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春院啊？”
“那个……大人……下官也不是熟……”
靳一川尴尬了啊。
虽说逛青楼，不违反锦衣卫规定，可毕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
“少扯淡，前面带路。”
都是老爷们，装什么清纯，姬无敌一挥手：“今天本官买单，你俩也好好的放松放松。”
“使不得使不得……”
沈炼二人哪敢让姬无敌请客，连连摆手：“还是我们孝敬大人，终南山一行，大人赏的够多了。”
“还是留着娶老婆吧。”
“就你们那点银子，不够喝一壶酒的。”
不等二人开口，姬无敌抬手制止了：“就这么决定了，在前带路。”
“遵命……”
“无须这么正式，要隐藏身份。”
“明白了公子。”
“走吧。”
说话间，靳一川带着姬无敌，来到丽春院门前。
他也没说谎。
对丽春院确实不熟。
两年前出公差，抓捕一江湖大盗，曾来过一次丽春院。
向姬无敌推荐。
也是绝对，丽春院有个说书小厮，特别有意思。
毕竟，姬无敌也是说书人嘛。
给懿安皇后说书。
兴许，会有兴趣呢。
“公子？”
“这就是丽春院……”
“来了公子！”
靳一川话还没说完，揽客的老鸨，像是蛇精一样扭着腰迎过来：“公子真是好眼光，我们这的姑娘，绝对个个水灵赛貂蝉……”
“那就进去瞧瞧。”
“好勒公子，老身伺候您。”
迎着，老鸨笑盈盈请着姬无敌三人进去，一双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姬无敌腰间的钱袋子。
这沉甸甸，怕是有五六百两。
“各位客官，老爷，请听小人一言。”
“招ji有害健康，不如听小弟讲书，能开阔眼界，还能丰富大脑。”
“这位爷，您留步。”
“小弟这就开讲，今日不说大英雄陈近南，就讲一讲小奸臣姬无敌……”
“……”
姬无敌刚一进门，就瞧见舞台前的桌子上，站着一个青衣小厮，手舞足蹈的讲故事。
周边，围满了人。
就是楼上，姑娘也不做生意了，嗑着瓜子，聚精会神的听着。
“话说这小奸臣姬无敌，身高三丈，腰围九尺二，长得是凶神恶煞，两颗门牙，比象牙还长……”
“那不是鬼嘛？”
“错！”
“是罗刹。”
“青皮罗刹，不仅喜欢吃人，更爱吸chu子之血……”
“找死！”
沈炼听不下去了，怒哼一声，就要上前撕了韦小宝。
“无妨。”
姬无敌一抬手，拦住了沈炼：“讲的挺有意思，有机会，抓起来把嘴打肿……”
“小宝？”
嘴打肿，老鸨瞬间慌了。
同时也明白。
眼前这三人认识小奸臣姬无敌。
“要死啊小宝。”
“再敢胡说，老娘把你的嘴撕了，赶紧滚下来，招呼客人。”
叫骂着，老鸨一伸手把韦小宝拽下来：“再敢胡说八道，当心你小命不保，快去招呼客人。”
“嘿嘿~”
韦小宝也没当回事，笑呵呵冲着众人一拱手：“老八婆发飙了，诸位还是去招ji，坑不到你们的银子，小的没饭吃。”
“哈哈~”
被指冤大头，也没人生气，哈哈一笑散了。
该招ji的招ji，该喝酒的喝酒。
似乎都已经习惯了。
确实如此。
丽春院生意红火，也多亏韦小宝。
江湖事，加上荤段子，都很乐意听。
谁年轻时，还不是年少，都有一个仗剑走天涯的梦。
“小王八蛋。”
老鸨嗔骂一声，踹了一脚韦小宝：“去开一个雅间，叫如烟来陪客……”
“这位公子？”
韦小宝没理会，一脸谄媚的，跑到姬无敌身边：“瞧您器宇不凡，又一身绸罗锦缎，咋跑我们这小地方来，对面姑娘美。”
“撵客？”
姬无敌笑了，也懂真没怎么回事，反手摸出一锭银子：“今天你来安排，若是满意，还有赏银。”
“谢公子。”
咧嘴一笑，韦小宝收下银子，一手扒拉开老鸨：“去揽客吧，这位公子，我来伺候。”
“别捣蛋……”
“放心，有如烟在，哪用得着我捣蛋。”
不愧是韦小宝，一开口，就知道是老司机了。
“混账东西。”
笑骂一句，老鸨真还扭身走了。
这是因为，韦小宝掏人钱包本事，丝毫不比她差，放心。
“公子请。”
韦小宝屁颠屁颠的，请着姬无敌上楼了。
刚到二楼。
哼哼吖吖的声音，便从一个个房间传出来。
怎么一回事，都懂。
“就这间吧公子，隔音好。”
推开一房间门，韦小宝请姬无敌三人进去，笑呵呵搓着手：“三位是一起，还是这两位爷，另做安排？”
“带他们去吧。”
说了句，姬无敌便随意的打量起房间来。
没什么特殊。
除了一张吊着纱帘木榻，就是一张纸几个板凳。
一侧的苇榻，倒是放着一张琴。
都积灰了。
可见多久没人弹奏了。
说实话。
有点失望。
这样的环境，姬无敌对那个如烟，也抱什么希望。
“走吧两位爷……”
“公子？”
没理会韦小宝，沈炼和靳一川有些为难看向姬无敌：“这里人蛇混杂，还是让小人陪在您身边吧。”
“我还需你们保护？”
挥了下手，姬无敌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准备些水果酒水就好，伺候在外面，有事会吩咐你。”
“还要守着啊？”
韦小宝不太情愿了，还想着去赌场杀一圈呢。
不过。
想想这位公子，出手如此阔绰，韦小宝眼珠子一转便答应了。
“好的公子，您稍后。”
咯吱一声关上门，韦小宝带着沈炼二人走了：“两位爷，喜欢瘦的、胖的，年轻的，老一点的，都可以吩咐小人……”
“不胖不瘦，挑两个漂亮的就成。”
出了门，沈炼二人也不矜持了。
男人嘛。
何况一个个房间里，还传出靡靡之音。
二人去潇洒了。
姬无敌这边，在房间闲坐不久，房门被推开了。
一位红衣女子，描着眉，画着腮红，扭腰摆臀的，带着两位丫鬟走进来。
如烟。
丽春院三大头牌之一。
蜂腰肥臀，五官也很标准精致，算是一位不错的丽人。
只是。
有点妖娆妩媚。
若是走清纯路线，会更好。
马马虎虎吧。
“小女如烟，见过公子。”
屈膝福了一礼，如烟捏着兰花指，笑盈盈的坐在姬无敌一旁，吩咐丫鬟摆上果盘酒水，便把人赶了出来。
“公子请饮。”
倒了一杯酒，如烟捏着酒杯，送到姬无敌嘴边：“公子眼生，是第一次来嘛？”
“家教严，风月之所，不常出入。”
敷衍着，姬无敌接过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来时，看到有人讲书，那小厮也是你们丽春院的人？”
“小宝啊？”
呵呵一笑，如烟抬起衣袖，掩这嘴巴：“算是丽春院的人吧，他母亲的韦姐，二十年前是这儿的头牌，可惜命不好，被一个负心汉骗了银子不说，还多了一个累赘。”
“猎人让鹰啄了眼，还真是有趣。”
确定是《鹿鼎记》的韦小宝，姬无敌调笑着，随即话锋一转：“听那小厮，讲起姬无敌，才刚发生的事，他便知晓，看来也不是平凡之辈。”
“他的话，不可信的。”
见姬无敌感兴趣，如烟也乐意顺着说，只聊天，好过被占便宜：“他讲的，都是胡编乱造，不瞒公子，小宝还说，他拜了大英雄陈近南为师，结果连条狗都打不过。”
“天地会陈近南？”
姬无敌眉头微微一紧，陈近南接触韦小宝，难道和自己一样？
奴清还在塞外。
天地会虽不用高举反清复明旗帜，可也在姬无敌敌对名单里。
无他。
天地会不救国，改杀奸臣了。
姬无敌也是很幸运的，上了天地会的击杀榜。
当然。
天地会目前头号大敌，是魏忠贤和曹正淳。
“就是他，怎么公子，您也是武林中人？”
如烟一脸好奇的看了过来。
“算是吧。”
姬无敌也没解释，随手放下酒杯，解开了腰带：“闲话少说，开始吧。”
“啊？”
如烟有点懵，这转变也太快了啊，完全没心理准备。
“那个公子，我想你是误会了，小女只卖艺，不卖身……”
“没想要你。”
她不乐意，姬无敌还嫌弃呢，嘴角微微上扬：“五十两，请你吃顿好的。”
“公子你？”
如烟嗔怒的翻了一眼：“还说不常来，你比谁都花花。”
“秒懂，还说我花花？”
姬无敌一伸手，把如烟拽了过来：“看到钱袋子了嘛，等会去帮我办件事，全都是你的了。”
“什么事？”
看了眼沉甸甸的钱袋子，如烟顿时双眼一亮。
“去骗韦小宝，说刚才他讲姬无敌，被锦衣卫知晓了，正派人来抓他……”
“这可不行……”
“没什么不行。”
打断了如烟，姬无敌取下钱袋子，往桌子上一丢：“放心，我不会害他，而是有件事，需要他去做，事成之后，没准能当官。”
“这？这……”
如烟犹豫了，思索着，紧盯着姬无敌：“民女斗胆，敢问公子是何人？”
“姬无敌。”
报出名号，姬无敌拿起腰牌，拍了拍如烟的脸蛋：“牙齿收一收，别咬着了，今后你，就是锦衣卫在扬州的密探了。”
“大人就是这么对属下的？”
得知是姬无敌，如烟也怕，可却能豁出去：“民女入艺馆五六栽，各色人见了不少，其中不凡王侯贵胄，大人可威胁不了我，民女不怕你。”
“没让你怕，是赏你一口吃的。”
姬无敌头发一揪，亲自动手，给如烟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