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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敢说呀,一品大员家的千金,世家名门出来的贵女,给你做妾?你是得有多大的脸才敢开这个口?”

“那我还是皇帝的儿子呢,谁还不比谁金贵了?她们能得本王看中,是她们的荣幸!哼,要不是我挣不来钱,才不要她们这样儿的呢!”

瞧这一脸鼻孔朝上的高傲样,叫皇帝的手指头蜷缩了好几下,好特么想敲他一顿!

“你倒是想要天上的仙娥呢,人家能看上你这个品相的癞蛤蟆吗?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以后别出去乱说话给朕丢人!叫你现在别作妖,你就给朕老老实实的搁府里趴着!”

皇帝端起茶盏闷了一口,方才堪堪压下心头的火气。谁叫他顾玄泽倒霉,没摊上一个好儿子呢?这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比起其他几个儿子来说,最起码老七看着多少还像个人不是?

朕要想开点,老七再不好,他也没造反啊?这就不错了!在心里自我pua了好一会儿,调整好心态之后,皇帝才按下性子,苦口婆心的劝。

“小七,不是父皇不想帮你达成所愿,只是你自己方才不也说了你挣不来银钱。而且你又不像旁的兄弟们一样有母族支撑花销,那还不勤俭一些如何是好?

咱们大封朝穷成什么样子了,你也是知道的。实话跟你说,父皇手里也没有多少余粮,支应不了你几回。你日子想过的舒坦些,该怎么做要心里头有数!”

顾承昀的脸皮都在抖动,还得是他亲爹,说起话来实实在在的是掏心掏肺啊。就差把吃软饭三个字,明明白白的砸他脸上了!

沮丧的叹了口气,看着皇帝他一脸幽怨的回道。

“可我是皇帝的儿子呀,怎么就只能守着王妃一个人过日子呢?人家外头的人不得笑话死我?”

谁叫你眼高手低,找个小妾都得照着人家仙女的样子来?张嘴就是百八十万两的银子往外秃噜,别说你是皇帝的儿子了,你就是皇帝的老子也扛不住啊,你个败家子!

“胡说些什么?谁有那个闲工夫搭理你那后宅?再说了你们夫妻恩爱,这是好事啊。

想当初你缠绵病榻的时候,人叶家女都没有嫌弃过你。如今你康健起来了,更应该敬重势微之时,与你相扶相持的发妻。这分明是世间难寻的情谊,哪个会笑话你?”

皇帝甭管心里怎么吐槽,面上绝对的深明大义。并且一个劲儿的给他洗脑,强制性的想让自己儿子相信,一夫一妻才是恩爱夫妻的正确打开方式。

“那要是有人说我惧内,不敢娶侧妃?”

“你那是对发妻有情有义,只要你自己能端的正,谁敢当你面说?”

“那,多子多孙?”

“有就行了,要那么多干什么?子嗣这个东西贵精不贵多。行了就这么说,你先退下吧。”

“可是……”

还想垂死挣扎一把的平王殿下,被皇帝直截了当的给打断。

“没有可是!你先回去,朕还有些奏折没看完,没那个闲工夫跟你聊了。”

再叫这小兔崽子说下去,自己兜里那剩下来的三瓜两枣,估计迟早也得进他口袋里。

不行,钱是英雄胆!好不容易手里有两个子儿了,坚决不能全让他给搜刮去。再回到以前一穷二白的日子,皇帝表示接受不了!

亲父子明算账,虽然你很穷,但是你爹也实在不富裕。所以你还是回去吃软饭去吧。

“可是父皇,我这趟过来是真有事情要禀报的。”顾承昀一脸正经。

朕听你搁这儿鬼扯!皇帝的眼角都不带洒他一下的。要不是这段时间,他确确实实干了点儿正经事,早给这逆子轰出去了。

“说。”

眼瞅着亲爹的耐心已经告罄,顾承昀也不敢再狗胆包天的捋虎须,于是赶紧把俞墨两口子告诉他的情况,给皇帝叙述了一遍。

同丰帝的眼睛瞬间亮了!

“你确定消息属实?”

“俞墨是啥人,父皇您心里多少不是也有个数?不是十拿九稳的消息,以他的心性怎么可能报上来?这都已经到庄子上查看过了,他兄长确确实实的种出高产粮食来了!您要不信的话,哪天咱们专程抽空去看看?”

顾承昀一脸的得瑟,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粮食是他种出来的呢。皇帝也没搭理儿子的不着调,略显兴奋的拍板应道。

“成,改日你随父皇走一趟。咱们过去看看,眼见为实!若真的粮产翻倍了,那俞墨的这个兄长,叫什么来着?”

“哦,听说是他排行第三的同胞兄长,叫俞三海。”

“那这个俞三海,值得好好嘉奖。比起屯田司那些个吃白饭的,他可有用多了。想不到俞墨不仅自己年轻有为,他媳妇儿挣钱也厉害就算了。如今兄弟竟然也这么不错,可真不愧是朕亲点的探花郎啊!”

皇帝满意的捋了捋短须,直到看见自己儿子吊儿郎当的脸,他一时间心里唏嘘感慨,又有些羡慕不已。

这小子的命可着实是不错。在朝堂上遇上事儿了有俞墨,缺钱了有裕安,被人收拾了有叶家。他当年做太子的时候,都没有老七的日子过的舒坦!

看看他亲爹的神色似乎颇为高兴,顾承昀想了想,拱手行礼带着建议的口吻说道。

“父皇,煤矿那边已经开采出来了一部分,经过处理之后确定能用,耐烧的很。儿臣想着,要不要现在专门成立一个管这方面的衙门呢?毕竟这煤以后卖的便宜是没错,可架不住它走量大呀,里头的利润肯定少不了,到时候会不会出问题啊?”

皇帝瞅他一眼,高兴的神情渐渐缓了下来,好在他的语气听着也不像是动了怒。

“说吧,遇上何为难之处了?”

“嘿嘿,父皇睿智,明察秋毫!我这还没开头呢,您就知道儿子是遇上麻烦事儿了。”

“莫要奉承直言无妨,是谁朝里头伸手了?”

“那人可真就不少。太子大哥那边就不说了,二哥四哥五哥九弟,谁都想啃上一口我也不说了,可是他们身后的母家也往里面伸手,这是不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呢?

父皇,儿子难呀!如今势单力薄的,这满朝上下是个人都能来捏我一把。您也知道我这刚站上朝堂没多久,哪里争得过他们?不是我小气非要护食,实在是这煤矿关乎着日后咱们大封,千千万万黎民百姓的身家性命啊!

这民生上面的东西,一旦跟政治扯在一块儿,好好的一项利民之举,都能生生的被这些个会耍手段的给祸害了!父皇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皇帝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盯着他的神色也似笑非笑。

“小七呀,朕也是打你这个时候过来的,你们心里头想的是什么,朕也清楚的很。所以莫要说的如此德行在身,你如今在朕跟前上眼药,不也同样是在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