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刘略的下蹲事件采用了一个最原始也最笨的方法解决——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这样蹲着,蹲到站起来的时候,衣袍不会支棱了,才算罢鸟。
而沈思呢,就抓紧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会儿佯作要走,一会儿买串糖葫芦,假意给他吃,好不容易哄得人张嘴了,又突然吧葫芦串儿全都喂进了自己嘴里,再不然就找路边唠嗑的大妈借了鸡毛掸子,远远的挠刘略的痒痒。
总之,皇帝陛下被折腾得没脾气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可以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腿又麻了。
沈思把他好一顿捉弄,自然是要喂颗糖的,忙不迭嬉皮笑脸的迎上去,钻到他腋下,主动拉他的手搭自己肩膀,道:“皇帝哥哥腿麻了吧?来,思思给你当拐杖。”
刘略又气又无奈,狠狠的敲了她的脑门儿一下,道:“你就仗着我宠你!”
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但皇帝哥哥现在心里正美滋儿呢!
一切虚张声势,在革命面前都是纸老虎!
沈思丝毫没再怕的,“对对对,我就仗着皇帝哥哥喜欢我呀。”
刘略到底没舍得把全部重量搭在她身上,虚虚的按着她,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他道:“季承平的金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一早哄沈思的时候,并不是急糊涂了,随口应下的承诺,而是早就深思熟虑。
这个风口浪尖上,反正不不管他做什么,大家都会说是沈思狐媚惑主,索性就拿出来哄哄沈思开心。
可这会儿再回头一想,就觉得不对味儿。
沈思你说她浑吧,她却知道自己浑的度在哪儿,她自己心里有杆秤,什么不该做不能做,她门儿清,可她却不知进退的要下了这座金殿。
而在戚承平落马后,她又不吵着闹着不肯罢休,非要那座金殿。
诡异!
忒诡异!沈思漫不经心的,“早知道啦。”
“谁告诉你的?”
沈思就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小祖宗,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玩乐,这事儿他都知道得晚,她是怎么知道的?
“杨嘉许哥哥带我去嫖……看漂亮风景的时候,恰巧碰见戚大人往这里运送黄金啦。”话说得太过随意,差点儿把不该说的都秃噜了出来,好在及时住了嘴。
当时杨嘉许就拉着她,不许把这事儿捅出去,说是要留着做把柄,等哪天没钱了,去找戚大人要两个钱儿来花花。
然而,皇帝哥哥何许人?
嫖和漂,他能听不出来吗?
而且杨嘉许那是个什么风评?他能做出什么好事儿来?
但他只是凉凉的瞅了这小家伙一眼,没戳穿她。
算了,给她留点儿面子。
反正她也就这么大点儿,去青楼也干不了什么。
只是,他在心里默默给杨嘉许记了一笔——以后!这个人禁止往来!不过皇帝哥哥还是挺乐呵的。
为什么?
因为这说明沈思一早就知道他想拿金屋的事儿造势对付戚承平,却还默默的配合他。
这也说明他不是一个人在单相思呀!
忽想起这么些年的日子,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他道:“思思,我一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
沈思趁机道:“我房间里面还是要放两颗比我脑袋大的夜明珠!”
金殿没了,她要两颗夜明珠不过分吧?
别说,夜明珠不过分,比脑袋大就有点儿过分了……
难得有这么闲暇的时候,郎情妾意的俩人硬是靠一双腿走回了宫,刘略多年夙愿一朝得尝,宝贝稀罕得不行,就回宫这点儿路程,愈发的腻死人,最后连什么心肝小宝贝儿都不要脸的喊出来了。
忒步摇碧莲!
刘略说要给沈思一个盛大的成亲仪典,那是仪殿都没掺假,抵达皇宫他就召见了钦天监、礼部以及一系列相关部门重臣。
最后钦天监给出了个吉日——十一月十一日。
即六个月后。
刘略一听,脸沉了下去,那钦天监监正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战战兢兢的。
结果刘略问,“有没有近点儿的日子?”
半年后?
时间拖得太长了!
其实封后的流程很麻烦,又要祭天又要举行仪殿,场面很盛大,需要准备的时间自然也要相对长点。
六个月是在几个吉日里面,权衡着挑出来的。
还是户部的那个老油条会抓主子的心思,道:“陛下,若要盛大,自需要时间好好筹备,若是时间仓促,只怕委屈了皇后娘娘。”
刘略一听。
不行不行!
说盛大就一定要盛大!
最后一拍板,还是定了六个月后,十一月十一日。
打发走众臣后,刘略想了想,又召见了风千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