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青很满意自己的手笔,夏吟宣竟然能让贺容璋专宠大半年,让自己对贺容璋都刮目相看了,这男人在后宫真的挺感情用事的。
但也正因贺容璋的冷落,苏云青又在大封后宫之事上格外大方,几乎所有人都有加封,未得加封的她就给人家拟封号。加封名单尚未确认前,就有一丝丝消息泄漏出去,众妃得知自己或提升了位份,或得了封号,都欣喜若狂,心中只感念苏云青,对贺容璋则可有可无,毕竟他如今是羡宝林专有,她们根本见不到他。
如今后宫之事,贺容璋竟都依着苏云青,也不知是对她愧疚,还是对整个后宫愧疚,加封名单报与他,他竟然都无异议,全凭苏云青做主。
苏云青自然很满意这样的现状,如今后宫无论权力,还是人心,几乎被她握在手中。
虽为继后,但毕竟是迎娶正妻,封后大典结束,便是贺容璋与苏云青的洞房花烛夜。
果然做正妻与做妾室就是不一样,任何方面都体现着正式与庄重。
就算贺容璋再怎么专宠夏吟宣,洞房花烛夜他还是要陪自己的正妻,
苏云青进宫以来,便没有机会穿大红色衣裙,而今日她一身大红凤袍着于身上,金碧辉煌,金累丝二龙戏珠九凤冠戴于头上,绝美容颜添上几丝端庄,更让人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贺容璋依着礼仪,挑起喜帕,纵然已见过苏云青百次千次,但这一刻依旧为红烛下的她惊艳。
贺容璋心中不禁浮现第一次在宫中见到她的场景,她以海棠花为饰,带着丝丝清香走进养心殿。那时的她,与现在的她,似乎有了些略微的不同。
他不禁开口,“朕的青儿好像长大了。”
苏云青原本羞涩垂眸,都不禁因这句话抬头,有些懵懂得望着他,身边宫女听见此话,都不禁偷偷笑一笑。
待众人退下,殿中只有他二人,贺容璋亲手将她发上凤冠取下,拿起喜剪,剪下她一缕青丝,又剪下自己一缕头发,用梳子将两缕头发梳在一起,用红绳系住,放于香囊之中。
苏云青没想到他会主动行结发礼,那自己也不便太生疏,笑道:“从今以后,皇上与青儿便是结发夫妻了。”
听她清脆的声音,贺容璋不禁莞尔一笑,高兴于今夜不是例行公事的帝后大婚,苏云青的声音让他感受到温暖与情趣。
苏云青主动攀上他脖颈,贺容璋从来拒绝不了她的樱唇,二人自然而然地纠缠在一起,大半年未曾有肌肤之亲,此刻一旦相触,贺容璋便迷失在对方的温柔乡之中,甚至感受到不曾有过的新鲜与刺激。
这一夜他没有想起夏吟宣,缱绻后虽然疲劳,但他依旧不愿放开身边的女子,拥紧了她才稳稳睡去。
他不觉得是自己这半年来冷落了苏云青,而感觉是自己又拥有了苏云青一次,他感到满足,但又觉得意犹未尽。
整整三日,二人都如新婚夫妻般亲密无间,直到第三日后,苏云青以皇后的身份,劝说他雨露均沾。
贺容璋几乎都没考虑就答应了,因为他再一次品尝到苏云青的滋味后,他突然感觉这半年只有夏吟宣侍寝的日子,早已不复刚开始时的兴致勃勃,夏吟宣已成为他的习惯,但也不知不觉平淡了许多。
帝王要雨露均沾,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根本无需给夏吟宣任何解释。
但第二日便在沈贵妃处吃了个闭门羹,沈绿卿最终没做成皇后,但苏云青将她从贤妃提为了贵妃,没有苏云青之后,她做四妃之首很合适。
除此之外,苏云青还提影黛做了贤妃,如今与大熹交好的国家之中,居凰是最强劲的,不如将他们的公主抬为四妃,以示对他们的重视,贺容璋对此大为赞赏。
任淑妃抬无可抬,苏云青便拟了婉做她的封号,贺容璋对此不置可否。
本来想让后宫四妃四角齐全的,但苏云青想到如今贺容璋对夏吟宣的宠爱,心中多半会希望以后让她做到四妃,苏云青便空出一个德妃的位置,省得贺容璋将大封名单打回来,自己还要重新调整。
沈绿卿让贺容璋吃闭门羹,用的理由就是自己得了寒症,无法见人,贺容璋都进了她的寝殿,她却用被子蒙着头,也不行礼,喊着面容憔悴,不敢面圣,说着说着就哭了。
贺容璋无法,只得劝宫人好生伺候。
苏云青一听寒症,就嗤之以鼻,不过是怕冷不愿意离开被窝罢了,皇上大半年没来后宫,大约是忘了沈绿卿冬日犯懒的毛病。
贺容璋从沈贵妃处出来,便去了懿祥宫,影黛向来热情奔放,自己见惯了含羞内敛的夏吟宣,此刻去影黛处换换口味,也不错。
影黛倒是接到了他,长久不见影黛也更加姿容妩媚了,可惜影黛请他喝了茶,用了居凰的点心,便委婉地提出了送客的意思。
“皇上,时辰不早了,不如早点去羡宝林处休息吧。这外头还下着雪,天黑了路要更滑了,臣妾怕抬轿辇的人不小心,摔了皇上。”影黛倒是非常体贴。
贺容璋这后宫要说自己今夜宿在这里,但不知为何,又好像自己求着要留下似的,便依她之言,离去了。
他心中纳闷,也没有回夏吟宣那里,而是直接去了关雎宫,如今苏云青已从云光殿迁入了关雎宫之中。
苏云青听贺容璋说起今日沈绿卿与影黛的拒绝,她心中清楚,众妃皆有怨意,毕竟是整整半年的冷落,要不是有大封后宫的旨意,这半年她们怨念估计更大。
但她还是温言安慰道:“沈贵妃却是冬日里就有寒症,怕冷得很,皇上应该清楚。”
经她提醒,贺容璋倒是想起沈绿卿确实冬天就很少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贤妃嘛,毕竟人家是金枝玉叶,皇上这么久未去看她,她心中有些醋意也是正常的,要臣妾说,贤妃是心中太重视皇上,才会醋意这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