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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将军花了无数心血和金钱培养出的亲军终于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提前埋伏好的,还是后来者居上,直到现在才显身。

只不过和龙大当家等人一样,他们亦都蒙了面,且已换下红色的兵服,打扮地像一群山贼。

小胖子看到新来的援军和自己目标一致,立时精神无比振奋,“大伙并肩子上啊!揍死丫挺的。”

只是他举着粪叉加入战圈时才愕然发现,神秘的友军部队竟然直扑向囚车,独留他面对一群禁军士兵。

小胖子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村民,只见他们咋咋呼呼地还没跟上来,这就有点尴尬了。

禁军一脸阴恻恻道:“原来是你这臭小子,没想到你竟敢上门送死!”

小胖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有些汗湿的手不由握紧了粪叉。

这是他们今天的第二次见面,气氛紧张,当然第一次见面也没多友好。

原来今天傍晚时分,小胖子正准备招呼着村民回家收衣服呢,就见一队禁军押送犯人经过。

按理来说,山贼遇到官兵,那是有多远跑多远,但是以小胖子为首的范家村村民,他们并不是职业劫匪,不懂行业潜规则。

小胖子收过路费干得太顺手,时间久了便造成认知错误:凡是经过这条路的,不管是谁都得老实交钱。

于是,小胖子照例拦住几人,大咧咧地伸手讨要过路费。

官兵何尝受过这种污辱,从京城走来这一路,遇到的山贼、宵小不知多少,可有哪一个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讨要钱财。

禁军看了看同伴,好奇地问道:“小子,你眼睛没毛病吧,我们人很多啊!”

每人踹上一脚,眼前的小贼都得变成一摊烂泥,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小胖子立马开心道:“人多好啊,我可以给你们打折。”

“打折你妹,我先打折你的腿。”说罢,就劈头盖脸地给了小胖子两耳光。

小胖子干这一行的时日也不短了,被打得有些懵逼,竟然还有不给钱的,可惜他最近精简了不少人员,否则就应该直接暴力收钱。

其它村民见己方吃亏,都举着棍子冲过来,却不想被熟练有素的禁军们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等着,我找人收拾你们!”吃亏的小胖子逃跑前恶狠狠地撂下狠话,便跑去村里摇人。

于是才有了今晚的第二次见面,小胖子紧张地左右观望,缓缓放下叉子,伸手向前一指,“嘿~犯人跑了!”

禁军明知眼前的臭小子在虚张声势,但到底犯人更重要,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兄弟们正和一群蒙面汉子斗得难解难分,心下不免有些焦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小胖子瞅准时机,当场来一招断子绝孙脚,将这名禁军踹得捂裆倒地。

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小胖子看着蜷缩成一团虾米的禁军,似是感同身受地龇牙咧嘴离开。

林子里的龙大当家伸手拦住众人,“先别出去,看看情况再说!”

如今场中局势很简单,除龙大当家等人作壁上观外,还有范家村村民举着棍棒在外围呐喊助威。

而战斗则是围绕囚车展开,蒙面汉子和禁军们都是行伍出身,经过同样的军事训练,拳术、棍术都是一般无二的招式。

双方一开始还打得有来有回,但坐在囚车上的辛将军,站得高看得远,知道自家亲军过来救人,便时不时地指挥他们结阵应对。

一方有组织,一方只能疲于应对,胜利的天平渐渐向蒙面汉们倾斜。

最终囚车上的锁头被小乙等人破坏,一群人掩护着辛将军往大道上撤离,禁军们心知不妙,若是任其跑掉,回头肯定要受军法处置。

禁军们为了抢回人犯,个个肾上腺素激增,战力爆表,竟又占了上风。

龙大当家见状,对众人道:“该我们上了!”

众人背着长枪,使着弯刀,杀进战阵中,小乙等人一看他们这身造型,便知是龙大当家等人到了,齐心合力打退了禁军的攻势。

而原本围着看热闹的范家村村民,见禁军不敌,便赶来接收战果,将禁军士兵们一个个用麻绳捆得像大闸蟹。

禁军们知道有人会来劫囚,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集体行动,太过分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拼命挣扎却无法脱身。

“多谢龙大当家,若不是你们出手,估计此次为兄当真凶多吉少。”辛将军拱手致谢,要不是众人来得及时,怕是半夜时分,就会惨遭毒手。

龙大当家抱拳还礼,“还是辛将军指挥有方,不过这些人可怎么处理?”

放他们走那是不可能的,禁军进京后转头就会告秘,到时候就像捅了马蜂窝。

可也不能杀了,毕竟都是楚国汉子,身手又了得,正是国难用人之际,不能自相残杀。

小胖子刚找禁军士兵报完私仇,此时拖着粪叉走来,便道:“诸位,不如把他们押到咱们村上看着,肯定没人知道。”

一个处在大山里的小山村,除了收税的小吏过来,平常不会有外人进入,将他们关在山洞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谁也不知道。

章小林挑眉道:“看不出你这么小气,竟然愿意管饭养着。”

小胖子腼腆地笑了,“小林姐,他们长得这么壮实,一看就是好劳力,不用白不用,咱村还有好些荒地需要人打理呢。”

这叫物尽其用。

“这些人总有办法逃走,到时又是一件祸事。”辛将军皱眉想了想道:“不如将他们关在军营里,有这么多兵看着,想跑也跑不了。”

而军营就是个大熔炉,甭管什么样废铁放进去,都得淬炼成钢。

这边几人还在商量接下来的安排,那边范家村村民这才知道,北军已经快要杀到汾城,顿时急了,“咱们天天担心北国人会来,现在真来了,这可咋整啊?”

小乙的伤还没好透,找了一块石头侧坐着,“急也没用,有那功夫,还不如组织村里青壮练练拳脚才是正经。”

但是范家村老弱女人占比多,青壮劳力不足,少不得出山找找姻亲故旧,几个村子联合起来,依靠山地优势自保。

此时,辛将军也已下定决心,“我虽是待罪之身,但如今大敌当前,暂时顾不得那么多,待打退北军后,自会去京城领罪。”

只不过他这一支部队没有来自枢密院和兵部支持,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辛将军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沉思着走到篝火旁,将已经烤得焦糊羊肉,略略清理后,给众人分吃了。

他慢悠悠道:“我手里有一只商队正在外面跑货没回来,再加上平化的茶酒售卖,所得的银子,吃饭暂时够了,再多怕就难了。”

“辛将军可以和潘知府协商一下,不如让城中富户捐献部分,毕竟北军来了,他们也跑不掉。”龙大当家适时建议。

辛将军苦笑,“城中有些富户已经携全家出城避难,剩下的倒也慷慨解囊,只是如此银钱是小事,很多物资没法采买。”

铁器、煤炭、猛火油等等重要物资都是官营,私人还得加钱购引,加之这些物资遍布天南海北,等商队凑齐,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章小林心生一计,“合阳镇中有不少行商,不如让他们出面置办呗,就是不知道唐大朝奉还在不在?明天我去城里当铺问问。”

尤记得在合阳镇时,唐大朝奉还准备跟行商们合作,他负责提供资金,而商人们则以货或房产作抵押,趁着市场大好之时分一杯羹。

只是北军来得突然,怕是他们的计划还没实施就已经流产,却不知唐大朝奉还有没有兴趣接着干。

辛将军不知唐大朝奉是谁,如今但凡有一丝机会便要试试。

龙大当家当即道:“此事明天再说,咱们事先还得探探潘知府的口风,没有他的参与,计划根本行不通。”

辛将军心虚极了,“潘知府倒是和我们穿一条裤子,城破了他也落不得好,另外为了筹备城防物资,他还挪用了今秋的税银。”

章小林不得不佩服潘知府的勇气,别的官员是小偷小摸,费劲心思在账本上做文章,就为了贪墨些钱款。

他倒好,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喜提全家抄斩套餐,弄不好还有夷三族的赠品,看得出来他挪税银的勇气有多大,守城的决心就有多坚决。

汾城百姓有福了,没遇到像台城苟知府那样的混蛋,自己跑得倒挺快,却把全城百姓拱手送给北军。

想到这,章小林不由纳闷,到底是谁下令打开台城城门,以致于北军长驱进入,该不会就是苟知府干得吧,要不他怎么那么快就出城了?

众人很快打扫好战场,本想着露宿荒郊野外,但却不料天空不作美,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

龙大当家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此处住不得了,我记得牛头山前面有一家驿站,不如就在那里落脚吧。”

山寨众兄弟立时脸色有些难看,脑海里顿时有了不好的回忆。

就连被绑住手腕的禁军都一脸不屑道:“那驿丞是个小气的,你有多少银子都不够花。”

章小林不禁低笑出声,瞧他们一脸的衰样,看得出来没少在驿丞手上吃亏,“驿丞是个会过日子的,咱们且先去把马取了。”

随后众人与小胖子作别,龙大当家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他们操练起来,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希望所有人都能团结起来,击溃来犯之敌。

小胖子拱手道:“放心吧,回头便和附近村子联系,组建乡兵义勇团。”

众人将几名受伤严重、行走不便的禁军士兵关进囚车,待在林间取了马后,便冒雨来到驿站,分别不过才短短时日,驿站更显破败,大门上还有刀劈斧砍的痕迹。

小钉子摸着砍痕惊道:“这怕是遭了贼!”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破败的驿站,里面的碗碗筷筷、桌椅板凳不少,没想到现在贼偷胆子真大,竟敢明火执杖地上门强抢。

小钉子回头得到龙大当家的示意后,抬手敲门,不过片刻,大门便开了。

驿丞披着蓑衣、举着灯笼过来,看到龙大当等人时,便想起之前似是招待过,再往后照照,发现用麻绳绑成串的禁军,吓得立马便要关上大门。

小钉子伸脚去挡,不满道:“干啥呢?雨都下大了,你不做生意啦?”

驿丞急道:“你们没有火牌,按律不能住驿站,不如诸位好汉往前走走,有一个土地庙,或可容身。”

章小林想起大道旁,是有一座土地庙,不过土地作为大楚地位最小的神仙,只掌管一村,庙也不大,肯定容不下这么多人躲雨。

她掏出钱袋在驿丞面前晃了晃,“你确定吗?”

如今驿站的风光不再,朝廷下拨的银子有限,还时不时地拖欠,若只靠有火牌的公差白吃白喝,怕是早已入不敷出,不赚点外快,还怎么生活呢?

章小林见驿丞大晚上还没睡,便知他一定是在等生意上门,毕竟白天又有哪个行商会来住店?

“呵呵……客官说笑了,这么大雨哪能把人往外推呢,咱可是厚道人。”说罢,驿丞便要抢过钱袋。

章小林都上过一回当了,立马将钱袋揣到怀里,“不急,等明儿天明雨住,再一并结帐就是。”

驿丞无奈地笑笑,拉开大门,“客官请进,只是这些军爷……不,犯人们安顿在哪里呢?”

辛将军大咧咧道:“房间不够是吧,那就拴在廊下,冻不死就行。”

小乙等人押着禁军,跟随着驿丞来到主屋廊下,将人重新捆好。

没一会儿,禁军们就感受到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再被小夜风一吹,顿时冷得打哆嗦。

有禁军大怒道:“你不过是小小驿丞,竟敢和贼人同流合污,不要脑袋了?”

官军和山贼天生对立,那是没办法,技不如人,被抓只怨自己学艺不精。

驿丞却和他们一样是吃皇粮的,属同一阵营,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嘛?

没想到驿丞的脾气比禁军还大,跳起脚来狠狠拍了他的脑袋,“上回就是你们吧,又要喝酒还要吃肉,就是不给钱。”

“我们是出公差,有兵部给的火牌!”几名禁军士兵叫起屈来。

但驿丞挖了挖耳朵,凉凉道:“你们虽有火牌,可我却没收到银子,能有粗茶淡饭供应就不错了,还想吃肉,怎么不美死你们呢?”

说完,他越想越生气,便去搜刮士兵们身上藏着的私房钱。

禁军们大惊道:“喂,你干什么?”

“干什么?把我大门砍烂了,不得赔钱吗?”驿丞的嗅觉不错,竟真从一人的裤腰带里掏出些许碎银。

“还我!那是我的钱!”遭受重大经济损失的禁军士兵气得脸红脖子粗,已经出离愤怒,这是什么世道啊!驿丞都来打劫啦!

不远处的小钉子看见他熟练的动作,不禁摸了摸下巴,叹道:“这是入错行了呀,可惜!”

也许是被气得脑子发昏,禁军士兵脱口而出,“好你个驿丞,过不了几天,我兄弟就会带着人来,把你们全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