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沈池扭头朝白贤德的方向狠狠剜去一眼,“昨日不知是何缘故,白贤德突然回府,等我赶到时,他正将杨芷压在地上死命掐,我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将他踹开了,好在杨芷无事,我已安排了人照顾她。”
元卿拿出一样包裹好的东西,交给她,“这是我从屋子里找出来的,也带回京去,再给他加上一个毒害朝廷命官的罪名。”
这个罪名可大可小,想来温承钰自有法子搞他。
沈池接过掂了下重量,笑道:“好,我一定亲手送到陛下案前。”
白贤德所在马车被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不管是从内还是从外,都无法轻易破开。
这是特制的囚车,坚固异常。
“他被捕时,有什么异常举动么?”
从小窗处虽然能看见白贤德的身影,可他太安静了,不像是突然遭到逮捕的样子。
沈池也跟着回头看,“没有,他只是问我你在哪,我说你这几日身体不适,之后他便没再说话。怎么,你是在担心什么?”
“没有。”
元卿又将视线转向后边的普通囚车,里面关着被藏起来的王盛。
见她在看,他还咧着嘴一笑,一条银线顺着嘴角泄下。
元卿:“……你到底给他喂了多少药?”
沈池尴尬地笑,随后用手指比划,“一点点而已,也……咳,也不是很多啦。”
两人又闲谈几句,到了出发的时辰,沈池翻身上马,随行在侧。
目送他们走出城门,元卿回头看向杨劭,问他:“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杨劭扶正官帽,连日阴霾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往日的爽朗,“自是接姐姐回家,然后再作打算,你呢?”
不等她回答,身后传来一声急呼:“两位大人!大事不好了!”
是沈池留下来的人!
他这般急切来找,一定是白府出了状况!
元卿牵过路旁拴着的马,飞身而上,对杨劭说:“白府怕是出事了,我先走一步,你随后跟来,驾!”
报信的小兵随即也驱马掉头,紧跟在后。
两人赶至白府,直奔杨芷住处。
一进门,便见白炀被人按倒在地,一旁躺着人事不省的杨芷。
在她正上方,一条白绫静静悬挂在梁上。
“这是怎么回事?”
元熠解释说:“我离白府不远,报信的人先找到了我。我将她救下后,在里面发现了正要跳窗逃走的白炀。”
元卿急忙跑到杨芷身边,探了探她颈侧。
不行,一点跳动的迹象都没有。
又拿起她的手腕试了下。
仍旧是没有反应,一片沉寂。
“大夫找了没有?”
白府正院伺候的下人早已被驱散,留下的都是沈池的人。
其中一人忙说:“已经去请了,马上就来。”
杨劭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官袍上满是泥土,鞋也跑丢了一只,与刚才城门口所见判若两人。
他扑跪在杨芷跟前,手指轻轻落在她脸上,声音哽咽不已。
元卿别开眼,对他说:“还没有确定,等大夫来,先把她抱到床上,让她暖和些。”
“大夫我带来了!”蛛蛛提着医馆的老大夫奔进屋内,“快去瞧瞧!”
元卿忙把大夫拉到床前,“麻烦您了。”
大夫也知事情紧急,顾不上避嫌,直接坐在床边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