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儿慢慢起身,脸面上流露出少有的焦虑,不是看向小武,而是真的只求心儿,“你能救他。”
灵儿见她的小样也心急了竟脱口而出:“谁?”
心儿垂眸想了下,补充一句哄灵儿,“邸盟吗?”
期儿点点头。
“难道那老管家真是他杀的?”心儿也急着问。
巡官?杀人。灵儿怕得捂了下嘴巴。
期儿摇摇头忙说:“就是这谣言只半天一夜就……”又落泪去擦,竟住了口。
若只是谣言?还不至于要命。可?
“你为什么信我?”心儿想来又问。
“你既还记得药方的事,该就是有心要帮我一把的。你放心,只要有盟哥哥在,那药包?我这辈子都不会碰,烟花女子?有备无患。可你那么重手足之情怎会人性泯灭,你又能每每全身而退无一破绽,定是有绝妙之处。求你救他!”
期儿情词恳切。
心儿却想到了,看来是邸盟不知道你过来。
他守口如瓶只为手到擒来,要他信我?放过我?太难。
但谣言如此肆虐,想也是动用了王者,以一传百。
难道他真的查到了什么,已经惊动了五爷?真是作死。
心儿一摇头又瞥见灵儿的眼,天呢!刚躲过班勒,你又来揭穿。
还好灵儿听不懂,只觉得个别词和你压根不搭边?还有邸盟?盟哥哥?该是真爱,原来她也会皱着眉心泪落……
灵儿想了想刚刚邸盟那一副贼相又瞥她一瞥,只付之一笑。
看见这个笑,心儿放心了下可还蹀躞不定。
她要我用哪个身份帮忙?穆家?五家?还是……
期儿急的跪地磕头,心儿一下想到,“这谣言?你有源头?”
你果真想到了,期儿半抬的脑瓜微微点动一下,挂在鼻头的泪珠啪啪砸在地上。
哼哼。那也就是说,你想让我以真凶的身份做了他,还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给你那盟哥哥留下?
你都能爱得为他去杀人?哦不,是为他来求我这么个冷血杀手。
但可惜呀,你以为我是在杀人,而我实际上是在祭奠那人,你根本不知道他死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论王者怎么能那么像本尊?
一个人?无有觉察。
一批人?还毫无端倪。
算了,不说了。
心儿狠狠摇头:“我做不了。并且?你也不许去求小武!”
期儿跪那昂头,泪如雨下。
这大概不是她最委屈的一次,但一定是她最快速做出决定的一次。
不用想,那人已经知道老管家的死,知道温宅,那也就一定知道盟哥哥和我的关系,估计这就是他的后手——拿我要挟盟哥哥!
这一招能玩死他的!
我说过不会再那样害他了!
我不会。
这不是四年前了。
四年了。
的确,邸盟晌午听到展秉志嘴里蹦出‘花魁’这两个字时寒毛直竖,但依旧痞得起,能想到的招就一个——毁了我,保她顺遂。
邸盟瞧了眼展长松往楼上直奔,也顺便瞥了眼自己距底下的深度,多高?我都摔得起。再者就只唇枪舌剑?你敢来真的吗?随你。
所以?呵呵,要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结果一个老男人的命,估计都不用恨之入骨来形容吧,先下手为强罢了,我没勇气拿盟哥哥去赌,只一上午堵你出门都好难熬,可你竟说?
灵儿不忍看,刚要伸手去扶她,就被心儿截住小臂挎紧在腰身,转头就走。
“穆大小姐?”期儿喊她。
一方药包?我赌你心向善,只是没想到!
但我仍握它在手,你想让我拿给谁看,说你跟海宅?绝对有背地里的事。
“那药包也不能给武大总管看吗?或是窦浪新姑爷,还是海株昆海师父?哦我倒是觉得呀,罗一涟罗壮士也还好,还有他去追的那个黑影?莫不是邪祟……”
“够了。”期儿说到这,心儿就吼了。
灵儿虽不懂,可一个转身就被甩到花期这边来,赶紧抓住她胳膊求求:“花大小姐言多必失,既是救人的事您就快点去想想别的法子吧。”
哪有什么别的法子,期儿能招呼到的那些小混混,来两三伙人也对付不了展秉志,他出个门就往警车里蹿,又是司机又是警员的,弄得哪个都不敢来拼命。
若不是白忙了半上午,怎会捏住心儿的把柄不放。
这个女人太可怕?
原来上一次是她引我到海宅后巷故意透话给我,还连我一举一动都记牢了。
魔对?她说给小武听过,我若不应?她一定还敢去说。
什么邪祟?你就是个妖孽。
心儿想来一把拽过灵儿,“离她远点。我告诉你花独秀,看在邸大警官勤恳为民的份上,到他有难那日我穆宅还坐视不理?说都说不过去。可你这么个小女子真是与小人难养也,我都替他含羞,你还有脸面替他求情?大言不惭。”
什么意思?期儿竟被骂笑了:“你是说,哦哈哈多谢穆大小姐,谢穆大小姐!”还没忍住又拜倒疾呼:“谣言的始作俑者就是……盟?盟……”
难怪心儿在她跪倒的那瞬,后退一步更是伸手护住了一侧的灵儿,又忍不住嗤之以鼻,我要是你呀,就先想想自己的脑瓜还会不会在?
果真,邸盟一个露头就拽了期儿起身,一对猛抬起的眼想刀谁就不用说了吧,灵儿还又朝心儿身后蹭蹭脚丫。
就是我怎么总能看见你在欺负她,五蝶心,你牛。
“谣言?”展长松一步来到,碎叨一句。
期儿猛惊醒,她刚刚真的是什么都没注意到,只觉得自己要救盟哥哥的事能成了,哪想?就差个人名。
心儿也是一副咬牙相,你瞪我干吗?你不知道她都……
三个女孩子都神秘兮兮的样?
这地还真不适合男人多待,算了。
展长松都没停脚就摇头摆手,先走一步。
期儿一脚追过去,故作躬谦,“就是啊,那个,展大人您辛苦了。”又偷偷瞥心儿还赶紧回头跟住。
这是?两个怒目相视沾火就着的人这才都蒙。
期儿?哦也对,咋也不能跟着我,就是你?
难道那人是展长松?心儿盯着邸盟的眼眨了眨,那你竟全然不知吗?
哪想?邸盟阴鸷一笑,装不下去了吧,“你那会?怕了。别说你不想承认。”
哎你?哪会啊?你说都说不清楚。我就不认。
躲在心儿肩头后边的灵儿瞧着邸盟可算抬脚走了,竟拍拍胸脯,不得不认,这真凶起来还挺吓人的!
“心儿他们说的什么啊?”
“谁知道?我天天连门都不出的,他们可真怪。”心儿眨眨眼,竟只想拽着她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