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被浸染成金色的骷髅飘荡回来,回归男子肉身。
两者彻底重叠那一刻,一阵金光闪耀,男子一身肌肉爆炸般隆起,身上衣服顷刻爆碎,随风而逝,吓得卢正一阵恶寒,赶忙松手将人丢了出去。
徒夫前辈手持果男玩耍这一幕要是被他人看到,名声就全毁了……
男子一个翻转,身手敏捷的潇洒落地,竭力抬起头颅问道:“兄台……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准备死在这里的人。”卢正说着昂首凝视虚空,明明万里无云,可空气里突然倍增的湿冷,却给他一种要大雨欲来的急促感。
“兄台说笑了,渡劫时机来得仓促,不曾想此地是您的地域,冒犯了!”
男子此刻满脑子疑惑,这位兄台随手把自己当武器使,肯定不是凡人。
可既是同道,为何在他的天劫内现身,却不曾引起天劫变动?
难道,此人的修为已经到达了天不可察的地步?
不可能,半仙都受累于天道,怎么可能存在天劫无法看清之人!?
“哗啦啦啦啦啦……”
一阵金灿灿的细雨洒下,每一滴雨水都由雷电构成,打在身上噼里啪啦的,散发着摄人的气息。
“此乃晚辈第四重劫,斗胆请前辈避让,切勿出手相助!”
男子紧张到了极点,这种紧张感几比先前将死之时还要更为强烈。
天劫乃专为一人所启,但凡其他修士被波及进来,其威将会盛大十倍百倍。
那种威能之下,这一片群山都将被夷为平地。
此时即便他身负重伤,实力不足全盛一半,扛过去也至少还有几率。
但如果有其他修士参与进来,他必死无疑。
心底才刚刚重燃希望之火的他,不甘就此死去,哪怕只有半点希望也要抓紧。
度过了第三重劫,他能感觉到体内已经孕育着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只要安然度过此劫,就会拥有潜力无穷的未来。
“别死在这了,这座山上只许我一个人死,没多余地方给你。” 卢正面无表情的嘱咐了一句,走向另一边。
那边有一棵水缸粗细的枯树,枝干粗壮,枝条张牙舞爪,四方伸展,只是没有一片叶子,哪怕是枯叶,连树下也是如此。
整个山顶,只有这棵枯掉的植物,其余地方只有光秃秃的冻土。
这枯木或许另有玄机?
金色细雨点在背脊炸开,男子无暇它顾,收回落在卢正背影上的视线,一脸戒备,摆出战斗姿势严阵以待。
可奇怪的是,细小雨滴炸开弄湿了头发,就没其它感觉了。
抬首望天,那无尽雨滴的源头,到底隐藏着何种九死一生的考验呢?
他很期待!
淅淅沥沥,雨势渐急,卢正算不上喜欢淋雨,只是这点雨还无法驱赶他加快脚步。
雨中漫步,有着两个对立面,一方叫浪漫,另一方叫不知躲雨的傻子。
他在学校里属于第三种,是同学眼中没事找事的装x犯......
这棵树,是卢正通过金手纸许愿得来的,是下方古堡坟墓唯一的进出通道。
卢正将手贴在树上,树皮便从中左右打开门户,露出了一个类似现代化电梯的空间,容纳两三人绰绰有余。
走进电梯,按下负一层按钮,树皮缓缓闭合,隔绝掉门外绚丽的金色骤雨。
电梯下沉,“叮”的一声,地方到了,他走出电梯,略感困倦,躺到桃木摇椅之上,闭眼享受起了真正属于他的片刻悠闲。
落地窗外,一座座山头伫立,远翠到近白,辅以中间唯美渐变,一时风景无限好。
可没过多久,一滴指头大小的金水滴下,落在卢正左边脸颊,让他猛然睁开了双眼。
四方锥样式的天花板上,此刻竟然布满金色了水珠,水珠饱满,随时都可能滴落样子。
卢正顷刻困意全无,“原本过来是打算添置几个物件,却莫名起了困意......是被这金色雨滴淋到之后的影响!”
“轰!”
整个房顶坍塌了,就像是被雨水压塌那样,金色洪流顿时一冲而下,席卷了所有。
卢正眸光一凝,化做一道紫光直冲天际,心中无名之火爆起,“当我面拆我坟,你这天劫太放肆了!”
就在这一刻,金雨戛然而止,失去了目标,卢正高悬空中,目露诧异,这么急的雨势不应该就此罢休才对,有古怪!
一转身,先前那男子处于原地,昂首望天,只是没了血肉,只剩一副褪了色的白金色骨架。
而骨架对目光若有所感,转身张大了牙口,似乎是在笑,对自身的变化毫无所觉,“前辈,您气息为何如此羸弱,只剩三品波动,受伤了?糟了!前辈不该展露修为的!完了,这下真死定了!”
卢正眉头一压,看来这每一滴金雨,不对,应该是雷雨,都是极端的天劫雷电孕育而成,轻易麻痹了男子的感知,不知不觉就打消了他的血肉。
“完了,都完了!!!” 男子哀声大叫,一下瘫坐在地,心如死灰,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
紧接着,男子的话应验了,轰隆一声,暴雨又至,只是这一场雨,比方才那一场宏伟了不少,看得卢正眼皮直跳,没了撒泼冲上去教训天劫的冲动。
这时的雨滴,远远看去便有脑袋大小,像是导弹般,密密麻麻落下,带着无穷的压力盖了下来。
“卧槽,这是要彻底拆了老子的坟呐!不过反正还能重建,这次我就原谅你了,拜拜!” 卢正雷翅一震,极速远遁,想要脱离天劫覆盖范围,摆脱与自己无关的天劫。
可惜无论他怎么在飞,收了翅膀下地跑,天劫都如影随形。
他避开了绝大多数雷雨,可一旦被碰到,雨滴便瞬间爆炸,轰得他外焦里嫩,有时候甚至都闻到了自己身上被电出来的肉香......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法,掉转方向,回到最初的山巅,抬脚就想一脚踩碎那颗白金色骷颅头。
渡劫之人死彻底了,天劫应该就会过去,而应该导致的不确定性,导致他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脚。
“反正也是将死之人,帮他解脱了又如何?算了,渡劫成功也能解决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总比杀死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好……”
也就在这时卢正发现,脑袋大小的金雨砸在地上、树上、甚至是一动不动的白金色骨架,也就是真正渡劫之人的身上,都是顷刻消融,如同真正的柔水,毫无伤害。
只有砸在他身上,才会轰然炸开,仿佛他才是那个渡劫之人。
这劫,是冲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