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航港》
停了打闹,几人沿岸边一字排开站成一道守望的风景。
今日势必结果五爷性命,但群龙无首,小武也懂,有没有命能回得来他顾不上想,却捻了几指思忖着怎样统彻莽兽,保井泉顺利回航。
突然,顾新里踏马奔来:“小武哥不好了,五家之争大小姐非要跟去,谁都劝不住!”
什么!天呢!吓死他算了!
小武一跃上了青丹,飞驰不见。
闪过长厦门,班勒迎头来报:“罗一涟的马车跟丢了,连五家父子出了城都,哎师父?”
班勒掉转头,二人并驾齐驱。
正如小武所料,他只关心:“那咱的人呢?”
“各家派去的几队人都还安全,师父放心!”班勒哄他一句,跟得更紧。
《忠正堂》
临近后门,小武悬起身子奔来。
小姐怎么会在这?
看来是特为等他。
小武跳过门槛,扑通跪倒,甩起的衣摆截下溅落的汗滴晕染开来。
一路匆匆而归他这副汗流不止是有多心急火燎!
但他恭敬的很,跪下去才抬起头,问:“小姐,是要罚小武吗?”
心儿端坐主位盯着小武,目不转睛,由远及近直到他抬起眼眸心儿才喘过大气,又字正腔圆道:“这回不罚。”
小武欣喜,忍不住憋笑,又挑眉蹭着膝盖来求:“那小武,可以求小姐吗?”
心儿被他可爱到,禁不住暖烘烘逗笑,却是回绝:“也不可以。”
小武急了:“哎呀,可是心儿……”
也就灵儿敢来打断他俩,她端着茶案娇滴滴迈进堂门,一颦一笑,梨花带雨,“二老特意邀了我去品茶,夫人又沁了新下树的花茶叫我端来孝敬大小姐,快来尝尝。”
跪在身后的小武急的赖叽又大笑豪爽,喜极而泣,他一跳扑来赞叹:“心儿!你看,这最美好的时刻,最美好的人事物,只有活着,才能品尝!”
心儿品了茶,又哄灵儿乖巧,哪一次不都是为了你能谋得归处,何况这一次!
灵儿的泪还是落了,门外眼睁睁瞧着的谁都跟着喜极而泣,以为总算妥了。
心儿却回身凶小武:“那你呢?又要做什么?想怎样去?怎么了?就一定有命活?”
“这?”小武语塞,要怎样当着她的面说自己决心去死,退一步,又近前:“可我……”怎知心儿一招击小武掀飞门外。
炼郎骷
“还是这里!”五爷进门,四顾瞻仰,如置身富丽堂皇的殿宇。
但俯瞰主席台下,只有白骨。
堆成山的白骨保留着毁骷那日的原貌。
炼郎骷,他只来过两次,该说再一再二不再三的,怎知娇儿竟又成了死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女人吗?
连她的尸身你都?五爷甩眸瞠目对视海株昆,狠狠犀利。
海株昆远远伫立在第二层另一侧,显然矮五爷一大节,但他双眼凸兀,恨意无两,气得紧紧攥在两侧的拳头抖的厉害。
五爷突然惊颤:“屠城?”
子阳院
小武飞出门稳当当着地,却为接迎心儿做好了屈身的态势。
奈何心儿跟出门来却似目光涣散,不再看他,而是环城四顾,多有不舍。
小武脚尖一用力飞上屋檐迎她:“心儿,到底怎么了?”
心儿这才回过神一般,转身定睛看他,只错动脚尖的一瞬就害的小武凌空坠落,满地打滚,捏紧了两耳。
“城外你派人跟了,探了,又布下了天罗地网,很好,无非是一起死。但城内呢,你想怎样?”
小武哪有力气答话,子阳院早就乱了套,哪一个兄弟能忍心见着这个!
连邸盟守着对面都快砸了窗户:“你好好说话!别再折磨他了!”
后门外也就跟着乱了。
女眷更是如此,陶月丫歇斯底里:“小武!小武……怎么可能?不是百毒不侵了吗?是你——你把他怎么了?你到底把他怎么了?你个女魔头!亏我那么信了你!”
许森都快稳不住局面了!
心儿盯着小武轻飘飘着地,并没反驳,女魔头,她也曾经是。
但拿有无专攻听觉,堪称一绝!
她还是心疼了!
碾了碾脚尖,心儿终于停下,轻声问:“耳朵开了吗?你听到了什么?听得清吗?听得懂吗?”
小武爬起来,堆跪着,众人立即停了吵闹,看他大汗淋漓,哆哆嗦嗦,抬头反问:“屠城?!”
心儿一下子喜极而泣,她就知道你可以!
所有人都惊了!还说光明正大,一上来这就!太超乎所以了?
小武的一切部署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