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虎脸朝下,故而虽然脑壳被踩得如同破皮球一般,但面容还依稀可以辨别。
王廖命令将莫良虎的首级斩下,悬挂在高旗之下,然后指挥全军向后续的东胡军发起了攻击。
莫良虎在东胡中素有勇名,一看他的首级被高高悬起,剩余的东胡骑兵斗志全无,稍作抵抗,拔马就跑。
剩下一大波燕国伪军完全傻了眼,被“驱羊马”一顿砍杀,伤亡过半,生俘过半。至此,小孤涂莫良虎面向东部的用兵全线失败,王廖取得了燕国东部大片土地的绝对控制权。
令疵塞方面,随着风力减弱,燕山大火终于在一条河谷的隔绝下,停下了肆虐的脚步。
风飞矢也开始进入令疵塞中,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加固塞城,占据了此处燕山孔道,切断了东胡人由此北逃的可能。
王廖送来消息,命令风飞矢派出一部,沿令疵孔道向燕山山脉深处进军。
因为在燕山深处还有处军事重镇平刚,这里是南北东西沟通的十字枢纽,无论是经令疵塞还是虎北塞,无论是北上还是东进,都会经过这里。
平刚城本来是燕国防御东胡的前沿,燕国倾覆之后,东胡人也顺势接管了这里。
王廖命令,趁平刚城之军还不知道令疵塞已失,立即抢占平刚城,在茫茫燕山之中,彻底堵死东胡人经此北上的归路。
甚至,还可以逆向而动,占领平刚之后,沿古道南下,趁机拿下虎北口,直接威胁蓟城。
风飞矢感觉此战责任重大,目前,王廖已经将燕国东部地区安定下来,令疵塞暂时无强敌之忧。遂留下一部驻扎令疵塞,自己亲自率领一支小分队,向着茫茫燕山深处进发。
风飞矢命人打出燕伪军的旗帜,为的就是要迷惑敌人。因为此一路进军,路两侧的高山密林之中,有没有东胡人的暗哨和斥候,不得而知。打出燕伪军的旗帜,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果不其然,风飞矢这一招,被东胡人设在沿途几个重要据点的斥候看在眼里,飞报平刚城,令平刚城守将不以为然。
他骂骂咧咧地道:“这些家伙,半个月没有给老子送粮草了!还有,说好送几个燕国女子,也迟迟未能兑现,这回老子绝不惯着,关城门,不见!”
就在风飞矢沿崎岖山路进军的同时,另一路汉军绕到了北边的草原,前去堵截燕山孔道的北出口。
带队之人正是楼烦君公子信,为前线送来棉衣的满熊罴,因为没在代郡大战中捞到军功,一直在吴起跟前唠叨,吴起便派他作为副将,在公子信手下听令。
公子信的楼烦骑兵既有骑射的传统,更经专门的训练,行军速度相当迅捷。
但满熊罴就惨了点,虽然有“骑兵三宝”相助,他的骑术水平仍然十分菜鸟,一路上始终跟在队尾,根本跑不快。
满熊罴感觉自己出丑了,一心想要找补回来。
抵达燕山北出口,满熊罴观察一番地形,发现此地岔口极多,且地势平缓,如果东胡骑兵大举冲关的话,还真不容易一下子全部封堵住。
于是他向公子信建议:“公子,属下见此地不易死守,不如派一支军马前突,进入孔道之中,占据险要地形,阻击东胡北归。”
公子信深以为然,看着满熊罴那渴望建功的小眼神,得!谁出主意谁干活,满将军辛苦一趟吧。
满熊罴道:“公子,孔道之中路途难行,马队不宜施展,属下欲带步卒一队前往。请公子恩准。”
公子信部下绝大部分是骑兵,遂拨出一支千人队,只让马匹负责驮着武器军辎,又给了许多火箭、毒药球、毒药喷筒、一窝蜂等武器,命满熊罴率军前往。
风飞矢由南向北,满熊罴由北向南,他们的目标都是燕山古道中的控制性枢纽——平刚城。
风飞矢与满熊罴这对巴国难兄难弟,自在当初巴国战场上分别,已有十余年未见。今日平刚之战,命运之神却又再一次将他们兄弟两人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风飞矢率先抵达了平刚城下,只见此城依山傍岭而建,数条山中孔道在此交汇,端得十分险要。
平时,往来客商无论欲往何地,都必须进入平刚城中,接受检查,缴纳赋税,方得通关。
战时,城门一关,立即封死了山中孔道,无论是北方、东方的游牧势力欲图南下燕国,还是燕国欲图向北、向东进入东胡人的地盘,都受制于这一座小小的城池。
风飞矢一见城门紧闭,立即上前命人喊关:“我部,奉小孤涂莫良虎之命,前来运送粮草、军辎,请速速开门。”
言毕,风飞矢命人掀开大车上的毡布,露出里面一袋袋的粮食,以及摆放整齐的箭矢。
当然,这些是风飞矢用来进攻的,并不是送给城中的。之所以亮一下,就是为了取得城中守军的信任。
守将懒洋洋地出现在城头:“尔等这些燕狗,答应给老子带的燕国妇女呢?上次就没有,这次还没有,把老子当狗耍呢?!”
风飞矢忍俊不禁,你自己要当狗,可怪不得别人。他向喊话军卒挤了下眼,示意他敷衍一下。
喊话军卒立即赔着笑道:“有!有!有!只是这些妇女们身体孱弱,不善行走,小人等安排了一辆大车,就在后方谷中。”
东胡守将眼睛一亮:“有几人?”
“上次就忘了给将军献上美女,此次索性多送来几人,大约有六七名之多。”
守将大怒:“六、七名怎么够,老子要十个,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