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被萨卡兹的话逗得一乐。
她的笑声在防护服下,显得有些沉闷。
笑了几声后,安托再次扭头看向明显已经入睡的齐言,心中疑惑愈发浓郁。
她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暂时放下手中工作,与身边人叮嘱几句,穿着防护服快步离开。
不过她没有直接去找齐言,而是越过喷泉,一路向远处走去……
睡梦中,齐言突然闻到一股湿润的清香。
他睁开眼,正好看到头发湿漉漉的安托正站在自己面前,安托身上还带着几分潮湿的气息,显然是刚刚洗过澡就急匆匆赶来。
“什么情况?”齐言坐起身,疑惑道,“突然把自己洗白白,这是告诉我可以开动了的意思吗?”
“去死!”
安托握紧小拳头,用力捶在齐言肩膀。
齐言就势往地上一躺,死死抱住安托的脚踝:
“哎呀,医生打人啦,不让我舔一口我可不起来!”
“别闹!”安托有些气恼,“我有正事要问你。”
齐言见安托似乎真的有事,讪讪收回自己的手,坐起身表现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安托没有被齐言的伪装蒙骗,仔细打量齐言,质问道:
“你最近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我?不舒服?”
齐言有些好笑:“安心啦,我没逝的。”
可这种糊弄人的话,安托是半点不信。
她摸着下巴,一副检查货物的架势,围着齐言转圈。
齐言的脑袋跟着她脚步转动,直到脖子发出嘎嘣一声,才龇牙咧嘴地抱着脑袋扭回去。
安托看着齐言在那里搞怪,忍不住一乐。
似乎还是跟以前一样跳脱,没什么不同的地方。
是自己想多了?
安托心下稍安,看着齐言金色的眼眸就准备说什么。
可对上那双眼睛,安托脑海中灵光猛的一闪。
“金瞳!你一直开着金瞳!”
安托急声低呼:“你平日里开完金瞳就要沉睡一段时间,可如今你从天灾开始就一直保持金瞳状态,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齐言笑了两声,摆手道:
“安啦,我没逝……”
安托直接打断他的话,用力按住齐言肩膀:
“别在这跟我胡扯,就算你实力再强,也不能拿自己身体状况不当回事!
现在,你给我立即休息!”
齐言:“……”
他扭头看了眼刚刚自己躺过的地面。
“那个,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在你弄醒我之前,我正在休息?”齐言一脸认真。
安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尴尬就被担忧替代。
担忧之余,安托似乎还有些纠结。
犹豫片刻后,她才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一般,主动跪坐在齐言面前。
在齐言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安托脸上泛起一丝绯红:
“枕上来,我学过一些按摩手法,也许可以缓解你身体的负担。”
“嘶!”
齐言心跳竟为之一顿。
他低头看了眼安托白净光滑的双腿,又看了眼脸颊微红的安托,惊得眼眸中金色光泽都亮了几分。
“看什么!枕上来!”安托有些羞恼道。
“好嘞!”
齐言两腿一蹬,当即躺下。
他只感觉自己投入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好之中,鼻翼间是少女独有的清香,而后两只微凉的小手覆在他额头,轻轻按揉,细腻的触感让齐言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向往已久的天堂。
“啊,斯巴拉西!”
“别发出怪声!”
“好嘞!”
齐言咧开大嘴嘿嘿直乐,随后腮帮子就被安托掐住,用力拧了一下。
被教训了一下后,齐言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接受安托的按摩。
舒服的感觉让齐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身子好似在空中自由的漂浮……不对!
齐言猛地一惊,重新活了过来。
他尴尬的睁开眼,正好对上安托惊呆的小脸。
“咳咳,刚刚什么都没发生。”齐言尴尬一笑。
“你……”
安托似乎受到了天大的惊吓,嘴唇微微发抖,刚一张嘴,眼眶中泪水就不受控制涌了出来。
见状,齐言是真的有些麻爪了。
什么傻比timing!
他做梦也没想到时机会这样赶巧,竟当着安托的面表演了一波猝死。
以安托的医术,齐言知道哪怕他立即就活过来,也逃不过安托的眼睛。
“不行,你不能继续待在沃伦姆德,你必须跟我回罗德岛接受检查!”
安托见齐言想坐起来,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情绪失控之下指节都有些发白。
齐言一阵吃痛,却顾不得这些,也没敢反抗以免伤到这个小姑娘。
他苦笑着安抚道:
“我真的没事,等这边事情结束,我随便你检查,脱光衣服的那种都没事。”
“你还在关心沃伦姆德的破事!”
安托声音都带着几分哭腔,气急道:
“就算你和白女皇有约定,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吧?”
齐言拍了拍安托的手,示意她放松点,解释道:
“我可不是为了白女皇和沃伦姆德,我是为了阿米娅,这边的实验可以为阿米娅提供很多帮助。”
“你别傻了!”
安托想都么想就直接否决:“以阿米娅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接受你和白女皇的这种操作。”
齐言见自己拍了好几下,都没能让按住自己的手松开,索性破罐子破摔,假意拍打,实则不断揩油。
一边做坏事他一边解释道:
“是你误会了,我要做的实验可不是与白女皇合作。
你如果不信,可以再等一段时间,我的计划很快就要起效果了,只等这边街道清扫出来,然后非感染者街区那边阿尔图罗开始发力,我相信多多少少会让感染者意识到一些事情。”
安托还是无法理解。
此刻的她也有些不想理解,她只想让齐言赶紧离开天灾范围,不再承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去特么的感染者,去特么的沃伦姆德!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看到齐言这样勉强自己。
齐言见这小姑娘倔脾气上来,不由得感觉一阵头疼。
“就当是为了阿米娅,尝试一下嘛,我真的没事。”齐言轻声道,“这点压力,与我当年经历的一切,简直小巫见大巫了。”
安托不知道齐言指的是什么,但心中却忍不住一痛。
她固执地摇头:
“如果阿米娅知道你在这样做,她绝对比我更生气,你如果不离开沃伦姆德,我回去第一时间找她告状!
还有齐琳,还有凯尔希医生,还有博士,还有爱国者先生,还有棘刺他们,我挨个告状!”
齐言:“……”
麻蛋!
身边出了个打小报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