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本楼》
洗了澡更了衣小武还是躺不下,就又端坐桌案旁拿出刚去地坤轩顺回来的几页纸,好像还是接迎亲家那日各家少爷留下的墨宝。
他好生端详,偶尔描空,笔走龙蛇。
这个傅云空倒没用上怎么揣测就给了小武准确的结论:海株昆真的会用毒,就是什么毒?怎么用?还得查。
而这个邹盘之?阿宁哥说的准没错,他一定是受过什么特殊的训练。
耍弓是那个样子,撰字又只如此。
一个玩得神出鬼没,一个却这么硬板板。
看来他之前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那要往脑袋里装点东西,还得速成?
小武想了一遍地坤轩的书籍,刚一走一过他还特意瞟了几眼,倒也不是多难。原来如此。
再一看葛汗青的字?也是这样。连费润的都……
怎么这几个人都?半路出家,十几二十岁才拿得笔吗?
小武又回想了下他们当时取墨运笔的样子,眼睁睁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这些人打小不读书?到底干什么去了。
难道真是兽,葛汗青是,邹盘之也是,连费润都?还有傅云空,那堆白骨……
今儿他在那?不行,去探,那里肯定有真相,去一百次我都不会放过。
小武想来士气大振,就又抛了颗糖果,伸了下巴接住。
忘记说了,他刚还顺道去了老地方偷了早上藏匿起来的半袋子糖回来吃。
说起邹荣光,小武更不信,什么呀?就泻药,吃死我都不信。
他嗤之以鼻又把糖果搅到这边来含着。
慢性毒药?会有多慢。
好吧,这个急不来,我等。
谁知心儿可是等不及一个箭步冲进来。
直到巴掌砸了小武脑瓜他才反应过来:“小姐!”
又目瞪口呆中想到这块糖还嘟在腮帮,就赶紧悄悄放松两腮,含它在舌头正中央一动不动。
那你以为心儿就没看见?
再者心儿看什么,那是用看见的吗?
刚在穆明楼准备熄灯歇下那一瞬间,姑爷也就才熄了两盏灯烛,心儿的眼立马看到你抛到嘴里个什么?
都说王者有夜视,但心儿对你?透视还差不多。
“张嘴。”心儿说得咬牙切齿,两个字好像说了很久,没办法她怒火中烧又得忍住。
我怕了一天是为什么?
我等了你一天啊你都不来问我?
倒在这以身试毒。
你是有多想死?
一次又一次。
耍能耐没够是吧?
小武抿起的嘴巴还想抵赖一下,可话都说不出来,拧歪到一边的眉眼都挤堆一块去了,真的好难为情啊,被抓个正着。
小姐到底是怎么看到的呀?
还真让纪念说着了,吃东西就得好好吃。
就是小姐怎么来的都这么神速!
窦浪才刚跑到门前,往里瞅一眼:“咋了呀心儿?是武师父怎么了吗?”
又来一个。小武两个眉头都快打结了。
心儿气得又伸巴掌,更惨的是?这眼睛怎么湿乎乎的,难道女孩子生气也会落泪,奇怪。
小武躲了下脑瓜,就不张嘴。
窦浪窜来急着喊:“心儿。别呀。”
“啪叽。”一下,小武赶紧揉揉脑壳,哇塞眼冒金星。可一瞥眼,怎么?小姐哭了。
天呢,我?不会是看错了吧。
一滴泪奔涌而下,心儿都不自知。
窦浪瞧见,赶紧拭去泪花,托着她小脸问:“心儿,你怎么了?”
心儿扭捏下身腰,冲夫君甩脸子,“你问他。”
小武吓蒙了,紧忙张嘴吐了糖果还认错:“小姐我错了,这糖果?我就嘴馋才,才……”
窦浪更蒙,“这什么呀?”
心儿想了一下,不对,“快说。你吃了几个?”
窦浪还又瞟一眼,“糖?”
小武尬的呀,捂脸支吾又抬眉:“哦,一?嗯不是,那个……”
窦浪一下懂了,“你是吃了早上有毒的糖果?”
他一步跨过来搭脉:“啊?武师父真的呀!不是,就是拉肚子它也不好受吧,你这怎么上来这劲比个孩崽子还不懂事,你那身子呀你……”
小武被训得没话说,抬手比了个三,还冲小姐点头,真的就只吃了三个。
心儿吊着的小心脏这才放下来,三个?还有救,多亏我快。
却更嗔怪:“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真知道错了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了?那我问你,这些糖?是谁藏的。剩下的?又都在哪。”
小武被审得一愣一愣浑身打颤,细节?就不用说了吧,“小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再吃了,都被抓了。”
心儿冷笑,“你是要我搜查这间屋子吗?”
小武一惊站起,窦浪撞他肩头,“说呀。”
小武一挠头,够了床顶上的半袋子上缴,“小姐,这呢。”
窦浪傻呵一笑,接来还夸:“看看,这就对了嘛。来心儿,不气了啊。”
哪想心儿更严肃,学会应付我了,好啊你,有胆子,“夫君,带祈丁来,院外乱棍……”
两个男人都傻了,小武直呼:“不可。小姐!”
窦浪又虚哄:“心儿?没这个必要吧!”
想保你的命,只撞见这一面?不够。
心儿放话,“这事想在我这了,就这一个法儿。要不然?就请老爷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