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觉得房间里都开始寒气袭人！神色自若的他，心中很慌……
“放屁！赌徒…还有好人？”芳香声音不大，但足够冷。
还好！能说话就有办法，就怕一言不发突然动手！身手暴力自己试过，那是真打不过！
但语言暴力……
身为合格官僚的郑清，这点很有信心！且郑清明白过来，对付这种暴力女，就得以暴制暴！
“好吧，芳警官是好人，相比您我是个坏蛋！只是好人芳警官，您为老百姓做过啥好事没？帮过多少人？反正作为坏蛋的我，至少实实在在帮到了近五万人！让他们生活翻天覆地，且必将一天比一天好！至少我还间接帮了近百万人，他们正在真切地得到实惠！芳警官您呢？说说看！”
芳香闻言呆住！嗫嚅着嘴唇半天也没说出话。这段时间以来，山南乡、山江县、岳屏市，她都越来越了解熟悉！郑清这话似乎…没错。
郑清冷笑：特么的！你能暴打我的身体，老子不能暴击你灵魂？
肚子也真饿了！郑清轻轻坐到餐桌前，看芳香还在发呆，抓紧时间先胡吃海塞着。
“啪！你这是诡辩！放屁，发展经济本来就是你们地方主官的责任！我们的职责是抓坏蛋，怎么能比？”
芳香终于回个味来：自己是来找茬的，可不是来受教育的！
桌上碟盘都差点飞起来！
拍桌子？只要你有辩论兴趣，那便很好！郑清边吃边问：“那么，是否每个地方主官，都像我一样发展好了经济？”
“算你还是个不错的地方官，那又如何？你本质上就是坏蛋！而抓坏蛋就是我的重要职责。”
这是又要开始不讲理了！郑清心下警惕，嘴上不以为然：
“说你不配当警察你还不服！都将我这种大好人，随意定为坏蛋！警察的名声都要被你败坏干净。”
“大好人？我呸！啪！言菁菁怎么回事？”芳香拍得碟盘再次往上一跳！
郑清先吃两口菜：“男未婚女未嫁，我们搞对象不行？你是法律警察，还是道德警察？”
突然筷子被抢走！“好好坐一边说话！我都没吃，你吃什么？”
这逻辑真强大！
怪不得国家现在再穷，也要暗暗大力发展国防！否则，也迟早会让人来句：我都没吃，你吃什么？
郑清决定先适当韬晦！规规矩矩先坐到一边：“我说芳警官，您想吃就先吃着！现在不用怕我都吃完了。”
“闭嘴！好！我承认你与言菁菁乱搞没违法！那你与马文静通奸怎么说？”芳香终于打出底牌。
“芳警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马文静是我尊敬的姐姐，她有幸福家庭！你咋能无中生有？”
“敢做不敢认吗？无耻之徒！”
老子还不是跟你学的！
“芳警官，我可一向是敢做敢当，但没做过的事你可不能乱栽赃！我倒无所谓，反正被你冤枉习惯了！可不能毁了人家文静姐的清誉。”
“哼！我像你乱冤枉人？今早上，你每次去市委过夜的行程，都到了我手上！嘿，你还有什么好说？”
此时的芳香终于不是冷笑！原来她还有孩子气的一面，笑得像个刚搞成了阴谋的孩子……
郑清心中打鼓而面无表情！稳稳道：“是吗？不记得有这事！当事人怎么说？我说的是马文静两口子。”
闻言，芳香愣住！
当事人怎么说？那不正是她曾说过之话？戚公子说啥！说自己废了？马文静会说啥！说自己偷人了？
芳香胸脯起伏，反复抿了两次嘴后一时不知该说啥……于是，干脆开始胡吃海塞起来。
大口吃上一阵，芳香思路也开始清晰！通奸之事，本就是当事人不举，公检法不会甚至不能究之事！
一句话：关其他人屁事！
但换个角度，戚家为啥这情况还要维护着婚姻？还不是要面子！郑色胚为啥打死不认？也是要面子。
所以这事，本就不在于法律能不能治他！而在将其捅出去的后果。
差点被这家伙蒙了！芳香咽完口中的饭菜，擦擦嘴，起身说道：
“当事人怎么说？还真没问过！所以郑色胚，我打算去问问戚省长！问问岳屏市委，问问山南乡的干部职工！问完了我再告诉你，告辞！”
说完边看着郑清边作势要走！
小孩子气！郑清在她思考时，早想在她前面了：“芳警官这样也蛮好！建议你先去问戚省长，我想戚省长会感谢你，还会感谢你祖宗八代！”
芳香眼中寒光一闪！郑清补充的话就来了：“听我说完！”
“我问你，芳部长的为人怎样？”
“我爸是你这人渣能比？他当然清正廉明、作风硬朗、大公无私了！”
郑清笑了！缓缓说道：
“很好！我来假设一下！我说的是假设啊……今天你攻击我时，假如我心思歹毒点，一刀捅在你腹部，经过抢救后你倒也没其他问题，只是，只是永远失去生育能力了……”
“芳部长会怎么对付我？”
“那自然得找机会，将你千刀万剐！当然，你也没本事伤到我。”芳香不假思索、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芳部长的人品与戚省长相比，谁更好一点？”郑清不受干扰。
“戚省长也不错！但那自然是我爸更正派、更好！等等，郑色胚你到底想说什么？”芳香瞪着漂亮大眼睛！理直气壮说到后面，才反应过来……
“更正派更好的芳部长，尚且一心想着将我千刀万剐！那戚省长会不会很感谢你？感谢你祖宗八…”
“啪！”正说得兴起，有些得意忘形的郑清，突然被个耳括子打断！
“你敢骂我？还反复的骂！”
郑清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又怒又气却又还说不出啥！骂人本就不对，骂这个暴力的女魔头，就更该打！
特么的，流年不利！今天都被揍三回了，得离这女魔头远点！
郑清人虽挪远了几步，嘴上却也不怂！怒喝道：“芳香！你不该骂吗？你不是一脑袋浆糊吗？还戚省长很好，马厅长是王八蛋！好赖不分的蠢货，老子关心你才骂你！”
“你去啊，你去将戚省长家的破事，捕风捉影的大肆宣扬啊！还白纸黑字写在信中，说什么一脚将人永远废了！就没见过你这种蠢货！没见人家正夫妻和美着吗？”
“老子烧信就是保护你！马厅长给你布置个无限期的任务，也是在保护你！怕你不懂还特意安排人，替你找个偷懒的借口！对不对？”
“郑色胚，你是说？那个监视你的借口也是他安排人，传到我耳中的？”芳香不确定了……
“人家马厅长从警快三十年了！否则，这种烂借口能蒙蔽他？”芳香的态度证实了猜测！郑清理直气壮起来。
芳香呆了片刻，突然爆发起来：“那马小民那个王八蛋！他当年怎么不说真话？还一直不说真话！我哥可是他带进山的，当时虽年龄差一大截，他与我哥可是兄弟相称的！”
“我哥死了八年！他倒好，一直平平安安的升官发财！马小民就是个比你还烂的人渣！人渣！”
看着这个走入死胡同，有点竭斯底里的女魔头！郑清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恻隐之心！试探着开解：
“芳香，你平时是不是…和你爸沟通交流很少？”
“他一直忙！从小忙到大！小时候，家里除了个温哥中被弄聋耳朵，他战友的亲属。就剩我与我哥相依为命！我哥死时我还未满十三岁，当时我觉得天都塌了！可我爸还是忙…”
“我爸不跟我哥报仇，可我要报！哥哥比我爸还亲！小时候，他教我写字、读书、一起做家务，带我一起玩，连到外地工作了，也一周最少一封信，两三个电话打到家里……”
“我哥死后，我慢慢没有朋友，生活也灰暗起来！很多人背地里骂我脾气暴，可当面她们不敢！因为我有我哥从小教的武功，一个轻松打她们几个！后来，我被有关部门……”
“行了！别说！”郑清赶紧打断。
“我要说，你听我…”
“芳香！有些部门有纪律！那个芳香啊，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哥死后你爸伤心不？痛不？”
芳香回忆道：“看不太出来！但那阵白了很多头发，人也老了不少！”
“那你不还是看出来了！怎么可能不痛，怎么会不想报仇？做不到，至少当时、现在还做不到懂不？”
“那按你说的，不是永远报不了仇？”芳香不服也不解。
“你明知是谁还问！哪天你的势力比人家更大，才有这个可能！懂？”
“你？这样想的？”
“不然呢？看见这一屋子资料吗！不是你来找麻烦，这段时间里，我又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
“我去市局后，不是更方便调查吗？你怎么那么蠢！不帮我？”芳香还是没忘记她来的目的。
“你觉得你的调查能力，比马厅长强多少？又比你爸强多少？你进了市局就能调查出来，那还用八年？”
“那…那就这样由他逍遥法外？你们…你们就是怕死！”芳香怒了。
“马厅长一家为何对我好？我才是他们复仇的希望！他从没忘记你哥，也从没忘记另外那个兄弟！但只有我这种慢慢积累强大势力的方式，才是唯一可行之道！”
“你放屁！你们是胆小！”芳香泪流满面的吼道。
“不！我说过，我才是英雄！”郑清边说边走到芳香面前，拿纸巾轻轻擦着她的泪水！诚恳看着她继续道：
“芳香，报仇是男人的事情！请相信我好吗？既然你调查我那么久，该知道我一年来与厚援朝的冲突吧？”
“一个女孩子…请不要去冲锋陷阵好吗？很多事你还不太懂！就如你认为炒美元是坑害国家一样，其实很多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郑清双手搭在芳香肩上，凝视着芳香，诚恳地说出心里话：
“你没了哥哥，我也没了父母亲、师父师娘！若相信我，我以后就是你哥！报仇之事让我慢慢来好吗。”
芳香突然一把抱住郑清，抬头脸色红润地看着郑清，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为何要烧掉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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