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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问题出在花中,寿安宫侍弄花草的奴才全部被押进慎刑司审问。

而这边又调来数名太医给苏云青诊治,多次确认是否有事。

事关皇嗣,又是迫害下药事件,不得不重视,众人皆不敢乱说话,寿安宫内一片静谧。

良久,贺容璋才发话道:“蓉昭媛好好站在那里赏花,怎么会摔倒?”

徐瑞辛一听问话,脸都吓白了。

众人也窸窸窣窣窃窃私语起来,有几个很小的声音在殿内传出:

“似乎是贞婕妤推的。”

“我好像也看到了。”

“贞婕妤自己倒是没摔进花里。”

……

声音虽轻,但在安静的殿内却异常清晰,贺容璋脸色越来越黑。

如今后宫只有徐瑞辛的恩宠可与苏云青媲美,二人本就该势同水火。

尚未等贺容璋再发话,徐瑞辛已跪在地上,“启禀皇上,是妾不小心碰到了蓉昭媛,但妾不是故意的,不知谁踩了妾的裙子,妾没站稳才碰到昭媛的。妾真的不知这花中被下了迷魂散。”

她的头低到地上,整个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徐瑞辛出自太后娘家,如今嫌疑指向她,若真是她,平阳侯府的脸面难保。

太后道:“皇上,贞婕妤向来乖巧懂事,入宫以来从未有过逾矩之事,此事还需细查。”

贺容璋不禁握住苏云青的手,苏云青正思考着什么,突然感觉手一紧,赶忙也回握回去,并报之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

徐瑞辛仍是跪在地上,现场又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这时,陈纤凝怯生生开口,“皇上,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云青听到她的声音,眉头轻挑,她知道徐瑞辛心中有别的男人时,是无心争宠的,并没有理由害自己的孩子。

贺容璋道:“有什么便说。”

陈纤凝道:“刚妾眼睁睁看着贞婕妤摔在蓉昭媛身上,妾忙去拉婕妤,虽扶住了婕妤,但终是没能再拉住蓉昭媛。”

贺容璋面无表情道:“你一人之力,也难拉住两人,此事无甚好说的。”

陈纤凝忙道:“妾明白,只是妾拉住婕妤时,仿佛看到婕妤往袖中藏着什么东西,但妾未看真切,不敢胡说。”

徐瑞辛看向她,“我何曾藏什么东西了,陈才人你怎么血口喷人?”

陈纤凝无辜道:“是是,妾也未曾看真切,也许看差了。只是妾看皇上关心蓉昭媛,甚是心焦的样子,怕遗漏了证据无法查出真相,导致皇上生气,才不得不说。”

徐瑞辛不再理她,只是向贺容璋道:“皇上,妾没有。”

又转向苏云青,“蓉昭媛,妾真的没有害你,你一定知道的。”

“有没有藏什么,一看便知,不如贞婕妤将袖中东西翻出来给大家看看,不就自证清白了么?”陈纤凝道。

这无异于让嫔妃当众被搜身,算得上奇耻大辱了,徐瑞辛怒道:“你一个才人,凭什么要搜我的袖子?”

陈纤凝忙道:“妾不敢,是妾僭越了,还请贞婕妤恕罪。”

徐瑞辛听她这话,更是生气,恨不得抬手打她一顿。

此时太后也脸色微凝,毕竟如今后宫之中挡在徐瑞辛前头的只有苏云青,难不成真是徐瑞辛想要铲除异己?

“她没资格,朕总有资格吧?”贺容璋沉声道。

徐瑞辛无法,眼泪已夺眶而出,带着怨气将袖中一股脑倒出,不过一把黄花梨折扇,与一只鼻烟壶大小的白玉瓷瓶。

徐瑞辛看见这瓷瓶时,不禁全身一震,正狐疑间,东西已被收走让太医检查。

不一会儿,便有太医来报,“皇上,此瓶中之物,正是蓉昭媛所中之迷魂散。”

徐瑞辛一听,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傻在原地。

苏云青也大吃一惊,但看徐瑞辛脸色,与自己是一般震惊的样子。

“你还有何话说!朕因你救驾有功一直善待于你,你还有何不满足?为何还要害蓉昭媛?”贺容璋痛心疾首,毕竟是自己宠爱过的女人,又曾救过自己,他一直将徐瑞辛与苏云青作为后宫对自己最真心的两个人,如今却闹出这番丑事。

徐瑞辛惊吓过度,一句话也说不出。

太后亦是怒容满面,“贞婕妤你怎可行此歹毒之事?平阳侯府真是白养了你一场!

徐瑞辛脸上又是泪又是汗,浑身抖地越来越厉害,只喃喃着“没有,没有”。

陈纤凝在旁故作惊讶道:“贞婕妤,原来你真藏了东西。”

众人也多震惊,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贺容璋目光阴鸷,盯着徐瑞辛,“贞婕妤,一五一十给朕说清楚。”

徐瑞辛不敢看他,吓得哆哆嗦嗦,突然她往前膝行几步,跪倒苏云青脚边,“蓉昭媛,你知道妾不会害你的,只有你能救妾了,求求你,求你救救妾。”

苏云青此时心中更怀疑陈纤凝,因为一直是她在推波助澜将徐瑞辛推进深渊,只是尚无证据,自己不可随意偏袒看起来已经证据确凿的徐瑞辛。

她看向陈纤凝,果然见到她脸上一抹难以察觉的得意之笑。

若是陈纤凝害的自己,就算徐瑞辛抵了罪,又有何用,真正要伤害自己和孩子的人,绝不可留。

贺容璋怒道:“你还有脸求蓉昭媛?来人,将徐氏带下去,朕念你救驾有功,可以留你性命,仗责五十,迁居长清宫悔过吧。”

仗责五十,人不死也废,徐瑞辛哭喊着冤枉求饶,但已被人抓着往外拖。

苏云青想阻止,正欲开口,被贺容璋止住,“青儿不必替她求情,朕知道你心肠软,此事交给朕来办。”

苏云青眉头深锁,她只是不想让真凶逍遥法外,她突然想到慎刑司将太后花园中的奴才都召去审问,也许会有新的线索,“皇上,纵然徐氏嫌疑深重,但她仍未认罪,此刻不如先过问一番慎刑司的审问结果,人赃俱获,她才无话可说。”

陈纤凝听苏云青如此说,不禁狠瞪她一眼,自己虽没打掉苏云青的胎,但此时扳倒一个徐瑞辛也够本了,就怕节外生枝。

贺容璋差点忘了慎刑司那边亦在审问此事,便着夏庆东立刻去查看,让徐瑞辛先跪在殿外,等着领罪。

不一时,夏庆东匆匆赶回来,“皇上慎刑司那边有消息来报,有个小太监称…额…”他看了眼殿中的众妃,有些犹豫。

“快说。”贺容璋不耐烦道。

夏庆东便到他边上,低声说道:“有个小太监称,看到陈才人往牡丹圃撒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