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臣今后，定将尽心尽责，誓死效忠陛下。”
“……”
秦开元高兴坏了，刑部尚书的位置，他就没奢求过。
无他。
上任刑部尚书，也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结果呢。
却做了朱由栩的替死鬼，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几天前才发生的事，秦开元怎么敢忘。
至于刑部的大旗谁来扛。
说实话，秦开元并不关心。
无论是汉王一派，还是崇祯的近臣，他这个刑部侍郎，都能从中获利。
此时感恩戴德，正是脱离皇权之争的大好时候。
相信崇祯，能接受他的示好。
至于汉王。
秦开元倒是不怕。
这些年来，他只是随波逐流，并未收取汉王的好处。
即便朱由栩想整他，也没理由。
眼下当口，做一个闲散人，是最明智的选择。
“退下吧。”
扫了眼磕头如捣蒜的秦开元，崇祯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老狗的示好，真是恰到好处。
至此，除吏部外，刑部也掌握手中了。
还差一个户部。
届时，无论朱由栩，还是朱宸濠，甚至满朝文武，再也翻不起浪花。
“呵呵~”
崇祯开心了，看姬无敌的目光，越发的喜爱和赏识。
若没他，莫说刑部吏部，就是锦衣卫，也不在他掌控范围内。
“来呀。”
“给诸位爱卿赐座。”
“姬爱卿，上前一步，朕有话对你说……”
“是……陛下……”
姬无敌没推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听崇祯瞎扯淡。
确实是闲扯。
众目睽睽之下，崇祯不好太偏心，说一些家长里短。
甚至，想给姬无敌物色一位夫人。
太监还有对食，何况隐疾治愈的宠臣。
只不过。
托姬无敌的福，坐下来的周廷儒，就无比的难受了。
不光他，钱谦益一众人也是如此。
望着嘻嘻哈哈的君臣二人，简直比过寿时，苍蝇飞到嘴里还难受。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朦胧的夜色彻底褪去，东方的艳阳，悄然升起，普照大地。
不知多久。
“陛下？”
王承恩来了。
就在周廷儒一众人等的昏昏欲睡时，王承恩带着太医院院士，快步走进大殿。
终于要来临了。
“呼呼~”
周廷儒深吸一口气，踢了踢精神，站了起来。
“刘太医？”
“刘院士……”
“……”
老熟人。
钱谦益一众站起来，冲着刘熙晨点头问号。
“下官见过诸位大人……”
“闲话等会再说，可有结果了。”
没等崇祯开口，姬无敌便主动打断。
主要也是担心，再生出别的变故来。
“姬大人。”
微微一笑，刘熙晨躬身行礼，皇帝宠臣，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御医就能得罪的。
“回姬大人，下官连同太医院三十六位院士，反复查证了十多遍，确认，大人呈上的证据，正是反贼给陛下下的毒……”
“刘院士？”
什么就确定了。
哪怕板上钉钉，周廷儒也要争一争。
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
“阁老有什么疑议？”
刘熙晨不傻，莫说王承恩暗示在先，就是没暗示，他也清楚该怎么做。
“疑议不敢，只是事关重大，提醒一下刘院士，莫要弄错……”
“阁老放心，就是下官看走眼，太医院全体同僚，也不会看走眼。”
刘熙晨很是硬气，见周廷儒还想说什么，便伸手拿出药包：“若阁老不信，可以请来刑部仵作。毕竟，那两名中毒的小太监，也是刑部验的尸。”
“不必了。”
没办法争了。
周廷儒看出来了，这就是崇祯和姬无敌设的一个局。
不仅要灭五毒教，还要抓着朱由栩的把柄。
“刘太医的眼力，老夫还是信的。”
恭维着，周廷儒呵呵一笑，朝着姬无敌一拱手：“恭喜了姬大人，为朝廷又除一害。”
“同喜同喜，都是在朝为官。”
姬无敌假客气了句，便看向崇祯：“陛下，除五毒教反贼外，臣还斩杀数名燕国余孽，为首者，便是燕国世子慕容复。”
“哦？”
听到燕国余孽，崇祯不由的愣了下。
太久远了。
燕国乃高祖建立大明前的一个小诸侯国。
如今已过两百多年，一时间，崇祯还真没想起来。
“乱臣贼子，杀了也就杀了，朕记你一功。”
无关紧要的小事，崇祯也没太在意，挥了挥手道：“对了爱卿，放才听你所言，是接到密报，才将五毒教的反贼缉拿归案，此人，倒是个人才，朕要重赏。”
“重赏？”
密报，只是姬无敌随口瞎掰的。
“有何不妥？”
崇祯笑眯眯的看了过来。
“臣不敢贪功……”
崇祯这么一暗示，姬无敌瞬间秒懂：“陛下，听臣详明，此人并非锦衣卫密探，而是六扇门总捕郭巨侠之女，其夫君，乃当朝进士吕轻侯，其能力，不输大宋包拯……”
“姬大人言过了吧？”
钱谦益实在听不下去了，不就是想让吕轻侯担任刑部尚书嘛，这么吹捧，也不怕闪了舌头。
“钱尚书又有高见了？”
对于这个吉祥物，姬无敌还是很喜欢的：“方才是谁，有哭又闹，险些保了五毒教的反贼。”
“你……”
“好了。”
斗嘴吵架，崇祯一点兴趣也没有，沉思片刻，看向众人：“既然是郭巨侠的爱婿，想来姬爱卿并未吹嘘，刑部这些时日，办事着实不利，就让吕轻侯暂代刑部尚书一职，以观后效。”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金口一开，又有缉拿反贼大功，周廷儒一众人不好反对。
也不能反对。
毕竟有交易在先，新晋吏部尚书柳玄鸿。
“将一众反贼押往天牢，命内廷速速审理。”
“老奴领命。”
“散朝。”
崇祯大手一挥，叫上姬无敌，溜达着朝寝宫去了。
“该死。”
“这姬无敌真该死啊。”
“六扇门干什么吃的，出现此等家贼，竟毫无察觉。”
“刚散朝，就被叫到身边，陛下看来是安奈不住了。”
“少说几句吧。”
“……”
打断了几人的怒骂，周廷儒微微放缓脚步，等秦开元走上前来，方才开口道：“秦大人，可有兴趣吃杯茶？”
“多谢阁老美意，奈何，衙门一堆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没给面。
秦开元笑呵呵的一拱手，告罪一声，快步离开了。
“不识抬举！”
“周兄何必……”
钱谦益话还没说完，便被周廷儒无视了，尴尬的站在原地抠脚。
见状。
卢象升一众人也不去触钱谦益的霉头，拱了拱手，先后离开了。
皇帝寝宫。
“随便坐，陪朕用膳。”
换了一身常服的宠臣，从宫女手里接过煨好的粥，吸溜吸溜的喝起来。
“姬大人请。”
“多谢姐姐。”
皇帝的膳食，可不好吃，姬无敌接过宫女递来碗筷，装着拘束，忐忑的坐下来。
“见燕妃了？”
姬无敌刚拿起汤勺，还没等喝到嘴里，崇祯便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故意的。
“见了。”
姬无敌没做隐瞒，放下碗筷，恭恭敬敬的把和江玉燕见面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当然。
威胁江玉燕做姘头的事，姬无敌只字不提。
“就这么简单？”
崇祯可不相信，江玉燕是什么蠢女人。
即便，姬无敌很能演戏忽悠。
“只是开始，燕妃并没有相信臣。”
“算你还有点脑子。”
听到这话，崇祯放心了，冲着姬无敌压了压手：“站起来作甚？坐下喝粥。”
“谢陛下。”
客气着，姬无敌挨着板凳坐下，试探着拿起汤勺，见崇祯没开口的意识，便张开嘴巴。
“五毒教你打算怎么办？”
“陛下？”
姬无敌郁闷了，随手把碗一放：“陛下若真舍不得这碗粥，臣就不吃了。”
“哈哈~”
“朕有这么小气嘛？”
“这可不好说。”
“嗯？”
“臣是说，陛下老大方……”
“少扯淡。”
笑骂着，崇祯把碗一放，拿起桌上的手绢，擦了擦嘴巴：“姬无敌，你胆子不小啊，郭巨侠的女儿，你都敢睡？”
闻言。
姬无敌的脸色微微一变。
“不敢承认？”
见姬无敌瞪大眼睛，崇祯索性不装了：“同福客栈，有朕的眼线，你也不用猜是谁，能在餐桌上说，就没打算追究计较，相信郭家小女，也会守口如瓶。”
“谢陛下。”
姬无敌一脸尴尬，随即转了一圈眼珠子：“那个陛下，臣有苦衷，大病初愈，郭芙蓉又是难得一见美人，所以……所以……”
“佟掌柜也有韵味，你怎么坐怀不乱呢？”
崇祯不是八卦，只是好奇，姬无敌的动机。
“陛下问起，臣不敢隐瞒，佟湘玉有大用，也是臣为陛下谋取六扇门的关键……”
“鸡贼。”
打断了姬无敌瞎掰，崇祯却咧嘴笑了：“你猜的不错，朕在同福客栈的眼线，就是白展堂他娘，幸好你没昏头，不然，真要折一枚重要的棋子。”
“臣不敢猜测，碰巧，君臣连心。”
姬无敌也不装了。
早就怀疑白三娘，在听到崇祯说起，同福客栈有眼线，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说正事。”
崇祯笑了笑，便不理会姬无敌的马屁，莫说一个白三娘，就是一万个白三娘，也抵不上姬无敌的作用大。
“陛下明示。”
“六扇门你先放一放，在武林大会之前，解决掉五毒教，汉王快坐不住了。”
言罢，崇祯话语一顿，思索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道：“后宫也不安宁了，朕放权给你，好好的查一查朕那些妃子，淑妃先不动，主要是燕妃，若真有确凿的证据，死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