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道珺和邢东琻,带着沈九九和沈一一顺着蜿蜒的山路遛弯,贺左溪背着沈仙仙也一同去了,只有王政睡了一下午。
他总觉得休假得有休假的样子,必须睡好,才能吃好,玩好,更何况明个儿还得采茶叶呢。
虽然三月了,天气还是比较冷的,特别是在山里,沈道珺等人遛弯遛的有点远了,回程用了两个多小时,主要是沈九九和沈一一都走不动路了,不抱就不肯走。没办法,沈道珺抱着沈一一,邢东琻抱着沈九九。
饶是沈道珺,都累得不轻。
晚饭的时候家里来了许多人,王政被围着水泄不通,沈道珺眉头拧着,看得出来很不高兴。
围着王政的人七嘴八舌的:“王总啊,我们家的山头上也有茶叶,不如也去采一点。”
“王总还是去我们家山头,可以开车上去,风景好,风水更好,那茶自然是更好了!”
沈道珺不悦道:“把他们打发走。”
沈道珺:“聒噪。”
沈仙仙:“聒噪。”
邢东琻对着贺左溪耸耸肩,揉了揉脸,钻进人群,几句话就把人都打发走了。贺左溪看着一愣一愣的:东哥这是怎么操作的?好想学!
邢东琻给贺左溪也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麻溜钻进房间里。
这次他们是睡到二楼的客房里,沈道珺带着沈九九和沈一一住一间,贺左溪带着沈仙仙住一间,邢东琻和王政住一间,二楼也有一个客厅,他们聚在这里喝茶。
沈道珺问王政:“怎么回事?”
王政叹了口气,饮了口茶说:“还不是孙叔孙婶逢人就说自己家里来了大老板,包了一年的生意,旱涝保收,没想到他们四里乡邻都来了。”
邢东琻问王政:“你怎么说的?”
王政说:“说我们是来度假的,结果他们都拉着我说叫我去他们家住,还有要给我介绍女朋友的。”
贺左溪问邢东琻:“东哥,刚才你是怎么三下五除二让他们散了的?”
邢东琻看着王政笑了笑说:“我说这次来是躲债的,他们就走啦。”
王政:“想不到你邢东琻这种浓眉大眼的也骗人呢。”
邢东琻:“谁骗人了,我们出来度假是不是为了暂时不工作?天天为了工作当牛做马的,你们说度假是不是躲的牛马债?”
沈道珺从一进门脸色就不好看,听了邢东琻的话,脸上才算有了笑意。
王政:“好狗啊......”
邢东琻端起茶盏,半低着头,抬眼刀了王政一眼。
“东哥,错了,错了,我错了,我掌嘴。”王政呛了口茶水,连连赔不是。
沈道珺给邢东琻续了茶:“鸡蛋不要放到一个篮子里,这件事你回去之前处理一下。”
邢东琻点点头问王政:“那些人怎么会突然围了上来,孙叔孙婶呢?”
王政:“他们去买鱼了,说今晚吃鱼,那些人是慕名而来的,孙叔孙婶说家里来了包山的大老板。来的人有的甚至还说价格可以做的比孙叔孙婶的低,只求独家供应。”
邢东琻问:“还记得是哪几个吗?”
王政:“记得,一个地中海,一个矮胖黑,一个脸上有个痦子的大妈,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他们都是孙叔孙婶的乡邻故旧,来挖墙脚的。”
邢东琻:“无论什么关系 ,有了利益冲突的时候,表露出来的都是最真实的,赤裸裸的本来面目。”
贺左溪:“难怪我们仙仙离得好远就说聒噪呢。”
沈道珺对邢东琻举了举茶杯说:“托阿东的福,看来是能度过一个安稳的假期咯。”
邢东琻:“明天采茶叶,现在茶叶嫩,味道淡,我比较喜欢喝口味重的茶。”
贺左溪:“我也是,我喜欢喝口味重的,太淡的喝不了一点。”
邢东琻:“那得过段时间,现在都是芽,等过段时间有了大片茶我给你弄几斤。”
贺左溪:“那多不好意思啊。”
邢东琻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就给钱,给个一万两万的也不嫌少,给个几十万一百万的也不嫌多。”
贺左溪:“哎呀,信号不太行,刚才你说啥?”
王政:“想不到你小子低眉顺眼的乖弟弟也挺会耍无赖的。”
贺左溪:“啊?说啥?我怎么突然有点耳背了。”
沈仙仙:“聒噪。”
贺左溪揉了揉沈仙仙肥嘟嘟的脸说:“我听到你骂我聒噪了,我哪里聒噪了?”
沈仙仙:“孤王困了要睡觉了,别吵。”
贺左溪:“这茶你们慢慢喝,我要哄我们仙仙大王睡觉了。”
王政:“吁~”
邢东琻看着在沈道珺身边打盹的沈九九和沈一一说:“沈哥,他们俩也困了,这么困还要陪着你。”
沈道珺:“今天爬山累了,沈仙仙全程背着还困了呢。”
邢东琻吐槽:“下山的时候,咱们两个抱着回来的,看来还是养的太娇气了。”
王政:“我给沈九九沈一一还有沈仙仙都带了驱虫药,山地蜱虫多,明天记得提醒我给他们用上。”
沈道珺:“有心了。”
邢东琻:“好像是摩托车的声音,估计是孙叔孙婶回来了,正好我去帮忙做晚饭,顺便了解一下其他茶园的事情。”
王政:“我也去。”
王政和邢东琻下楼后,沈道珺拍了拍沈九九和沈一一,带着他们回房间休息。
晚饭的时候孙秦孙晋特地跟沈道珺等人赔了不是,他们没想到那些人会找到家里来,明目张胆的抢生意,沈道珺似是没听到一般,一直安静吃饭,并不理会。
邢东琻则是各种垫话免得夫妻两个尴尬。
王政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时不时的尬聊几句。
贺左溪知道沈仙仙喜欢吃鱼,一直在细心地挑着鱼刺,根本没在意他们的情绪。
晚饭孙秦孙晋夫妻二人一直在赔小心,毕竟是自己在外炫耀,招了那些人来,这才惹得沈道珺他们不悦。他们害怕订单丢了,现在旱涝保收,比较之前可强多了。
沈道珺吃好晚饭笑了笑说:“孙叔孙婶,感谢招待,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孙秦孙晋连连劝说再吃点,沈道珺没有理会,给了邢东琻一个眼神,邢东琻说:“孙叔孙婶,我哥他吃好了,要去休息了,咱们吃。”
沈道珺给孙秦孙晋笑脸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这个小伙子是个很好说话,很好接触的人,没想到只是来了几个人说话吵了些,他竟冷漠疏离至此,他给人一种生人莫近,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压感,那是他们活了五六十年从未见过的。
沈道珺离开后,邢东琻假装很怕被人听到一样,小声跟孙秦孙晋说:“叔婶,今天人太多了,我们是来度假的,我哥他不喜欢太吵了,我跟那些人说我们是出来躲债的,有人问起你们知道一下。该怎么应对您二老肯定是明白的,就拜托二位了。
二位都是明白人,以后对外的话还是要谨慎一点,这个合作商么,你们一家也不够,到时候看看怎么个合作方式,等我离开的时候,看是组个局,还是怎么弄,反正不要在家里组局,就我和我这个兄弟过去,到时候再细谈,这几天就劳烦叔婶帮帮忙,挡挡人。”
贺左溪对视一眼王政:还得是东哥,这话说的太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