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惊怔。王者谛听。
林唯十指敲出公频——倾巢,速灭,剐绝!
虽判断不出是哪一位亲哥哥下令,但肯定要有一伙人,倾巢而出,宁可同归于尽。
心儿更知道——是小武!在北边出事了。
她心思炸裂,恍惚间却先中招,指甲划开她血肉,五道撕裂翻滚喷洒,心儿倒地扑腾,跃起劈砍,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却好想先看一眼北边……
……
狼群猛虎出笼,席卷山林,如狂风扫落叶。
先到先得,人一个个被擒去,撕碎生刨。
后来者奔腾而至,更不示弱,虎啸山林,骨头也能刮出油来捏出髓。
鲁语故闻之心颤,千万别是那个没长脑子的费润!他趁机收缴温费两家人归入众矢之的,这一看?才叫美。葛汗青的人!哈哈,鲁语故憋笑,干脆坐上树枝游荡腿,好戏,就这回没摊上事还偏来凑热闹,是争功还是获罪,我等着瞧。
章简哪有等的功夫,闻声奔起,遥望摔跌。林唯你个孽畜,倾巢?你想置我于死地啊!
死地之央,温费肖穆的人无一幸免。
最会逃遁的温家人也被狠狠圈死。
肖进阳带出来的几队人马所剩无几。
叶东皓被打落马下,小武被七八个莽兽缠累,还能回旋鹰猎搅碎那恶者蹲伏马背垂涎狰狞的嘴脸,叶东皓被喷了一脸血,扭头朝哥扯笑,小武也笑一下,差点挤出泪花,你个小子,就说你,你……
突然,兽群归山,狞笑乖戾。
一层层撤去,奔起尘土似海翻滚,也有没玩够的抓着个人拖拉一地鲜红,鬼哭狼嚎。
小武慌了,怎么会?明明能赶尽杀绝,一鼓作气,为何撤离?是谁来了?他到处找。可没人。还是要去杀谁?可这副浪荡又不像。
他们到底要去哪?小武急了,拔腿追去,那就一定是回巢,老巢!
却先中招,留下的三两圈王者,号称九死一生,共一十九人,三位头狼一起击他飞退。
小武被摔进人群,叶东皓爬来,小武拽他起来,看了眼胸膛的爪痕,和当年阿宁哥身上的一样,就是你们!兄弟俩,背靠背,誓死同归。
鲁语故瞧了眼奔去的兽群,也算服章简,留下这十几个人?算是帮我忙了堵我口,想得美,一去一回?这个过儿你背定了,而我?鲁语故俯视,乱战沸腾,想着寸草不生的信令,大抵也贴合。他摆摆手,还猫伏在树腰的王者又一个倾巢而下……
……
心儿苦战群雄,向北突围。听到章简暗语,心中大喜,得力百倍。虽不知是谁,为何撤离,但坚信小武能应付。她抬眸扫了眼洛邑,回城!
这个阵势连护城河都挨不到她还想人鬼不知,只能杀光王者,谁还想陪葬?心儿屏气敛息,横扫乱局,掂量着自身斤两,测度着与建春门的距离,自北转西,稳中求胜。
眼看就要挨近护城河大石桥,借着利刃的优势心儿只剩四个王者围剿,胜利在望。
却突然又杀出一队人马,还是从城内冲来,奔过石桥,杀进密林,包围了她。
心儿一惊,险又中招,身子早伤痕交错,但她担心的却是夫君!城内一定出事了,怎么可以有人马堂而皇之杀出来?
于化文难得占领高地,喘息之机都不留,即瞧准了心儿就疯扑,给我杀!
梁息趁机飞爬上树,绕悬而起打去暗语,求问傅云空,可否增派王者?无人答。他坐等。鸟瞰围殴。但妞儿的杀伤力?他又坐不住。也许机会只有这一次。伤成这样还不能一起杀了她?怕真就没有下一回。
几指弹颤,梁息倒数,只等来者。
……
狼群铺天盖地再次封锁,几家人危如累卵,还相互残杀,惨不忍睹。
战池映日,血染夕阳。
内外交困的小武凛凛如刃直击兽群,这就是终局?我偏要说不,鹰猎驰骋,血洗无痕。
叶东皓带人紧紧环绕货箱,照单全收,怪异的是没一个莽兽袭来,他挥刀而下又踹一脚,这费家的人是疯了吧。
温家人也不消停,乱中生乱,把肖进阳卷入此局纯属意外,但结果却是一致的,屈指可数剩下的几人兵刃相依,环绕花轿守护董子柯。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若不是被哥哥封了穴道,大红的花轿又能拦她几时。霎那间,轿顶绽破,董子柯冲天而起,御剑入阵。
肖进阳大惊失色,董子柯回眸一展笑靥,嫁你一回,只求同死,不过分吧。他好想哭,要是早能算到这一局,那个人必趁着我大婚就……柯儿!我怎么忍心带你入险境!
董子戴一声叹息,紧了紧刀柄,却突然,一莽兽生扑,险些锁喉揪他脑袋下去。
三人齐心勠力,刀剑加身那孽畜还死死挣扎,可算送他归西,却没顾上安抚董子柯,莽兽竟接二连三,直奔花轿。
要说王者懂得这种浪漫,真是奢侈。只不过没哪个王者喜欢笼子,所以才对花轿视若不见。但董子柯玩的这一手好比天女散花,王者竟都没想过,再坚固的笼子也是可以从内击溃的,真就谁都巴不得上去玩玩。
更惨的是,叶东皓这边的货箱也同样吸引莽兽疯扑,小武迅速回守,又心疑这是什么战术。但王者只顾争先恐后。
小武发觉肖家的花轿被拆的稀碎,他们到底在找什么?难道要的还不只是人命?连我穆家的货你们也要打砸?小武忽地想到纸行,好大一股后怕滚过,他担心阿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