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古镇。
乔笙走进茶坊,看见霍凌霄一人坐在那里喝闷酒。
乔笙缓缓朝霍凌霄身边走去。
霍凌霄察觉到异样,缓缓抬深邃的眼眸,落在乔笙那张精致的脸上。
霍凌霄低眸,抿了一口酒,嘴角抹起一丝苦涩。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很愚蠢,连自己的事都不能解决,还要连累别人。”
片刻后,乔笙走上前,坐在他身边,转头看着失魂落魄的霍凌霄。
“你很好,处处为别人考虑,却忘记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怀抱,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是我误会你,不应该和你赌气,不应该把所有过错让你一个人承担。”
霍凌霄听完这句话,眼角湿润,并未看向乔笙,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当着她的面哭出来。
沉默许久,沙哑的声音传入乔笙耳中。
“我很累,是不是不好。”
“不,你很好。”
“既然我很好,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什么也没有。”
乔笙的心猛然间触动,疼痛感袭来,在这一刻,她湿润眼角,伸手把霍凌霄搂在怀里安慰。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所以你不是什么也没有,你说过我的出现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陪伴,我们以后会好起来。”
“那你以后别再抛弃我,我们两个都没有亲人,只能相依为命。”
“我会陪着你,不会离开你,在难得事我陪你一起面对。”
两人失声痛哭,很压抑,甚至会有想不开的时候。
不知不觉,霍凌霄依偎在乔笙怀里睡着,她也一直在陪着。
经过这件事,两人之间的误会也解开,可霍凌霄心里一直有矛盾,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乔笙,自己什么也给不了。
他记得以前那个乔笙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一个人,如今变的不爱笑,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秦诗韵也不敢再去找霍凌霄,她在害怕,她害怕霍凌霄会找自己报仇。
那天的话,一直在秦诗韵脑海里挥之不去,一点也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把自己卖掉,结果又跑路,一直以为自己会永远成为父母手心里的宝贝,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
或许自己和霍凌霄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不甘心又能怎样,如今自己在榕城什么也没有,唯有依靠陆北尧。
秦诗韵想在榕城站住脚,现在根本不可能,工作也只能去找陆北尧,但陆北尧让她去找苏念。
万万没想到自己连陆氏都进不去。
气得秦诗韵简直要爆炸,正急得团团转转的时候,苏念出现在她视线里。
秦诗韵立马上前拦住苏念的去路。
苏念很淡定,微笑着。
“你来陆氏干什么,难不成是来找陆北尧的?他没和你说吗?陆氏不是谁想进就能进,以后没事别老是跑来陆氏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来的。”
秦诗韵一听气炸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来找工作而已,是陆北尧让我来找你。”
苏念不屑一顾上下打量一番秦诗韵。
“你找工作?呵,我看还是算了,刚才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进,你以为陆氏这么多年在商业界的地位,是你能进的,管理制度和你想的不一样,上次你来陆氏,我还没找你算账,对了, 你不是医生吗?呵,我好像忘了,你不适合做一名医生。”
苏念嫌弃的眼神藐视一眼,朝大厅走去。
秦诗韵气得直咬牙,又无可奈何。
苏念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陆北尧抬眸,察觉到苏念有些不对劲,火药味十足。
脸上扬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
“大早上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不是谁又招惹你。”
“陆北尧,你要是不想在陆氏待着,赶紧滚蛋,陆氏养闲人,下像你这种顽固子弟,适合回家当少爷,还有,陆氏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进的,注意你自己的分寸。”
陆北尧挑眉,点点头,“嗯,知道了,下不为例,那你也不能发这么大的火气,话说你这种脾气是不是只在我面前这样,这要是换做别的女人敢在我面前嚣张,早就给丢出去了。”
“呵,你还是小心你自己比较好,没事的时候,把公司制度倒背如流,一会我让凌一给你拿回来。”
陆北尧很是无语,脸色不是很好看,活了大半辈子,被一个女人拿捏了,还是自己不敢招惹的女人,你说气人不。
强颜欢笑,“是,都听你的,不过我听说林睿在国外动手术,你要不要去看看。”
苏念知道这是陆北尧在试探自己,好让自己的心打乱,苏念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出去。
苏念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着手机盯着许久未打出的电话号码,有些走神。
她的确很想知道林睿最近的身体状况,奈何碍于林凤,自己又不能去联系。
或许自己真的和林睿有缘无分,怕自己会伤害到别人,她选择保持距离。
至于陆霆川,一定还会再来找自己,只要自己还活着,陆霆川一定会纠缠自己,如今他什么也不要,有很多机会让自己留住。
上一天班,精疲力尽的苏念回到家,却看见陆霆川站在自家门口。
“我很累,不想和你有过多纠缠,不想和你吵架。”
“我说过为了你我愿意放弃所有,我只要你,我也说过,让我们就这样错下去,与其伤害别人,不如让我们两个互相伤害,这辈子注定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死,我也要跟着你,我知道你在等林睿,你等不到,他不能给你一辈子的幸福,他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林睿会拒绝和你在一起,因为他知道自己换上绝症,什么也不会给你。”
苏念没有理会陆霆川,其实在她心里也清楚,林睿在逃避自己,想着和自己分开,哪怕是两个深爱的人也不可能在一起,有些的出现只是过客,或者代替。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把自己从深渊里拉上来,到最后又跌入深渊,这种滋味,也只有苏念能懂,每当深夜来临,一个人舔着未缝合的伤口,连呼吸都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