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殿下娶了个媳妇儿,不仅要举办婚礼,还要给媳妇儿举办及笄礼。
除了成亲那晚上尝到点儿肉末,整整一年,连点儿肉味儿都没闻到。
张扬的一血体验不怎么美好,被他整出阴影了,对这事儿很抗拒,他也不是不能诱哄,但是一想到人家还没成年,就下不去手,总感觉自己像个诱奸犯。
一忍就忍了大半年,直到张扬及笄的那晚,心里边儿的魔鬼就再也关不住了,连哄带骗,连推带攘,终于成事儿了。
张扬在沈家呆了许久,江柔和沈思没事儿就爱带她了解些常识,渐渐的,她就不接触人群的后遗症就缓了些,连说话,都学会委婉了些。
不过十几年的说话方式了,也不能指望全改完,不然他就不是张扬了。
她知道了这是夫妻间该做的事儿,虽然还有点儿小怕怕,但也试着去接受,就被心怀鬼胎的沈度得手了。
然而,殿下大人还没腻歪够,第二天就接到了盛京来的文书,让他上京述职。
沈度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半句话都没啰嗦,当夜就收拾行李出发。
因为上京述职是每年年底做的事情,又因为江母和江蕴都在盛京,一般这个时候沈家人就会举家前往盛京住上几个月,有时候舍不得走,就是沈度先回诏城,江柔他们住到想走了再走。
非大事,刘略是不会在非述职时期把他调走的。
沈度以为盛京生变,快马加鞭两个月抵达京地,连夜进宫,结果刘略问他,“思思长高了没?”
沈度:“?”
荣亲王殿下脸上的表情当时就裂了。
我没日没夜的两个月,就是来听你说这个的?
刘略见他愣愣的盯着自己,对伺候在身边的太监道:“来,给荣亲王拿个凳子,让他坐下先缓一缓。”
沈度缓完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道,表情相当凝重,眼神里面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你要是敢说没事,我就弑君’
“长到我下巴了……陛下,盛京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刘略露出一贯温润的笑,无视他眼中的的杀气,“没有什么大事。”
‘咔嚓’
小太监给沈度递上来的茶杯,被捏碎了。
这一对兄弟,就一点比他们的两个老子好——不动手,不像刘放和沈十三一样,一言不合就挽袖子,一言合了也挽袖子。
这一届伺候的小太监,比李莲英好过很多。
沈度皮笑肉不笑,“要不要我现在帮你画一张思思的肖像画?”
刘略竟然当真敢同意,马上叫人备上笔墨纸砚,还另叫了一个画师,很诚恳的说,“我知道你对画画这种风雅事不在行,你边画边说,我让画师摹你的画,补足你的不足之处。”
沈度在沈十三手底下长大,几乎是全能,什么排兵布阵,盖房修路,实在逼急了,还会炒两个菜,但唯独特别风雅的,就不会。
比如唱歌跳舞,画画弹琴等。
所以沈度的画画水平应该还停留在小学三年级。
圣命难违,沈度不得不拿起笔,在刘略期待的眼光下,硬生生握折了一支笔,墨汁四溅,溅了无辜的画师一脸。
画师脸都白了,被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吓得大气不敢出,生怕被堵枪口。
沈度还是下不去笔,深吸了一口气后道:“叫我来,到底想做什么?”
刘略原本也没指望他能画个一二三出来,见他动真格的了,才道:“坐下说。”
沈度等了很久,才听见他道:“我登基快五年了。”
时间过得是真快,五年,也就是弹指一挥间,回忆起来,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这么久。
但沈度并不关心这些,他就想知道,这货到底想干什么!
刘略顿了一下,继续,“如今,皇后尚未立,满朝都在提国母之事,至多今年年底,我就要压不住了。”
确实,没人母仪天下,天下始终有半边天立不起来。
这就涉及到政务,沈度暂时忘了先前那事儿,认真了起来,“若说的话,人选也是有合适的,但你为何让后位悬空至今?”
刘略只‘压不住’三个字就轻描淡写的带去了后位背后的风云,但其中的血腥,是可以窥斑见豹的。
据说盛京许多大人家里的闺女都已经过了适婚年龄,却还待字闺中,就是为了等着送入宫一搏。
但要想进刘略的后宫特别难。
这位皇帝不重欲,甚至还有些清心寡欲,时至今日,后宫不过三四人尔。
且人们猜测,这三四人跟管个地方待字闺中没什么区别,陛下大人很有可能根本就没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