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醉酒事件过后,陈老爹上门和杨司马商议此事,杨司马当场把杨嘉许打了一顿,并拍板一定娶陈乐佳进门。
可仅仅两天,杨家便反悔了。
原因出在杨嘉许身上。
定下婚事的第二天,杨嘉许不声不响,找了跟绳往房梁上一吊,装模作样的要伸脖子。
杨司马被吓得不轻,软话说尽了才把人哄下来。
他就一个要求——悔婚。
谁都知道杨嘉许不会真的自杀,但杨司马不敢赌,这个儿子从小就偏激,谁都不知道他一时冲动,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
杨司马只能舔着老脸,到陈家退亲。
陈乐佳当时名声尽毁,连带着陈家一并沦为笑柄,陈乐佳不忍心爹娘一把年纪为他的事情发愁,跑到杨家见杨嘉许,可这混蛋,直接关门不见。
陈乐佳等了一晚上,门就关了一晚上。
后来她在酒楼赌了他两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姿态放得极低。
可杨嘉许除了丢给她‘没门’两个字,一眼都没多看她。
陈乐佳心如死灰,回家就发现陈老爹往门口张贴了告示——招上门女婿。
盛京谁都知道陈乐佳的名声坏了,可陈家门第不低,荣华富贵向来被人追逐,社会底层的,多的是人想捡这个便宜。
赵彦就是招来的上门女婿。
一个落魄书生,无父无母。
但三日前,陈乐佳突然查出了身孕。
赵彦虽然是上门女婿,但还没成亲,和陈乐佳睡两间房,这个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
好在,赵彦没有悔婚。
就在大家都以为此事尘埃落定的时候,杨嘉许却突然上了门,还说要提亲!
这不是诚心拿人家开涮吗!
怎么人总喜欢把自己放在低贱的位置上,才觉得舒服呢?
陈夫人气怒:“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陈老爹原先跟杨司马有两分交情,这事儿过后,交情也磨没了,原本是想拦一拦陈夫人,结果想了想,没说出口。
杨嘉许正和下人撕扯的时候,一个小厮匆匆跑来,“老爷,杨司马来了,现在正在客厅等呢。”
陈老爹顿时难做了,杨嘉许乘机挣脱钳制住他的几个小厮,理了理衣襟,对陈老爹尚算恭敬:“岳父,请吧。”
陈老爹沉着脸没说话,陈夫人呸了他一口,“鬼才是你岳父,乱喊什么!”
杨嘉许也不恼,跟在陈老爹后面去了。
请大夫的小厮跟杨司马是一前一后来的,陈夫人没心情去见杨司马,留在后院儿里照看陈乐佳。
杨嘉许走时刚好和那大夫擦肩而过,他将人拦下来,狠狠的威胁道:“孩子保不下来,我拧了你的脑袋!”
结果没成想那大夫也是个有脾气的狠人,直接甩开他,“少给老夫来这套,现在晓得急了,有屁用!”
杨嘉许那个气啊!
这边是情况未定的陈乐佳,那边是情况未定的婚事,杨嘉许想了想,还是跟着去了客厅。
杨司马今日下朝后被兵部的事情绊着了,本来在兵部就已经忙得火烧眉毛,结果管家又火急火燎的跑来告诉他,公子直接提了聘礼去杨家定亲了。
这混账儿子!一天好日子都不给他过的!
陈、杨两人见面,气氛是相当尴尬,杨司马一把把杨嘉许拉过来,低声质问,“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嘉许十分混账又无赖,“你看不见吗?娶陈小姐啊。”
杨司马在官场上纵横多年处变不惊,这会儿差点儿给气出脑淤血,“前些日子非要退亲,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把这事儿弄成就行了,你自己想办法,我要去看乐佳。”
说完当真就走了,在陈家进进出出跟自己家似的。
那厢后院儿里,陈夫人急得在外面直跺脚,那大夫派了药童出来说,情况很不好,如若万不得已,可能会舍子留母。
这句话刚好被回来的杨嘉许听到,他想都没想,道:“不行!留子!”
杨夫人正着急,听他这混账话,大骂道,“留子!母都没了,留子留在你肚子里吗?”
杨嘉许也不理她,直接撞开门,进了屋去。
那很有脾气的大夫一见他进来了,沉下脸骂道:“我不是说了谁都不许进吗?”
杨嘉许爹给他一句,“你治你的。”
然后走到床头看了一眼。
陈乐佳脸色很苍白,水杏眸中毫无光彩,脸上都是汗珠。
杨嘉许在床头蹲下,捧着她的脸,柔声道:“你乖乖护住他,我娶你,往后千依百顺,这是我给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