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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有人好做官,京中有人好送饭。

楚国的牢狱之灾不是那么好消受的,若是没有银子上下打点,牢头得不到便宜,少不得折磨犯人出气。

更惨的是牢里还不管饭,虽说这些大臣都知道律条,诸如家贫、路远,无人照顾的犯人,朝廷按日支钱供养,可实际操作下来,根本就达不到标准。

上上下下谁不贪?坐牢是需要钱的,牢头等人一边赚朝廷贴补的银子,回头还得找犯人家属要钱,在犯人身上花费得越少,他们赚得就越多。

若是坐牢不要钱,还管饭,哪不知道有多少人故意作奸犯科,就为了在监狱里养老。

按理来说,这些大臣身份不一样,牢头再怎么贪,都不敢做得太过份,可是高太师打过招呼,摆明了就是要让这些嘴硬的大臣不好过,牢头也只能按吩咐办事。

说起来牢里突然来了这么多官员,搞得牢头都有些忙不过来,少不得满大街找泔水,没有的话,还得求酒楼掌柜故意做多些。

牢头也是个两面人,一边凶神恶煞地提着泔水送饭,一边又点头哈腰地告饶,“小人也是没办法,这都是被上头逼的!”

官员们摆摆手,“算了,这也不怪你!”

牢头等得就这句话,立刻眉开眼笑,这些官员只要认个怂,立刻就会官复原职,真是不好得罪啊。

但这些犯事的官员中,也有不需要他送饭的,比如那些御史们就都有家人过来送饭。

最最过分的便是郭中丞,其族人一天按三顿送饭,来来往往的络绎不绝,不仅饭菜多样,郭家族人还一脸与有荣焉的神情。

这让牢头很没面子,知道的这是送牢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过来请香上供呢。

王舍人一脸羡慕地看着郭中丞,“没想到你族人如此高义,我等佩服啊。”

不像有些官员入狱后,就有族人过来劝和,或是干脆撇清关系的,郭家族人简直是这牢中的一股清流。

郭中丞叨着根牙签,歪在草堆中剔牙,“做官嘛要清廉为民,咱族长说了,若是能斗倒高太师,族谱就给我单开一页

“哇喔~”其他人惊叹不已,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王舍人低头难过极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他哑着嗓子道:“哎,听说我被族长除名了。”

王家族长生怕王舍人惹恼高党,以后族中无人入仕做官 ,便早早将他除名了事,深刻地阐明了“有福我享,有难你当”的生存理念。

众御史只得好言安慰了他几句。

却说高太师排除异己,在宋太尉的支持下,终于坐北朝南称了帝,立国为齐,改元为兴国,仍尊火德。

京城的局势不可避免地乱了一阵,却被军队强力镇压,百姓们虽无大智慧,却有些小聪明,反正管他谁当皇上,只要吃饱穿暖就成,日子还不都是一样过。

在京外的许多地方,有些消息灵通人士已经开始怒写檄文,势要讨伐高贼。

这其中有些是不满高贼窃国的,还有些投机人士,想趁机剑走偏锋,给自己赚一份功业的,总而言之,随着高太师称帝的消息传出,楚国各地开始乱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高太师原以为自己能坐稳龙椅,但事实告诉他,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

就像现在他高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满朝文武大臣,怎么看都觉得都是些包藏祸心,指不定这其中有人也想篡位。

各地叛乱倒是在他意料之中,调兵平叛就是,但是让他没想到的小儿子竟然飘了,天天以太子身份自居,原本就喜欢强抢民女,现在竟将瞄准了官宦女子,这可真要命。

本来草草上位,政局就不稳,这混小子还给他添乱。

兴国帝将小衙内招进宫中一顿训斥,“现在是多事之秋,你给我消停点!”

“父皇,天下都是咱们的,怕啥啊,再说人生如白驹过隙,自当潇洒过活才是。”高小王爷说到这里,冲着兴国帝挤眉弄眼,“爹啊,我最近搜罗了几名绝色女子,你要不要看看?”

兴国帝虽然老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男人,而且为了帝国长治久安,也的确应该广开后宫,多生几名皇子才是。

不过他还有一丝理智,怒道:“胡说啥呢?把那些女子给人好好还回去,多赔些银子,如今你大哥还在北国当质子受苦,你怎么还有心思寻花问柳?”

高小王爷撇撇嘴,心道:还当质子呢,指不定早被北国皇帝圈圈叉叉了。

不过他爹现在是皇帝,所谓天家无父子,他不得不低头服软,只有自己当了皇帝,才不受破规矩约束,想怎样就怎样,岂不美哉?

而高太师称帝,还得派使者通知四方邻国,哪怕和北国是敌对国家,也得下帖子请人过来观登基大礼,至于来不来,谁来,那就是另一个问题。

当龚将军还在牛头山下操练的时候,枢密院终于下令,命他火速前往江南平叛。

“得嘞,咱们收拾收拾便出发吧,”龚将军吩咐完亲兵,想了想,又亲写了一封书信,着亲卫送到汾城。

虽说两国交战不交来使呢,但亲卫的腿肚子还是直打哆嗦,毕竟前段时间江南军做得很不地道,给汾城下了不少绊子。

城门守军看到一骑举着白旗而来,这是楚国的军事旗语,意味停战、谈判,便上前拦阻。

亲卫赶紧下马,将书信呈上,“这是我们龚将军写给辛将军的信,请代为转交!”

亲卫看了看手里的信,颇有些为难,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主要是江南军的下做手段甚多,万一信里有什么毒物可咋整。

尤其是在看到亲兵没命的往回策马狂奔时,这个疑虑就更深了。

当辛将军收到城门兵送来的信后,他正要拆开,城门兵却拦住他道:“将军不可轻易涉险,小心信中有毒。”

说得好像有道理,可让谁拆信呢,城门兵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其它人的身份都挺高,不是知府,就是将军,要么就是工艺大家,就自己的地位最低。

他将信抽回,尴尬道:“还是我来念吧!”

“辛兄,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愚弟我要回江南啦,前段时间的不快你就忘了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咱也是各为其主,啊,对了,高太师已经登基为帝了,你们要小心……”

城门士兵念着念着,不禁变了脸色,短短时日咋就改朝换代了呢?

潘知府久未收到邸报,压根儿不知道京城发生的剧变,他无助地看向众人,“咱们这就成楚国的遗民啦?”

众人忙安慰道:“没事,至少汾城还是楚国的!”

再说姓高的算什么君,汾城可有真正的君,哪里轮得到他一个逆贼当君王。

待守门兵退下后,辛将军猛捶了桌子,坚定道:“如今骑兵已经训练好,咱们先打北国,再进京讨伐逆贼。”

而后几天,汾城军正在准备后勤物资之时,金锁关的沈将军急跑过来,“高贼称帝啦!”

“我们早知道,”辛将军不禁感叹他们的消息真够滞后的,不过他还是问道:“如今高贼窃国,大哥打算怎么办?”

沈将军义愤填膺道:“大哥说金锁关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关反攻,待收拾了北军,便要率军进京诛了高贼,顺便为大将军报仇。”

这个决定好,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兄弟几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呀。

当下几人便商议好出征时间,约定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汾城直扑台城,一路经金锁关,前往雁城,若是一切顺利,便可将北国大军困死在两城之间。

大军开拔后,很快来到台城外,由于台城原本的城墙被拆,不少砖石都被牧民被牧民拿去砌羊圈。

北国急切间,也做不来青砖,只能用剩余不多的砖石胡乱堆砌,也不能说是墙,只能说是简单的工事,用于阻挡汾城军。

战事打到现在,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该炸就炸,该投毒就投毒,双方都杀红了眼。

杀到最后,两军阵前大片的荒野被马踏得寸草不生,交战地带附近别说人,就连蛤蟆都没一只。

这期间双方的偷袭与反偷袭格外频繁,就连在大后方配火药的章小林都几次差点被噶。

这可把辛将军等人吓坏了,如今战事正激烈呢,汾城军每天都需要大量黑火药续命, 她可是汾城最大的底牌,可千万别有事啊。

为此特命小钉子、王富贵分别领着一队人,全天轮换着保护章小林,只是这两活宝总给她添麻烦。

“这是什么水,能喝不?”小钉子看她桌上有不少瓶瓶罐罐,手欠得这个摸摸,那个碰碰。

“能喝,”章小林还在摇着陶缸,抬眼见他拿着硫璃瓶,便想往嘴里倒,慢悠悠道:“喝完就升天!”

“啊?”小钉子赶紧放下,这里的东西好像都有剧毒啊。

王富贵白了他一眼,“你咋这么嘴馋,小林姐的东西都不能动。

才说完,便有小兵过来送饭,这些饭菜照例都得先由两人试吃过没问题后,才能让章小林。

可两人吃着吃着,就没控制住量,章小林把缸塔法制好的硫酸收好,这才觉得饿了,结果一看这两位葛优瘫似地打着饱嗝吹牛呢。

章小林揭开食盒,不禁怒从心头起,“我饭呢?”

两人齐愣神,随后毫不犹豫地指向对方,“被他吃了!”

有的人能为兄弟两肋插刀,从里到外透着一股义薄云天的豪气,而这两位为了自保,毫不犹豫插兄弟两刀。

章小林无奈地摇头,人与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随着无烟火药的投产,台城的防线在炸药的狂轰滥炸中彻底失去作用,于是,双方骑兵又开始了对射。

对射不用说,弓箭哪里是火枪的对手,几次射击过后,北军大部分人都带伤,偏偏最近天热,伤口极易化脓感染,这会儿又没抗生素,北军减员严重。

屋漏偏遭连夜雨,莫日根还在努力解决北军缺衣少药的问题,那边雁城又传来敌袭的紧急军报。

“该死!”莫日根不得不分兵支援雁城,以避免落入腹背受敌的绝境。

可惜,莫日根运气不好,明明北军的弓马骑射都是一流,只在火器的运用上落后一步,便使得军事力量落于下风。

这段时间战事屡屡受挫,莫日根时常感觉喘不上气,找来御医看过,却只是喝些草根、树皮之类的草药,反正这些药治不了病,也要不了命,就这么一日一日地拖着。

这天雁城兵败如山倒,杜力夫在亲卫地保护下匆匆来到台城避难,莫日根生怕他出问题,毕竟依据北国兄终弟及的传统,他这皇位可得传给皇弟。

于是他找来本部落兵马,命令他们带着杜力夫突围,返回北国的老营盘,重新繁衍生息。

杜力夫本不想走,奈何莫日根下手果断,直接将他劈晕,命亲卫护送他回草原。

而今北国必败,他也没有更多力气去谋夺楚国的大好河山,便将高公子招来,派了士兵护送他返回京城。

“陛下,咱们不如一块儿回去吧,只要到了京城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届时将草原上的牧民迁入楚国,牧民自然不需与酷寒相抗争。”

莫日根见他说得真切,还有些感动,劝道:“高太师已经面北为帝,为免夜长梦多。你还是尽早赶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