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的云霞漫过三重天阶时,胡希言正倚在瑶池边的玉树上,指尖绕着发梢数云层里游动的锦鲤。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摆成扇形,末梢染着朝霞的胭脂色,将池水映得波光潋滟。
\"你就是九尾银狐——赤炎?\"清冷的嗓音惊落枝头琼花。
赤炎,是胡希言在这个世界给自己起的名字:玩游戏嘛,谁会用真名呢?
胡希言眯起眼打量这位踏云而来的少年,玄色衣袍上银线绣着北斗七星,腰间玉佩刻着火形神纹。他站在三丈远的地方,连衣角都不曾沾上半片落花。
\"这位小郎生得好样貌~也是来做我入幕之宾的?\"胡希言故意让尾巴缠上他垂落的广袖,雪白的绒毛蹭过冷玉般的指尖。
少年抽回衣袖的速度快得像被火燎到。
胡希言瞧见他耳尖泛起薄红,藏在宽袖下的手捏了个净尘诀。
这反应倒有趣得紧,与他至阳的命格大不相同。
\"放肆。\"他蹙眉时额间神纹泛起微光。
胡希言轻笑一声跃下玉树,九条尾巴骤然暴涨,在云阶上织成密网。
少年正要捏诀,忽见狐尾化作万千幻影,绯色雾气裹着桃香漫过他的衣摆。这是九尾狐的魅惑之术,寻常仙家沾上半分便要沉溺三日。
可少年只是闭目凝神,周身泛起淡红结界。
雾气撞在光幕上发出琉璃脆响,胡希言嗅到一丝极淡的血腥气——他竟用剑气割破指尖维持清明。
心口蓦然一痛,胡希言收了术法,赞叹,\"好定力。\"
一低眸,第七条尾巴却不受控地缠上他手腕:这是九尾银狐情动的征兆。
胡希言心头一跳,眸中星河倒转,一道灵力打出,少年踉跄着倒地,身上不受控制地冒出火焰。
“纯阳之火,本源之力,形似朱雀,那便叫你——‘陵光’吧!”
胡希言缓缓走上前,蹲下身,指尖悬在陵光颤抖的耳尖上方:\"以后,你就是我后宫第100个良君了。\"
此后,陵光日日跟着他来瑶池修习。
胡希言发现这位冷面少年格外怕痒,每当他用尾尖扫过少年后颈,他持剑的手便会抖得握不住剑诀。
在无聊的修仙日子里,逗弄懵懂少年,成了大魔头赤炎为数不多的乐趣。
陵光喜爱穿玄色衣衫,他便偏偏每日要其穿朱红色,有时,还在少年头顶悄悄以法术捏一朵红花,然后笑得打跌。
后宫皆知赤炎带回了一名绝色少年,一时间,人人自危。
胡希言最喜欢看陵光脸上的平静一点点龟裂,令他有一种亵渎神性的快乐。
穿越的时间太漫长,他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他抓来三界各族的绝代天骄,就像动物团长一样豢养着他们,但那些天骄们个个甘之如饴。
他看着他们争宠,丑态毕露。
世人总说是他魅惑了他们,但他只不过勾出了人心底最阴暗的一面罢了。
除了陵光,没人让他这个大妖有过心痛的感觉。
可……他怎么会怜惜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
惊蛰那日,三界集结,誓要诛灭祸乱三界的大妖九尾银狐。
赤炎以一己之力对抗。
陵光赶到时,见他白衣染血,手中长剑碎成星光,九条狐尾自发结成屏障。
随后,那个绝代风华的赤炎,宛如一朵红花从九天凋零,身后,九条银白狐尾鲜血尽染,随风摇动。
“抓住魔头,将他挫骨扬灰!”底下,人群中有人喊道。
“没意思……”胡希言喃喃闭上眼,“这下,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千均一发之际,火红的朱雀鸟冲天而起,载着娇弱的赤炎花破云而去!
胡希言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四肢沉沉。
他的手脚上不知何时,被戴上了玄铁镣铐,一身法力散得七七八八,九条狐尾无力地耷拉在地上,毛茸茸的狐耳也因法力不足而显露了出来。
一身红衣的男人推门而入。
胡希言眉头轻蹙:小陵光何时长这么高了?
见他醒来,陵光古井无波的眸中划过不易察觉的喜色。
“你抓的我?”胡希言眼角微勾,觉得有趣,“那小陵光可是三界的大功臣啦!”
陵光蹲下,扣住他的手腕,眼神在这张苍白而美丽的脸上逡巡。
\"怎么?要杀我?还是要折磨我?\"胡希言凑近他的唇,第七条尾巴悄悄攀上他的腰封。
陵光脸色蓦地一寒,左手毫不留情地握住那条不安分的狐尾!“想偷钥匙?”
“嗯哼……”尾尖绽出的银光没入他手心时,胡希言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灵力交融的刹那,胡希言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闷哼一声,软软倒入陵光怀中,无力求饶,“放、放手……”
陵光瞳仁一缩,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眼底泛起血色:\"赤炎...\"
他没有松手,右手按住怀中人的肩膀,胸膛剧烈起伏。
——这是他无数次梦里浮想过的场景!
胡希言双眼迷蒙,狐尾不受控制地扭动着攀上陵光的身体,将两人越缠越紧。
“小陵光……放、开……”
陵光眼神一凝,忽然低头咬住胡希言的狐耳耳尖!
……
\"赤炎,我说过的,\"良久,陵光在他耳侧chuan息,声音沙哑得不像那个端方少年,\"我不小了……\"
一条狐尾被大手抓住,其余全都配合着男人,将自己主人的身体献上取悦于他。
玄铁镣铐撞击发出金铁之声,在红色帐幔里回荡。
……
这一晚,陵光第一次知道了狐尾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