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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好汉不要斗了!”

就在此时,突然山顶高处传来了一声大喊。

如此机会,林冲当然不会放过,立马摆刀跳出圈外。那青面汉也趁此机会,抽刀喘息。

见林冲二人分开了,山顶上的王伦,带着杜迁,宋万,以及数十个小喽啰,走下山来,将船渡过了河,径直来到了二人面前。

“两位好汉,端的好两口朴刀,神出鬼没,英雄了得!这位乃是俺的兄弟豹子头林冲。青面汉,你可愿意报通名姓?”

王伦一脸欣喜的看着青面汉,笑呵呵的说道。

青面汉上下打量了王伦等人,见对方人多势众,只得皱了皱眉道。

“洒家乃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姓杨,名志。自幼流落在关西一带,年少时,曾应过武举,做到殿司制使官,道君陛下因盖万岁山,差遣十名制使官前往太湖边运送花岗岩,交付京师。不想洒家时运不济,押送花岗岩,到了黄河里,突遭风浪打翻了船只,失了花岗岩,无法回京复命,只得逃往他处避祸。如今陛下开恩,赦了俺们的罪责,洒家才备下这一担财物,待会京师去枢密院使用,再博一个出身。从此经过,在山下村庄雇了个庄家挑担儿,不想被你们夺了,还请大王开恩,将那担儿,还于洒家。”

听到青面汉的话,王伦眼睛一亮问道。

“你莫不是那绰号青面兽的杨志,杨制使?”

“不错,正是洒家!”

“既是杨制使,便请到寨中吃三杯水酒,小可自当归还制使行李。”

杨志面色一沉,现在的他急于回京打通关系,可没有闲心和山大王扯上什么关系。

“既然好汉识得洒家,便请大王归还行李,洒家即刻离山,水酒便免了吧。”

“呵呵,制使,小可数年前进京赶考时,便多闻制使大名。今日有幸相见,怎可让制使就此离去。还请制使上山少叙片刻,制使放心,小可一片敬仰,绝无他意。”

杨志听了,知道今日如果自己强行离去,行李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只得跟随王伦一行,渡了河上了山寨。

聚义厅里自是热闹,酒过三巡后,王伦看着杨志道。

“制使可是回京疏通?”

见王伦发问,杨志赶忙放下酒杯,点点头道。

“不敢相瞒大王,洒家这次回京,正是想去枢密院疏通关系,理会个勾当。”

“呵呵…”

王伦一笑,指了指林冲道。

“这个兄弟,他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只因被高太尉老贼陷害,寻了个缘由刺配沧州,那里又犯下大事,如今也是新到寨中。不是小可有意纠缠,如今奸贼当道,英雄无用武之地。小可一介书生,都被迫弃文就武,至此落草。制使本就是戴罪之身,虽经大赦,却也难官复原职。况且如今高俅执掌军权,他如何能容制使这等英雄。不如制使就在小寨中歇马,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同做好汉,一起逍遥,不知制使意下如何?”

听到王伦这番话,张枫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这个白衣秀士倒是打着一手好算盘,知道林冲留下来,已经是在所难免之事。便想找个杨志,制约一下林冲。

不过王伦这番算盘注定落空,此时杨志刚刚被赦,正是想一展鸿图,恢复家族荣耀的时候,怎么可能愿意落草为寇呢。

果然,听到王伦的话,杨志一脸难看,急忙站起来躬身道。

“承蒙众头领看重,只是洒家还有个亲眷在东京居住,前者官司连累了他,洒家还不曾酬谢。今日洒家欲要到他那里走一遭,还望众头领归还行李。如若众头领不愿,杨志即便空手,也要走上一遭的。”

见杨志如此坚决,王伦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如果杨志不愿,强留反倒不美,只得笑了笑道。

“制使如若不愿,小寨断不敢强留。不过如今天色已晚,制使且宽心在此留宿一晚,明日一早,再下山不迟。”

杨志闻言大喜,放下心来,当晚饮酒至一更天,才各自散去。

次日一早,王伦又摆上酒席,与杨志践行。酒罢,王伦也遵守约定,把那担子还给了杨志,并亲自送了杨志下山。

回山后,王伦不再提起林冲投名状之事,至此,林冲也就此留在了山寨,坐了梁山第六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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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梁山这边的勾当,只说与梁山一河之隔的石碣村。此刻,一个满面风霜的驼背老者,正引着五个身穿青衣的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湖边走去。

“几位放心,阮家兄弟都使得一手好船,定能不负所望的。”

老者一边走着,一边卑微的说着,一张老脸差点乐成了菊花。

其他几人则是面色阴沉,想想也是,这天寒地冻的。被派到这里收鱼,是个人就不会有好脸色的。

“还有多远?尔等也是,些许小事,办的如此繁琐。捕好鱼后,放到村中即可,哪里还要咱们劳烦一趟!”

湖岸上的路实在是不好走,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踩到一个深坑后,不耐烦的说道。

“大人小心!……”

老者并没有因为被训斥而发怒,反而是更加谦卑了,原本佝偻的身子,此时压的更低了。

“几位大人小心一些,前边不远便到了。大人们可能不知晓,这金鲤是不能长时间离开湖水,否则就会不新鲜。现在天寒,家中饲养,金鲤不能存活,只能把暂养在湖中,才能保证金鲤鲜活。各位大人见谅!”

“少说废话,赶紧走吧。如若误了大人的事,你我可是吃罪不起啊!”

领头之人明显懒得和老者废话,不耐烦的摆摆手道。

“小老儿明白,小老儿明白。……大人快看,那条船就是,咱们已经到了。”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前面。

几人举目望去,但见湖水边上停泊着一条小船,船上端坐一名黑衣大汉,此时正望着湖面,不时扬起手中的葫芦,往嘴里灌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