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并非什么都做不了，你还可以去阻止弥栖。”如火打了个饱嗝，清脆地在指尖打个响指，“混沌能感知到弥栖的位置，那你也可以。”
“如火啊。”秦别枝撑着下巴偏头看向它，“我一直在想到现在了，你和朱雀的记忆通了多少呢？”
如火笑而不语。
她也没有想要如火的答案，她又看向九寒，“那我有问题了，我能杀死弥栖吗？眷属神……说到底也是至高神的眷属，祂作为混沌眷属，难道混沌没有限制的手段吗？”
“有，但是你差了那一丝本源。这一丝本源，也就是祂们一直说的那块碎片。如果你很需要的话，倒有办法骗过那缕本源。”
“骗？”秦别枝挑挑眉。
“很麻烦。”九寒道，“如果你想的话，会有短暂的一秒时间里让你发挥出一位至高神百分百的力量。”
“一秒……”
很短，这个时间仅仅一眨眼就过去了，即使是她也没有信心一秒钟解决一个眷属神。
“需要准备什么？”她问。
“太清。”
秦别枝放松下来。
“别想太简单。”如火撇撇嘴提醒，“这个太清可不是那小家伙所使出来的那点力量就可以了，想要骗过天地意志，首先就需要另一道本源之力，或者说堪称本源之力的能量。
“你只需要知道，当初她挡下尤莎温的力量还不够。”
“想要靠她自身的力量是基本不可能的，除非她立刻成仙。”九寒道，“不过问缘可以。只要她能沟通到问缘，就有可能斩出那足以影响意志感知的一剑。”
他说的问缘，自然不是剑灵问缘，而是真正的存在于剑中的问缘，那位造剑的剑仙。
关于这点，他也提醒了秦别枝。
“太清剑本身就拥有一抹法则的本源力量，只不过你那朋友的境界不够，根本触发不了那抹法则本源。”
“就算已经触碰到法则也不行吗？”秦别枝问。
九寒皮笑肉不笑地道：“别忘了，那小丫头片子连剑心这一境界还没到达，仅仅是在结丹时得到一缕法则，可和真正的法则相比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秦别枝嘁了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下来。
“时间挺紧张的。”如火提醒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当然，你如果没有信心，也可以考虑在那一秒内掌控一名至高神钳制眷属的底气来源。”
“听起来还是就一个比较靠谱。”她嘟囔了声。
但不论是哪个方法，都有个更加重要的人。
秦别枝很确定世上基本没有姬朝衣做不成的事，虽然那个破天道失去踪迹，但这方天地到底是围着她姬朝衣转的。
沉默之际，秦别枝看见一道身影“咻”地飞上山峰，但飞太高一下子冲过头，又摇摇晃晃地返回来。
她眨了下眼。
方疏星挠着头发，好像没瞧见如火和九寒似的，长叹一口气，声音里充斥怨气：“外面有个疯婆子找你，一言不合就动手……靠，一拳差点给我们山门干裂了，那可是师父留下来的说是坚不可摧的材质，师父个骗子。”
秦别枝神色凝重，但她心里又有点疑惑。
如果是弥栖，不应该直接闯进来吗？
她正这么想着，就见天上划开一道口子——准确来说是一道影子的速度太快，像是留下一条长痕，转瞬即逝。
她并没有从那道影子身上感知到来自神界的气息，虽然境界不属于人界，但依旧属于修士。
“你好。”女人的长发如瀑半扎牵上发顶取簪固定，流苏随步伐而轻晃又不会晃得过度，导致显得凌乱。
她笑了下，“该怎么称呼？混沌大人，还是秦小姐。”
“问这话之前，先得报上自己的名字吧？”秦别枝单腿屈起踩在身下的山石，她位于高点，居高临下地俯瞰站在山顶下的女人。
“米可。”女人道。
风恰好路过，扬起编织的腰带。
秦别枝这下看清长带底的令牌，挑了挑眉，“仪景会……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仪景会的创始人。”
若不是对方突然找上门，她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个势力曾经在灵界兴风作浪。
“能被大人记得，那还真是荣幸。”米可这人说话时语气不强烈，却让人无法轻易忽视。就像她此刻正笑着说些恭奉话，依旧感觉不出多少敬重的意思。
秦别枝默许她的称呼，也懒得过多计较，“有事说事。”
“凤家和林家所负责的东西玄域始终没什么人去遣散百姓，所以我顺手帮了他们一下。”米可在她的注视中笑着摊开手，耸耸肩，“现在两处玄域应该都有一半的人看到公示了。”
秦别枝没有问为什么这么做的蠢问题，如今的局势容不得个人私欲，毕竟一个不慎就是倾覆六界的毁灭大事件，未来若要再产生各族，怕是要等到不知道几万年后了。
“仪景会，你手下的人可没少做坏事。”秦别枝的手臂撑在身后，身子往后仰，漫不经心地笑着。月神村的事情本身不归她管，但其头领都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不介意多问两句。
米可连思考都没思考，坦然道：“抛开我本身的管教不力外，某些人顶着我仪景会的名头在外面作乱我也很难办。”
秦别枝挑挑眉没说话。
“唉。”米可就这么顺畅地就着她闭口不言的“默许”接着道：“我那个该死的副会长，我的合伙人、创始人之一的祁原先生趁着我闭关的时候带着手底下的人叛变了。”
“其实我不是很……”关心你们内部的事情。
但米可就像找到了个树洞，对着她一顿疯狂输出吐槽：“那狗日的玩意儿果然心眼子多，对我说仪景会的发展很顺利，大半天下都是我们的；对底下嘴一张就是姑奶奶不要他们了，马上就要解散仪景会各奔东西，留他们自生自灭。”
秦别枝沉默须臾，“我……”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秦别枝一抬手，面无表情把她嘴封了。
“我不在乎你们内部的事情，听清了吗？”
她闭着嘴点点头。
“这个玩意儿，见过吗？”秦别枝取出一枚月牙印章。
米可眨巴眨巴眼。
秦别枝挥挥手把嘴解了。
“是我炼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