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你说那个朱福贵会老老实实地招供,老老实实地说出他藏东西的地方吗?”狄舫才一坐好,就开口问出来。
“一定会的。”赫连琦十分肯定地说道:“朱福贵就是个又坏又怂的家伙。
就凭他之前已经招认的那些罪行,早够砍他几次头的了!
事到如今,他再要死咬着什么不肯招认……呵呵,那他就得有扛得住大刑的硬骨头才行!”
说到这儿,赫连琦看了看亭中的几个小伙伴儿,语带不屑地问道:“硬骨头……朱福贵有吗?”
几个孩子互相对视,摇头加撇嘴,说出的话也是异口同声:“没有!”
萧雨霖坐在一旁,皱着眉,摸摸下巴,边琢磨边说道:“我觉得,这花园中没有秘密便罢;
若是有秘密,就肯定是个大的!”
“大哥哥说得对,珠儿也是这么觉得。”萧雨珠认真地点了下小脑袋,表示自己赞同大哥哥的看法。
“之前在大堂上,有那么多的百姓状告朱家父子。
其中有多少条人命先暂且不讲,那要等审讯结束定了案才能得知。
单单是他们强占百姓财物一事……”萧雨珠扭过头看向赫连琦,“琦哥哥,你觉不觉得,就是咱们从书房这一处地方搜出的财物就够惊人了!
赫连琦听了萧雨珠的话,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搂着她的小肩膀,点点头,“珠儿说得是!
仅从书房这一处地方搜出的财物就数目惊人,还不算内宅、库房等其他各处的搜检所得,更何况,还有他朱家素日挥霍掉的。
一个楼亭县就能被朱家父子搜刮出这么多油水?
即便这里号称是‘大晔小粮仓’,也不太可能……
等等!”赫连琦说到这儿,话音停顿了一下,才又缓缓道出三个字——“小粮仓?”
萧雨霖听了,也恍然地点了点头,“没错!也许这‘小粮仓’就是朱家巨额财富的又一大来源!”
听到这儿,萧征等几个孩子也纷纷点头。
几人就在亭中谈论着,也等着前面大堂的消息送过来。
这时,狄舸和萧征也找了过来。
他们两个原是跟着侍卫们去了后宅,参与搜查朱福贵夫妻和朱斐夫妻居住的主院,以及这父子俩的十几个小妾的住处。
两人现在已然坐在亭中了,可回想起刚刚的搜检经历,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你们是不知道啊!”萧征率先开口,带着一脸的厌烦,跟自己的兄弟们大吐苦水:“我们哥儿俩摊上的差事可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就刚刚,我们俩活像是不小心掉进了有着一千只鸡和两千只鸭的大坑里,吵都要被吵死了!”
看到我们去了,那些女人们哭的、喊的、叫的、拦的、求的、坐地撒泼打滚儿的、闹着寻死觅活的……”
萧征先是掰着手指头数着,紧接着,又用力地摇头,“我的娘诶!吵得人头都大了,脑仁儿嗡嗡地疼啊!
不信,你们问阿舸!”萧征说完就扭头看向狄舸。
狄舸是这一群孩子当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一向最是老成持重。
现在听着萧征讲述了他们方才的经历,又看到亭中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
狄舸点了点头,“阿征说得没错!
朱福贵父子俩的小妾太多了,闹闹哄哄吵死人!
最后还是侍卫们直接拔出了剑,说是谁再哭喊叫嚷,就直接杀了谁!这才震慑住了那些女人们,她们才老实了!
要说那些女人里,最安静的要数朱斐的媳妇儿徐氏。
徐氏从始至终一声未出,就像是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一般!”
“这个徐氏或许并非是同朱家父子一样的人性。
只是一个女子的命运很少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赫连琦听到狄舸提到徐氏,又想到之前在公堂上见过的徐氏的兄长徐之明,还有徐之明说过的话,于是道。
“从郭庄到县衙的这一路上,听郭庄的村长讲述了很多楼亭县的事情。
其中也说到了这个徐氏嫁进朱家也非他所愿。
徐朱两家的联姻,徐氏之所以嫁给朱斐,是因为徐氏的爹徐丰一门心思想依附权势,好将徐家的生意做得更大。
徐丰贪心太重,不顾那朱斐声名狼藉、人品恶劣,也不顾亲生女儿的意愿如何。
他趁着自己的长子徐之明外出不在家中,就将女儿嫁进了朱家,嫁给了朱斐那个浪荡纨绔、那个恶霸流氓。
哼!就看那朱斐能有十多个小妾在后院,还不算这几年间他逼死的、调戏过的……那徐氏在朱家是过的怎样的日子就可以想见了。
可笑那徐丰想得挺好,可结果呢,朱家就是个无底洞,他徐家赔了个好好的女儿,还赔上了家产。
如今,朱家父子坏事做尽,报应到来。
想来那徐氏早已对徐家失望到了极点!对娘家亦是如此,对自己今后的命运也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
估计只想着听天由命吧!
可除此之外,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