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本楼》
“程宅这就完了。”徐宁的义愤填膺却被人当了枪使。
他一声嗤鼻逗得黎成接话:“哥,你怎么还大惊小怪的,咱这么多家还堵不住程家一个?连蔡宅都出手了,早晚他得完。哎,要说稀奇的还得是邹宅,这要死了的真是李喻良,那活生生父子相残。”
“我是以为不必到了这一步,咱就能抓出个缩头乌龟。可现在程宅都落了,咱还连个影都没。”徐宁不可思议道。
催西华断言:“五爷准备的太充分了,敢推自己上断头台,可展长松一进一出五宅却什么话都没撂下。就看邸盟在邹宅抓的那几个蛮匪能交代出什么了。”
“邹荣光那儿也不好对付。”徐宁叹一句。
黎成跑来问:“小武哥怎么不说话?”
小武随口道:“城里大大小小的钱庄、金号、当铺,叫咱的人都盯着点,五爷怕是会扶植了哪家顶替程宅。”
徐宁反问:“这种时候来这一手柳暗花明,太过惹眼了吧?”
“所以不可能在明处。”小武给出一个结论,眼眸仍在思绪中打转,邹宅,邹宅?
“我原本就想,葛汗青是兽,邹盘之也是。他们小时候轰动全城最大的一次变故,就是岸宅覆灭,几人的年龄也正是打童子功练起的好时候。但将嫡长子扔进深山老林,置之死地?别说几位爷,谁都不舍得。”
黎成猜测:“但若是被五爷拐去的,就有可能。”
“葛虹远一直在,他才出头几年。”难得小武好生不屑:“再者,若真的是失而复得,那父子关系就该是像傅达对傅云空那样,怎么会?”
徐宁不解道:“那你是说他们不是兽,但也没哪个是对自己的孩子恨之入骨的父亲吧?”
“不,邹盘之是兽,可他不是邹盘之。”小武犀利了明亮的眼,咬着牙尖透着狠劲,他想明白了。
几人听得一头雾水。
“就那具莽兽尸身被好好捯饬一下,最像谁?”稀落落的恨意漫过小武全身。
几人一时想不出答案。
小武拍了拍脸皮:“若是这能随意动动,答案可就千千万万了。”
徐宁道破:“你是说,不是易容,而是变脸!”
小武点头:“对。拿他们练出来的莽兽变成他们想据为已用的某某。”
黎成这回傻了眼:“这怎么可能?”
小武笃定:“有海株昆在,就有可能。”
崔西华心惊:“想想都可怕,还谁都看不出来,可打岸宅覆灭到了今个,那全城,那我们身边,岂不都是敌人!”
几人一下子毛骨悚然,掉进了狼窝虎穴一般。
“就好像关辉,小武,要不提他审审?”徐宁一点不松劲。
小武摇摇头,徐宁更着急:“可是就他一个抓手……”
“所以若是咱先动他,他必死无疑。一个至关重要的棋子游走在棋局边缘,也许更能一招制胜,留下他,盯紧就是。”
“再说邹宅,为何邹荣光两年之久深居简出,傅达和费胜全也是?我猜那一日,五爷杀了葛虹远,弑兄上位,还关了老的,换了少的,瞬时执掌五家。所以到了今日,邹荣光才不惜在自家宅子里一而再的对亲儿子动手。”
徐宁好像听懂了:“你是说咱可以坐山观虎斗?”
小武抻抻眼皮“嗯”一声,心里却想:少爷的仇在傅宅,姑爷的仇在费宅,留下邹宅同五爷耍耍,倒也可以,但也要找点事做。一个瞥眼,小武又问:“哎华子,皓子呢?”
崔西华憋笑:“怕你给他塞媳妇,不敢来了。”
几人哈哈一笑,小武吩咐:“那可由不得他。咱穆宅接下来就是要喜事连连。”
徐宁懂了,却也怼他:“那你不打个样?”
谁都拉起怪音,黎成跳来床前逗趣,小武白眼一翻,你们真行。却是心儿冒雨来问:“有完没完啦?还不歇下。”
谁都怕了,灰溜溜跑去。
小武钻进被窝,蒙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