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见石森和程益辉,似乎与魏延廷并不一心,心中一动,想来这或许是个突破的机会,便尾随二人,来到电梯旁。
在石森按下电梯下楼按键的那一刻,沈在笑嘻嘻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说:“这是打算去哪里呀?”
二人一见是那天被自己绑到仓库的少年,顿时大惊失色,心中猛然想起那天所受的种种皮肉之苦,想不到竟然在这里再次遇到他,顿时酒也醒了一大截,惊呼道:“啊!怎么是你?”
程益辉那天被抽的遍体鳞伤,身上的血印子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见到这个少年惊叫一声,撒腿就跑。
沈在一伸手,将程益辉的一只手也抓了过来,两手下暗暗用力,但脸上却笑眯眯的,问道:“听说,你们俩想救那个叫红莲的女人?”
二人心中一惊,这想法跟谁都还没有说,他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从看守所把人截出来,那可是重罪,这种事情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消息泄露,不但计划实施不了,人救不出来,还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忙摇头大叫:“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想法。我们都是守法良民,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沈在冷哼一声,双手再次猛的加力,喝道:“那你们绑架他人,勒索钱财,这也算是守法良民?”
“哎哟哟哟哟……”
二人痛的子里哇啦乱叫,“我们再也不敢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沈在见他二人声音太大,怕惊动了过往人群,便拧着二人的手,推开消防楼梯大门,挤了进去。
将二人扔在楼梯间里,沈在将二人松开,似笑非笑,一脸邪佞道:“跑一个,让我看看。”
二人不知这少年是何用意,对视一眼,一咬牙,一人一个方向,飞快蹿了出去。
沈在冷笑一声,也没见他怎么动身,一脚一个,只听“啪啪”两声,两个身高近一米九的壮汉,瞬间摔倒在楼梯间的地板上,痛的二人龇牙咧嘴,不住喊痛。
沈在一脚将地上的石森踹飞,他“咚”的一声闷响,被摔在程益辉的身边,身上的金属装饰撞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二人紧紧蜷缩在一起,心惊胆战,满眼惊恐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明明没见他动身,为什么自己却摔倒了?这速度是有多么恐怖?
一个看起来如此瘦弱的一个少年,出手却如此的快准狠,两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顿时心中气一泄,拱手道:“好汉,有事好商量!”
沈在双手插兜,一条腿微微曲着,痞里痞气的,眸中黑白分明,似笑非笑问道:“不跑了?”
程益辉鸡叨米的点头,石森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说道:“不不不,不跑了。”
突然发现另一人动作和自己相反,马上又换了过来。
可在沈在眼中,仍然是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沈在脸色一沉,怒喝道:“你俩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
二人一顿,急忙点头,又觉得不对,忙又一齐摇头。
沈在心中暗暗得意,知道二人心理已经完全崩溃,差不多可以进入正题了,便咬了咬后牙槽,正色问道:“红莲那个女人,和你们俩是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救她?”
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充满疑惑。
最终,石森叹了口气,眸底神情复杂,说道:“红莲眼底有一块很大的胎记,一出生,就被人扔在福利院门口,身世挺可怜的。”
“胎记?”沈在眼睛慢慢眯了起来,接着问道:“那你们俩也是福利院长大的吗?”
石森摇摇头,目光中露出些许柔和,“我和益辉就住在福利院附近的村子里,小时候个子太矮,经常受村长儿子欺负,总跑到福利院的后院去找红莲玩。后来长大了,个子也高了,也没人敢再欺负我俩了。”
提起童年,程益辉也渐渐不再害怕,接着说道:“只有红莲一直鼓励我们,让我们长大后,再找欺负我们的人报仇。后来我们两个把村长儿子的腿打断了,就带着红莲逃出来了,到现在都不敢回去。”
沈在暗暗叹息,这从小到大的患难友谊,也确实难得。而且石森心中对从小安慰自己的红莲,心存感激,这让他对石森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转变。遂对三人绑架自己的事情,恨意也消减了大半。
顿了顿,又问道:“你们和刚才那一对男女,是什么关系?”
石森神情委顿,垂目道:“那个男的叫魏延廷,是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总。说是投资公司,其实也干一些投机倒把,绑架勒索的事情。我们给他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他给我们开工资。”
沈在点点头,“那个叫月红的女人呢?她是魏延廷公司的人?”
石森摇了摇头,声音清淡:“这个女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似乎能量很大。我和益辉这次能出来,也全是因为她的关系。”
看来,石森和程益辉对齐月红还并不了解。
沈在对几人的关系,有了大体的了解,心中也有了打算,眸中闪着寒光,声音肆冷,“我有办法让公安局放了红莲。”
“真的?条件是什么?”
石森顿时浑身不再疼痛,眼底闪着憧憬的光。
程益辉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背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沈在双目低垂,漫不经心的晃动了一下脚腕,从头到脚充满了痞气,“条件?条件就是,你们继续留在魏延廷身边,把他发生的一切告诉我,帮我做事。”
石森面色一怔,“这……这是不是让我们做卧底?”
沈在冷哼一声,目光深邃黑沉,十指交叉用力反向掰了掰,“不愿意?”
石森看到这少年的动作,心头一凛,惊恐至极,忙不迭的点头,“愿意,愿意。只是不知道您与魏总,有什么恩怨呢?”
沈在嘴角似有似无的扬起了一个弧度,透着骨子邪佞劲儿,语气中散发出彻骨的寒意:“我个人和魏延廷没什么恩怨,但,我和齐月红的仇怨,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