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的………梅花。”
栀子的话语让我有些愣住了,片刻之后,我也想起了前些时候经过院子前的感慨,当时因为忘了跟栀子说过这番话,导致我还有些失望,现在居然还有机会能看到。
轻轻抚摸着面前的笔记本,我忽然有些莫名的期盼,之前失明之余,阿梅告诉我有这么一株变种的彩色梅花,导致我一直有些好奇,想看看这花长什么样,冥冥中,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微弱的念想与动力,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悄悄鼓励着我。
翻开第一页,几朵被压扁了的梅花映入眼帘,虽然花瓣有些干枯了,但还是能够跟着视觉想象到她盛放的绝美姿态。
略微打量了一会儿,我又接着往后翻,每隔两页的夹层里面,都有几朵梅花,颜色各异,红色的,粉色,淡粉色,金黄色,甚至还有淡绿色的,只不过,当我翻到最后一页,也没有看见这个所谓的彩色的梅花,又重复翻了一遍确认没有后,我抬头疑惑的看向栀子。
“这是什么情况?没在这儿吗?”
“江老师,不是没在这儿,是压根没有彩色的梅花。”栀子摇了摇头,然后将笔记本收了起来,见此情景,我更加不解了。
“那这………阿梅是骗我的吗?”
“不是,江老师,准确一点的说,这个彩色的梅花也有,阿梅姐告诉我,在你复明的那一刻,彩色的梅花已经开在你的心里面的,一般梅花的花语,都是高洁坚韧,但阿梅姐说开在你心底的这株彩色的梅花,应该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花语,那就是勇敢。”
听着栀子的话语,我的眼眶控制不住的有些湿润了,鼻子也一阵阵的发酸,同时,脑海里面也涌现出来了那个印象当中相当瘦弱的身影。
此刻,我觉得我们之前的那段关系,应该不只是老板和员工了,她更像是我的拯救者一般,做了太多的事情,明面上的鼓励,刺激,私下的引导,还有潜意识的暗示,她好像都在帮我走出困境,将我从那个无边无际的黑暗沼泽中解救了出来。
“………阿梅姐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伸手摸了一下有些哽住的喉咙后,我有些艰难的向栀子问道。
“怎么,江老师,你想找阿梅姐吗?”栀子抬头问道,不过我还没回答,她又接上了自己的话语。
“不过,江老师,这是阿梅姐走之前就告诉我的了,后面她再也没联系过我了,我也找不到她,江老师,难不成你想打阿梅姐的主意?”
“你这丫头这么早熟吗?瞎说什么呢,谁教你的。”
我不知道栀子是不是故意的调侃,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我刚有些感性的状态立马就被刺激得收了起来,紧接着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没谁教我,我无师自通的。”
看着栀子有些不服气的眼神,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于是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对于栀子这种家庭情况,早熟还是很正常的。
伸手揉了揉她脑袋上被我敲的地方后,我柔声解释道:“………我也不是说要打她的主意,就是………老师想当面跟她道个谢,或者说………再给她多发点工资什么的。”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当时我自认为给她的很高的工资,现在却变得有些太低了,她的影响在我这儿是无价的,对于我而言,千金不换!”
“没事儿,江老师,阿梅姐其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的,我觉得,她也不会很缺钱,之前不是听说她带爸爸妈妈去了外地吗?我想,如果挣钱不厉害的话,他们应该也在外地待不住吧。”
“嗯,也对。”
栀子的话给我提了个醒,毕竟,阿梅走的时候,说是带父母去江苏了,而且也说她之前在那边买过一套房,作为村里面少有的大学生,在这个年纪能够在江苏有一套房,我想能力应该不会太差的。
毕竟,我以前在大同的职位,在成都熬了这么长时间,才买了一套小三房,成都的房价也是近些年涨起来的,而之前,沿海城市的房价,可比这种内陆城市要高多了。
中午和栀子简单的吃了个饭后,我就先把她送回学校上课了,而这个有些特别的插曲,也让我最原始的那股心气开始活泛了起来。
毕竟,我已经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之前的情况那么严重,我都熬过来了,面对着现在的这种小打小闹,我怎么可能退缩,无非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而且,现在的情况和先前又有所不同,现在云梦是靠着洋流这个庞然大物的,虽然不怎么牢靠随即都能被踢掉,但只要一天靠着,那么云梦的份量就足够重!
想明白后,我略微的更改了一下安排,还是让七月订了机票,只不过这次,是我一个人的。
虽然有花薇薇的保证,但就只有初秋在浏阳那边,我还是不太放心,加之目前云梦村的状况是稳定下来的,所以跑这么一趟,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而得知我要一个人去浏阳时,七月和李东他们两个,都要坚持跟我一起去,前者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她是我的助理,干什么事儿都得跟着才行加上我现在手术刚完成不久,生活起居什么的,也能照顾着我一点。
而后者呢,理由则更为简便,就是浏阳这次的商家是他招进来的,想自己去把这件事儿处理了,那样子才觉得是对得起我。
对于他们两个人的想法,我本打算都拒绝,因为有了洋流的人员安排,人去多了都是没必要的,但碍于态度强硬,几番思索之下,我还是同意了让七月跟我一起去,而李东这儿,我则以江瑶为由,让他留在了巫山。
毕竟,浏阳这次出的事情,压根和他没啥关系,要追责的话,首先也是去找外包公司,这是他们筛选出的问题,就必须为此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