐的办法好,早做早了了,哪里像我这里,一会儿来一个。”

贾敏说着,就听外头说是林家祖籍祭田那边的人来了,急忙叫人进来,等人进来之后,贾敏一见,却是林家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

见是她来,贾敏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不过还是叫了人给林母身边的老嬷嬷看座,又命小丫头奉茶。

那老嬷嬷是受林老太太的命来请安问好的,她一路上的心情可不算好,着实是忐忑不安的。

这种不安的情绪,一直在到了京城,马车找到了忠闵伯府变得更加强烈。

只是林家老太太有命,她便是死也得来,被人领着进来多时,她都不敢抬头去看贾敏。

贾敏见了知道她心中所想,便公道地问她:“嬷嬷来这里是有何事要说?”

林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听贾敏的声音没有什么恶意,这才大着胆子抬头,只是这一见,她登时就楞在了原地。

主座上现在坐着两个人,都是一样的端庄美丽,贾敏她是认识的,其中一位不认得,看着衣着打扮,那也是显贵家的太太。

且不说那位不认识的,单说贾敏,林嬷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的印象中,贾敏一直都是身子骨单弱,面色略微发白的模样。

不想现在,面颊红润,那些身上的暗病似乎都不见踪影,浑身气度不凡,坐在主座上面,光彩照人,林嬷嬷不由得看呆了。

就连贾敏的问话都好似听不见一般,没有回答,见这个林嬷嬷不回答贾敏的话,坐在一边喝茶的水溶皱了皱眉头。

他总来林家,没少听林家的下人说当初贾敏在林家受了委屈,在没见到这位林家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的时候,就对此人有了几分不喜。

此刻见此人如此失礼,更是觉得不耐烦,因而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忠闵伯夫人问话,你为何闭口不答?”

水溶此话一问出,林嬷嬷才好似突然惊醒一般,她下意识地去看声音的来处,就见一个少年坐在椅子上,他身上穿着一件绣了两爪行龙的袍子,丰神如玉。

林嬷嬷见了这样的服饰,心头猛地一惊,这身上穿着龙纹式样的,必定是位王爷,因而对着水溶磕头答道。

“回王爷,老仆是许久未见家中主母,不想主母气度愈发雍容,一时被惊住,这才忘了回答。

是老仆的错,老仆这就向主母赔罪。”

说罢,林嬷嬷又将头转向贾敏,恭恭敬敬地给贾敏磕了头。

林嬷嬷进来的时候,因为紧张,没注意被贾敏身边上茶丫鬟挡住的水溶,贾敏让人给她搬来凳子她便半推辞着坐了。

此刻被一个王爷挑了理,她只觉得浑身冷汗哗哗留下,心中更加惶恐,不知自己刚才竟是因为神情恍惚没有听见贾敏的话得罪了这位,一会儿哪里有好果子吃。

贾敏本还想略微凉凉这位林嬷嬷,不想见了林嬷嬷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顿时觉得心中无趣。

北静太妃见水溶开口,假意训斥道:“溶儿好好喝茶。”

水溶转头对北静太妃道:“母亲说的是,林姨这里的茶好,我最喜欢喝了。”

见这位小王爷开口叫贾敏林姨,林嬷嬷额角的冷汗滚成了黄豆一般,又记得这位小王爷叫那不认得的端庄女子为母亲,便知是王府太妃,急忙对北静太妃请安。

“太妃安好。”

北静太妃没有回答她,反而对贾敏说道:“他在这里喝了半日的茶,只听咱们说话,怕是拘着他的性子了,不如让他去和墨儿和玄儿顽,省得他在咱们面前添乱?”

贾敏笑道:“正是如此,墨儿和玄儿都很喜欢溶儿,几日见不着就要吵呢。”

水溶早听见了她们的对话,笑着起身说道:“母亲,林姨,我这就去看看他们。”

得了北静太妃和贾敏的点头允许,水溶这才转身离开,然而在他走到林嬷嬷身边时,却好似想起来什么一样,直接在林嬷嬷的身边停了下来,回头问北静太妃和贾敏道。

“林姨,黛玉妹妹现在在家做什么,我前儿得了一卷好诗稿,今个儿带来了,也好交给她。”

贾敏想了一下说道:“金陵那边来信了,整整一个大匣子,死沉死沉的,她忙着在书房里看姊妹们给她写的信,你若是想找她,就叫管家带你去。”

北静太妃听了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信能有多重,也值得你这般说道?”

贾敏无奈一笑,给北静太妃解释了起来:“可不就是沉的要命,整整这么一个大匣子,说是匣子,我都觉得名不副实,只是那匣子做的确实是个匣子的样式,不然我定然要管那东西叫箱子。

许是我母亲那边的人都惦记玉儿,我其实也搞不懂,怎么就有那么多的话要写。”

贾敏摇头感叹,北静太妃听了也觉得稀奇,只说要去看看,那像个大箱子一样的信匣子里面,到底装了多少纸张,与贾敏告辞。

水溶见北静太妃也要去,笑道:“定然是宝玉他们姊妹又得了什么好东西,给黛玉妹妹送来,母亲与我同去看看。”

北静太妃走到林嬷嬷身边,这才恍然道:“敏妹妹,你家这嬷嬷还跪在这里呢,我看她年纪不小了,让她起来吧,这动不动就跪的,看着唬人的很。”

林嬷嬷听了,三魂去了三魂一魄,不敢抬头只颤颤巍巍地说道:“不敢不敢,能跪拜主母是我们几辈子修不来的福气。”

北静太妃对此不置可否,和水溶说说笑笑地走了。

“溶儿,你这卷诗稿是何时收来的,怎么不先拿给我看?”

“母亲整日里就惦记着去马场骑马,这诗稿就是给您看了,便是一月都看不完的。”

......

带北静太妃和水溶走远,贾敏才对屋内的小丫鬟说:“快将你们林妈妈扶起来。”

林嬷嬷跪了半日,一副老腿已经站不直了,小丫鬟们托着这才站起来,贾敏因让她坐,只是被北静太妃和水溶这么一搞,她哪里敢坐下,推辞再三不敢坐。

贾敏见她坚持如此,就也随她去了,不再强求,贾敏不再让座,林嬷嬷反倒是松了口气,她现在觉得,她还是站着回话命长些。

至于多站一些时候,那算什么?

她在林家老太太身边服侍了一辈子,几时不是站着的。

贾敏知道水溶和北静太妃母子这一番作为是在为她立威出气,自然不会坏了人家的好意,再者贾敏心中也对林嬷嬷有些怨气,经此一事,也算是消解许多。

只贾敏知道这林家老太太千里迢迢派了林嬷嬷来,一定是有要事要说,此刻没有别人,贾敏便问林嬷嬷道。

“嬷嬷此来有何要事?”

林嬷嬷在肚子里过了一遍自己要说的话后,这才谨慎开口:“太太,老太太得了太太和老爷送去的信儿,知道了太太生下了两个哥儿,心内欢喜得不得了,只她如今抽不开身,来不得京城亲自探望,便派了老仆来看看,回去也好描述一番。”

贾敏听了笑道:“墨儿和玄儿他们两个小的整日里活泼得很,嬷嬷等会子就能看见了。”

林嬷嬷听了笑道:“太太和老爷起的名字极好,和大姑娘一样,老太太闲了的时候,也多想念大姑娘,也不知大姑娘现在出挑成什么样子了,我这次来,带了许多老太太给大姑娘攒下来的东西。”

贾敏听了微微一笑,只说道:“玉儿现在极好,劳母亲挂心了。”

林嬷嬷见贾敏只是淡淡地答应了一声,便知贾敏心内依旧对林家老太太有些意见,只得苦笑不已。

其实,只有她这个跟在林家老太太身边的人才知道,林家老太太在当日夜里就后了悔。

黛玉在林家老太太的膝下长了这么大,林家老太太心里怎么不疼黛玉,不然也不会将黛玉诓到室内,就是怕两家人当时冲突,误伤了黛玉。

当日口出恶言,也是因为气愤史溁他们带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

后来,贾敏和黛玉被荣国府的人接走,林家老太太见着黛玉往日住的院子空了,就总念叨着。

这些年见了好东西,也都让人好生收着,说见面的时候,给黛玉送去。

只是,林家老太太心里觉得愧疚,一直都不同意林如海说要接了她上京去居住的请求。

这些,林家老太太都告诉她不许说出来,林嬷嬷知道,林家老太太性子要强,说的这些话,不是暗示的反话,便也只能苦笑了。

林嬷嬷没有多说,贾敏听她说林家老太太现在在忙,便问林嬷嬷道:“嬷嬷,你方才说,母亲忙得抽不开身,是在忙什么?”

贾敏主动问起林家老太太,林嬷嬷急忙回答道:“回太太,老太太在族里待着,闲不下来,又见族里的族学不成样子,就亲自去请了名师,整顿了林氏族学。

族里的子弟都可以来读书,老太太又出了钱,说是林氏宗族子弟,没钱读书的,都可以得到族里的资助。

老太太忙着这些事情,整日里又要想办法,又要安排事情,老爷得了爵位之后,族里的人有了事情,也经常来找老太太拿主意,老太太如今忙得整日里都没时间去逗老太太养的那只鹦鹉了,那鹦鹉见了老太太,只说老太太偏心,冷落了它。”

贾敏听了微笑道:“老太太给玉儿的鹦鹉,现在还在玉儿屋里养着,玉儿极为喜欢它,每日都要亲自给它添了食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