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火洞天火秘已经消失,各地天骄不再逗留,近乎只在当天,无数人带着遗憾离去,偌大的山门瞬间清净许多。小弟子们终于不用整日点头哈腰,跟个奴才一般服侍那些大势力的圣子神女了。
姜尘毕竟在神火洞天内大闹了一场,毁坏不少建筑与场地,又机缘巧合夺走火秘,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都该登门向洞主亲自表示歉意。
向神火洞天的小弟子打听了一下洞主的住处,姜尘带着梦凝亲自造访。
神火洞天的洞主是位修为高深的老人,同样也掌控了火秘。
老人不讲排场,清修之地位于神火山一处僻静石崖。石崖边有一棵粗壮的金桂树,是神火洞天中为数不多的植被。
金桂树枝干如虬龙,枝叶却异常稀零,远远望去,就是一株快要枯死的老树。
姜尘记得,药经之中对这种金桂树有记载。
据说此树性属火,唯炎暑之地才能生存,不开花不结果,三年只生一叶,叶中有天生道纹,煮茶饮之,可使人临近大道,至于效果如何,只有饮过的人才知道。
“晚辈姜尘,携弟子梦凝,特来向洞主前辈请罪!”
石崖边,姜尘向不远处盘坐的老人作揖。
老人睁开双眼,见到姜尘也不觉得意外,笑道:“恭喜小友,已掌得五行秘法之一的火秘。”
老人不仅没有怪罪,还邀请姜尘至石崖边的桌子边入座。
姜尘很意外,转瞬又释然了。
这些年来,神火洞天因为火秘的存在,每年都会有不少各大势力的精英远来求学,老人早已厌倦。
如今他姜尘夺走火秘最后一缕机缘,使火秘神纹消失,往后将不再有人踏足神火洞天,老人终于乐得清净,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好事。
二人落座,老人从袖中翻出一套茶具,又摘下两片金桂树叶,煮了一壶好茶。
一老一少举杯对饮,闲聊了几句。
少顷,姜尘才斗胆提出心中疑问,道:“前辈,火秘为五行秘法,古史中为天地至强圣法,为何我却觉得威力一般,可是晚辈对火秘的掌控度还不够?”
老人对这位年轻人没有什么偏见,相反还有一种欣赏的态度,这从用稀有金桂树叶煮茶款待一事就能看出。老人笑道:“任何术法与力量,达到极致境界皆不同凡响,火秘为原始之法,大道自然之理,善用才能发挥出最佳威力。”
说着老人张开手掌,亮出神火印记。
阳光下,神火印记闪烁着赤红色光芒,绚烂夺目,下一刻,老人浑身被烈焰覆盖,熊熊燃烧,而置身于烈火之中,老人却毫发无损,神情自然。
“哎呀!老人家着火了。”
站在姜尘身后的梦凝大惊小怪,一阵惊呼。
姜尘却眼前一亮,似有所悟。
“善用者,无敌!”老人仿若一个火人,掌心移向着石崖,一道灵力打出,顿时石崖下便被烈火覆盖,瞬间成为一片火海,范围极广。
姜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老人一击之力便可打出一片火海,已将火秘之力运用至炉火纯青,十分惊人。
片刻之后,老人张手一收,熊熊火海又刹那消失,丁点火苗不存,而石崖下的万物皆无损伤。
“境界越是强大,术法就越是强大,这其中的奥妙需要自身摸索,用心感悟,非一日之功。”老人重新坐定,举茶小酌,笑着道。
“晚辈谨记!”姜尘诚挚道,再次作揖,谦卑有理。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前辈,晚辈还有一事不明,烦请前辈解惑。”姜尘又道。
老人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不仅身为混沌魔体,身上又藏有破道大器,与谪仙谷的碧柔仙子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敢托大,笑道:“小友有话尽管直言,无须多礼。”
“多谢前辈。”姜尘踌躇了一会儿,道:“晚辈听闻,人族历代大劫,皆由混沌魔体而起,混沌魔体真会滋生魔道神只,为祸世间吗?”
这一直是姜尘的心病,他不是好人,也从未立志去做个好人,但他不想让自己成为没有理智的魔头。
老人抚须沉思,许久许久之后才道:“过去太过久远,事实是如何,已经无从证实。不过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当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任何人都会滋生心魔,斩去心魔也是每个修士必须经历的过程,世人如此,混沌魔体亦是如此。”
“如何斩去心魔?”姜尘又问道。
“到时自会知晓。”老人答道。
问了半天,也没有太过确切的答案,姜尘略微有些失望。不过,老人能跟他讲这么多,姜尘已经很感激了。
想着登门之事已了,自己也差不多该告辞了,正准备起身道别,姜尘看见徒儿梦凝,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问老人道:“前辈,我这徒儿天生根骨奇异,脊骨之处有神凤展翅之状,晚辈见闻浅薄,未知其详,望前辈解惑。”
“哦?!竟有这等事?”老人瞬间来了精神,盯着梦凝眼前一亮,招了招手道:“丫头,你过来!”
“是,老爷爷!”梦凝十分乖巧,走到老人跟前,俯下身子,大概知道老人也要‘仙人抚顶’,把头伸了过去。
老人将手搭在梦凝的脑袋上,释放灵力,片刻之后震惊道:“竟是真凤宝骨!”
“真凤宝骨?”姜尘颇为纳闷,他只听说过这世间有不少天生异体,什么宝骨还是第一次听说。
老人震惊许久不能回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激动道:“看来黄金大世已经无限将至,连真凤宝骨都已诞生了!”
梦凝乌溜溜地大眼睛中满是疑惑,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老人,问道:“老爷爷,什么是真凤宝骨呀?”
老人这才解析道:“这世间不止有天生异体,更有不少奇异体质,这些奇异体质天生异象,根骨血脉之中会重现真神特征。”
“对对对,我听爷爷说过,我娘在生我的时候,有一只凤凰破开云层降落在屋顶上,霞光万道,很是神奇。爷爷说,那是祥瑞之兆,我注定天命不凡。”梦凝想起了一些事情,激动地说道,转而又神情哀婉,委屈道:“可我哪里天命不凡了,打小就没了爹娘,和爷爷相依为命,过了十几年苦日子,这次若不是师父,只怕不能活着回去见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