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对掠影的速度,傅云空哪能跟得上!
急得他给盛怀洛敲去音频:妞儿动了,速拦截,杀无赦。
遂盛怀洛派出顶级战力。
飞出安喜门,深入密林,千人一面从天降临,包围了心儿。
但怪的是,只剩她自己。
而且你猜来了多少王者?
终于得见信令,可以名正言顺斩杀妞儿,怕是谁都跃跃欲试!
此时此刻,心儿早有预见。
搏命对王者而言,最熟悉不过。
层层围堵逼近,心儿像闪亮的黑葡萄吐香纳蕊。
她慢慢缓下急切,积累浑身血力,几指在腰间默默解开束带。
原来缠绕腰腹的仍是那根长软藤鞭,惊天而起,掀盘厮杀——
小武刚过安喜门,就听到打斗声!
他闻声而去,却几经落空,怎么可能!
心儿到底在哪?
小武要急疯了,纵身飞去,还回眸瞟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莽兽,仍然还是鞭子!
那就是说心儿还有胜算,快。要快!
“心儿——”小武嘶吼。
心儿却不任谁被小武吸引去,但随身携带的后觉所剩无几,伴着紧攥在手的鞭梢坠落一滴又一滴的鲜血,心儿被逼得连连退步。
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害得小武陪她葬送在此吗?
绝不。
心儿飞逃而起,双脚踏去高音频。
不等话落,魔对惊现。
几个飞闪带她出离包围圈。
放心儿团坐树腰,他盯着她的眼,截去长鞭握柄,乱入池中不见。
瞧他快刀斩乱麻,心儿瘫坐树腰机警,帮他数着个数,三十五,又死一个……
突然心儿飞身而起,惹得群雄追逼疯扑。
魔对一惊,掉头闪现,飞在心儿身前。
这一回她只如未见。
这个落点,停太久了,小武分秒必争,很快就到。
她必须换个地儿,连方位都要拿捏精准,不能被这小子后来者居上,真的撞见!
小武闻声而来,摔入此处血池。
只是凌空那一瞄,害得他惨到滚了三四圈才落定,正撞上一个莽兽尸身。
小武拎起兽身,上下一瞟,惊颤着摔他落地,啪叽吓得小武浑身发抖,连心儿的名字都没喊出来。
还是鞭子。
却换了打法。
是魔对——
他来了!
夺去了心儿的鞭子!
那心儿呢?
“心儿!”小武终于惊起,口口声声哭喊,滚在残肢断臂间,寻着她的踪迹。
这哀声,好似战歌。
魔对早就知道是他。
群雄暴毙,魔对飞回来,要护着她回城。
心儿执拗,还要远去。
魔对急了,拽住她手臂,又赶紧撒开,飞来挡在身前:“姐城外,今日,怪怪的,王者都……”
难得你还能注意到这个,心儿瞟魔对一眼,冷冷地数了数伤痕,还不算多,再来。
心儿飞遁,转向城东。
魔对欣喜追来,姐想去炼郎骷啊,我带队。
实际上回来这么久,他一次都没进去过,就总像美梦不得圆满似的抓急。
千人一面惨死在魔对手下,盛怀洛惊惶暴怒:“反了反了这是都要反了!”
盛怀洛突然爬起,双拳砸地,目眦尽裂,恐吓道:二郎,你还不动?你休想渔翁得利坐中看戏?你手上紧握着过半的王者,莫非你想带头反了?我盛怀洛警告你,再敢拖延半刻,我就要你不得好死!
狠劲发泄出来,盛怀洛又捶胸顿足,哭成烂泥:“主子啊主子,你快点醒醒!”
五爷雕在长椅之上,仍然没动过一下。
傅云空健步如飞,转去城东的途中不得不派去六月飞霜截杀妞儿。
傅云空:小魔扔下她,快离开,她要杀你。
傅云空不知说了多少多少遍。
魔对都不应。
六月飞霜席卷过苦夏的燥热,在距炼郎骷千米之外分封拦截。
傅云空:小魔听我的话,别再出手,你快回来,我等你在艳阳台。
魔对不应,一蹭肩膀,护住心儿躲在身后。
心儿低垂眉眼,数算着魔对的气息脉搏。
傅云空:小魔,你干什么?你休要出手,你看清楚他们是谁?
魔对横扫一眼,他认得,这是少主的人。
好似六月飞霜也没人敢先动魔对。
傅云空:六月飞霜因何得名,你还记得吗?就那一年,你八岁,刚盼来夏天,却没等到生辰,我们就被抓去炼郎骷,活活撕裂开手足血肉一般,那血痛的像霜白一样雪亮。我说给你听时,你都落了泪,你点头赞我对,说王者也是人。小魔,你不忍心下手,你快回来。
魔对哀悲的眼皮垂落,不忍直视他的话,却反驳:是他们,要杀姐。
傅云空:此一战因她而起,杀她也必是早晚的事,这一切与你无关,你听话,快回来!
我不。
魔对敲去两个字,战事起。
傅云空疯了,一鼓提气还想更快,却痛的摔下树巅。
罗一涟惊现,于半空中拽了傅云空点踏树腰,恭敬道:“少主别追了,随我回吧。”
要你管?
傅云空疯扑而起,眼前竟又被安珑拦截。
“你们要干什么?”傅云空切齿,动了动嘴皮。
“少主何苦涉险?”罗一涟在身后反问,一个摆指,两面三刀入列。
傅云空回眸一瞟,只见黑压压一片。
安珑对罗一涟尤为警觉,瞧了眼他身后,唤出棱角分明,亦毫不逊色,“盛伯吩咐,要先护住您安危。”
可傅云空眼睁睁见着的,明明是你们前后夹击威逼我,“让开!”
两个字在林子里震了又震。
突然小武从他们眼前飞过。
这个阵仗?
五家全然乱了!
小武只怕,心儿腹背受敌!
还好,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