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古津听了陈元的话微微皱眉——这番话让她哭笑不得。
她虽然已列入大龄剩女的队伍,但却不至于如此恨嫁。
她盯着陈元一脸苦笑,开玩笑似的反唇相讥:“陈元,你该不会是癔症犯了吧。少看点那些‘霸道总裁小娇妻’的文儿,快把你带沟里了。”
“诶?古津姐姐这就恼羞成怒了?”陈元爽朗地笑着,容不得陶古津解释半句,一甩手跑去找殷鹏了。
“哎你……”陶古津还想说些什么,陈元却早已消失在视线中。
她不禁琢磨起陈元的那句“眉来眼去”——难道自己当时悄悄观察魏明义被发现了?想到这,内心忽然不安起来:如果连陈元都察觉到了,是不是表示,很多人也看到了?
“真不该过分联想。”陶古津懊恼不已,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要不是经历了那件怪事,她万不会对这里的一切生疑,更不会直勾勾地盯着采访对象暗自揣度,这说出去的确难以辩白。
不过现在,比起如何辩白,那与神秘男人对话的经历却更让她劳心费神,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总是在她的脑海挥散不去,就像是一个信号,在不停地提醒她记住那一刻……
“信号……”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掏出手机——
果然!有信号了?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一切场景如常,与此前并未有何不同。
目光再远一点,厚重的山体仍旧坚固矗立,她记得下车时手机就一直没有信号,如今依旧没看到基站的影子,这信号又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那电话……”
那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信号了!
陶古津看着满格信号的手机屏幕,抬起头鬼鬼祟祟地看向四周,她心里觉得身边的一切已愈发诡异。
仔细想来,好像是那通电话把她拉回了原来的轨道。
可她眼睛不经意瞥过手中那串黑色数字后,却又立刻自嘲:“这也不全是原来的轨道吧。”
她抬起手捶着后脑勺:“是不是最近加班加得有点多了?”
虽然嘴上极力想用常理解释这一切,可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牵强,分明就是口不对心。
其实,在陶古津真实的潜意识里,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对话都不像是巧合,好像被刻意安排过,但又好像……脱离了原有的安排。
她说不清楚这种直觉来源于哪,但心里却对这答案十分笃定。
不置可否的是,自己显然已被带入其中,被动地成为了某个事件中的一个环节。
可……这一环处于什么位置呢?
神秘男人的话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意图?
她实在想不明白。
留在她手中的数字,似乎在提醒她探寻真相,可此刻,她却只想当做一场梦,选择忘却。
“梦……”她的眼神陷入僵滞,想到这,竟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如果真的是一场梦就好了。”
显然,在梦与现实之间,陶古津已经开始分不清了:与那神秘男人的对话如果是梦,手上的数字为什么没有消失?不论怎么看,梦与现实都好像融合到了一起!
“这怎么可能呢?”陶古津长叹一口气仰面向天,她尝试着跳出既定思维去思考,可刚刚那真切的感受让她始终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她定是不会同其他人讲了,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她甚至后悔以前没有多看点穿越小说——极度缺乏经验。
“我该不会是精神病吧?得癔症的那个?”这想法一出,她都快哭了,自己要真是那个有精神问题的大龄剩女,那这世界对她就太不公平了。
“难道是梦侵入现实了?我是不是还没醒啊……”
她始终不愿意将刚刚的经历归咎于灵异现象,在职业身份的加持下,她变着法得开导自己,可说来说去,那些用于解释的说辞却更加剧了这经历的诡异:“不,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就恢复原样了,我何德何能,不会成为灵异事件的天选之人!”
她强行给自己灌输着这种理念,突然,灵光一现——
“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由分说,她迈开腿就往来时的那辆面包车跑去,气喘吁吁地上了车,扶着栏杆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一切都是从下车前睁开眼后变得不一样的,那就接着再做一遍吧,说不定就是个梦,醒来时一切都能回到从前……”
说完,她双手合十,果断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