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勋道:“不行不行,你不准走,你得背我回去!”
张曼兰正准备说话,唐勋急急道:“你要是不愿意背,抱也行,我不挑的!”
张曼兰有种再给他补一脚的冲动。
她没好气,“你不挑我挑!”
她背对着唐勋蹲下,道,“自己抓着衣服上来!”
唐勋笑得跟偷了蜜一样,当真抓着她的衣服爬上了她的背,张曼兰站起来,把他往上颠了颠,沉默的背着他往回走。
唐勋这张八婆嘴,永远都停不下来,就算是受了伤也闹腾。
“喂,小张,你这么暴力,谁敢娶你啊?”
“你看你,一脚把我这么一个壮实的大老爷们儿踹得摊在地上,谁娶了你就是娶了个母老虎回家啊!”
“嘿!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劲儿,背着我走这么久气儿都不带喘的啊?”
“看在你肇事不逃逸的份儿上,这样吧,我就委屈一点儿,吃点儿亏娶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怎么样?”
“你要是同意的话,我明天就跟张姨谈谈聘礼的事儿,你知道的,我不差钱,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张曼兰:“你再聒噪,我把你丢下去。”
她说得出做得到,唐勋怕被丢掉,暂时闭了嘴。
刚刚一只脚踏进张家家门的时候,唐勋像被解开了封印一样,“小张,你吃了饭没?张姨怕你饿着,专门给你留了饭菜,还在厨房热着呢。”
张曼兰:“我吃过了,不饿。”
唐勋觉得自己要掉下去了,搂着她的脖子往上蹿了蹿,“可是我饿了啊。”
张曼兰:“忍着。”
唐勋的肚子适时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忍不了啊,你刚才一脚踹得我肚子都空了,小江,你去厨房帮我拿点吃的来好不好?”
张曼兰:“不好!”
唐勋一听,不干了,保持着腰杆不动,手脚挥舞的诡异的姿势在张曼兰身上扭动,“你也太狠心了吧!把我伤成这样,连顿饱饭都不让我吃,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人性了?”
唐勋也不轻,他一奋力扭动,张曼兰背着他还是有些吃劲儿的,“你再动,我就把你丢下去!”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唐勋就生怕她把自己丢下去,干脆直接搂紧她的脖子,耍赖一样,“不行!我要吃饭!我不下去!我要吃饭!”
张曼兰差点被他箍得一口气没喘上来,一下没站稳,差点两人一起滚到地上去。
张曼兰黑着脸,“别动了!”
唐勋:“那你去给我拿吃的吗?”张曼兰咬牙切齿,“拿!你给我安分一点!”
唐勋:“好的。”
果然,立即就不动了,张曼兰顺利的把他背回他的房间,就转去厨房给他拿吃的了。
等她走没影子了,在床上躺尸装闪腰的唐勋慢悠悠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忍不住夸了自己一句,“我真是个聪明的小机灵鬼~”
路上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话,早就渴了,他下床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干了,才重新躺回床上,把自己摆成刚才张曼兰走时的姿势。
不久,张曼兰就回来了。
唐勋看到她手里的盘子,差点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你就拿了这个?!”
张曼兰把两个白生生的馒头往他面前一递,表现得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不是饿了吗?”
唐勋不敢置信,“锅里煨的鸡汤你没有看见吗?”
张曼兰:“没有。”
“蒸锅上的白玉糕你也没有看见吗?”
“没有。”
“灶台上的凉拌三丝你总该看见了吧?”
“没有,你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
唐勋终于确定了。
张曼兰她不是没有看见!她就是嫌拿碗盛汤装菜太麻烦!给他端过来太麻烦!
呵!女人!
!
张曼兰见他久久不接,“不吃吗?那我拿走了。”
“等等!”唐勋很没骨气的屈服了。
实在是......饿啊!
他从张曼兰手里接过馒头,一脸悲愤的大口啃了两口,生像啃的是张曼兰的脑袋。
张曼兰见他似乎比刚才好了点儿,把顺便从自己房间里面取过来的药递给他,“等会儿吃完了自己抹一抹,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好转了。”
唐勋:“???”
他登时就炸毛了,“我腰闪了你让我自己抹?我抹肚子上吗?”
此时十分愤怒的他,已然忘记自己的老腰根本就没有闪!
这二货,装着装着,连自己都骗进去了。
张曼兰陷入了沉思。
自己把药膏抹到后腰并且揉匀,好像是有点儿高难度......
片刻后,她说:“趴过去,脱衣服。”
她在军营里面呆了五个春夏秋冬,没少见光膀子的男人,给唐勋抹个药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在她眼里,趴在这里的就是一块五花肉。
唐勋奸计得逞,心满意足的啃着馒头,贼兮兮的脱了衣服,乖乖巧巧的趴得像一只小绵羊。
张曼兰挖了一大坨药膏甩在他的后腰上,唐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曼兰诧异,“这坨药膏还把你砸疼了?”
唐勋嘴里嚼着馒头,含糊不清的说,“不是,太凉了。’
张曼兰仔细感受了一下,这天气,一坨冰凉的药膏甩在腰上,好像是有点儿凉。
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小小的唾弃了一下。
呵!娇气的男人!
张曼兰把手按上唐勋的后腰,开始替他揉开药膏。
“嗯~啊~嗯!舒服!”
张曼兰的手不算细腻,手上有厚茧,但是唐勋就觉得,怎么就这么舒服?
怎么就这么爽!
爽得他一飘,又啃了一大口馒头。
“嗯~嗯~咳咳咳咳!噎住了,小张!小张别按了!给口水!给口水先!”
前人的智慧确实是渊博的,乐极生悲这个词是真的存在,唐勋一口气岔在喉咙里,馒头屑呛进了气管里,咳嗽声大的惊天动地,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
张曼兰倒了一杯水给他,他把卡在喉咙里面的干馒头咽下去了,才红着眼眶,眼泪婆娑的控诉,“你看看,都怪你,你要是给我盛碗鸡汤,我至于噎成这样,呛成这样吗?”
张曼兰一脸懵,“还赖上我了?”
唐勋见好就收,笑着哈哈道:“没!绝对没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照顾我,我感激都都来不及,怎么会赖上你呢?”
“哎,药膏还没揉散呢,小张,来,来,坐下嘛!”他笑得像个拉皮条的老客。
张曼兰狐疑的看着他,琢磨了半天,没琢磨出个所以然,终于还是坐下,继续给他揉药膏。
然后,唐勋就继续浪叫。
“嗯~啊!嗯~”张曼兰在梵音宫学习了不少**知识,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实战过。但是理论是相当扎实的,唐勋的这个叫声,可以简单总结为两个字:叫床。
腰上岔了气,揉药膏一定是会很痛的,而唐勋不但不痛,还浪叫得非常起劲儿,手里的馒头也啃得欢实。
张曼兰是个武力型选手,但这不代表她的智商为零。
唐勋得意忘形忘了装病人,终于被她识破了!
她被耍了!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张曼兰十分愤怒,而正爽得起鸡皮疙瘩的唐勋对此毫无所觉,嘴里还在催促,“小张,下面一点,对对对,就是这里,再重一点,哎,重了重了,一点点就好,嗯~就这样就差不多了。”
“小张,没想到你技术还挺好的嘛!”他自以为很真诚的笑着夸了一句。
然而,下一刻,唐勋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啊!”
这次不是浪叫,是惨叫。
唐勋的眼泪都疼出来了,腰杆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这次并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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