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侯爷。”
余知风也没有推辞,道了声谢之后便接过丹药服下。
一旁的陈青松连忙递上热茶。
好半晌后,余知风苍白的脸上才慢慢红润起来。
感受着体内伤势不再发作,而且药力还在不断修复着他的伤势,余知风惊奇道:“侯爷这疗伤丹药端是不凡。”
惊叹过后,又连忙拱手,再次感谢道:“多谢侯爷,下官受之有愧!”
这样的丹药可是万金难求,没想到这位尚无一丝交情的侯爷如此大方。
李牧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道:“余大人无需客气,大家都是同僚,无论多么珍贵的丹药,如果不能发挥它的作用,也是无用之物。”
听完李牧的话,余知风肃然起敬,“侯爷高义。”
一旁的陈青松看向李牧的眼神,也带着一丝尊崇。
李牧也不在这个事情上多说,继续之前的话题问道:“对于这些洗劫县衙的匪徒,余大人可有怀疑的对象?”
余知风闻言,犹豫了一下道:“下官怀疑此事和漕帮有关。”
“漕帮?”李牧一怔,当初在青洲风陵渡口的时候,他就和漕帮发生过冲突。
按照漕帮的行事风格,他知道余知风的怀疑八九不离十。
漕帮的这些人果然是无法无天,他们的嚣张跋扈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从上到下都是如此。
当初自己不忍让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眼前,放过了那位纨绔公子,看来并不是对的。
应该有不少人在骂自己圣母吧?
李牧心中思忖着,继续问道:“余大人可有证据?”
“没有。”余知风摇头苦笑一声,表情沉重道:“下官已经派人去查了,但到如今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估计是……哎!”
余知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话没说完,但意思李牧已经听懂了。
“这件事情除了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整个县衙都心知肚明,就是漕帮干的。”陈青松在一旁笃定道。
李牧有些意外的看向这位庆阳县主薄,疑惑问道:“陈主薄为何如此肯定?”
见李牧询问,陈青松张了张嘴,又看了一眼一旁的余知风,不知道怎么回答,显得有些为难。
还是余知风开口,“既然侯爷问了,陈主薄但说无妨。”
“侯爷见谅。”
得到自家大人的点头,陈青松朝李牧拱手歉声告罪,接着开口道:“这也是为何县尊得罪郡守大人的原因……”
屋外磅礴大雨敲击着屋顶的瓦片,整个县城都笼罩在了黑幕之中。
城南的一条小巷中,两道身影踩着地面溪流一般的雨水疾驰而过。
来到一处小院前,两道身影陡然停了下来,把身子隐藏在了门前阴暗处一动不动。
直到一刻钟后,两道身影才纵身跃入小院中,随后敲响了院中紧闭的房门。
不一会房门打开,随后关上,两道身影已然消失。
也就在此时,又是一道黑影飞过,悄声无息的落在了小院的房顶上爬伏了下来。
屋中很黑,并未点灯,只有三道轻微的呼吸声。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道沙哑的询问声音才响起。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进来了?”
话音落下,便是另外一道低沉声音回答,“官府的人把城门打开了,我们就混在人群中一起进来了。”
“可是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沙哑的声音继续问道。
“堂主怎么知道?”第三道略显年轻的声音惊讶道。
“这大晚上的,要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官府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开城门?”沙哑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了然。
“堂主料事如神。”
那年轻的声音恭维了一句,继续说道:“城外确实是有事情发生,就在天黑之时,来了一队人马,身份很不简单。”
“和那些灾民们聊了一会之后,便扬言说会让官府开城门让他们进去,那群人进城后,不到一个时辰,城门就开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沙哑的声音追问。
“为首的是个锦衣公子哥,生面孔,没见过,其余的十余人皆是头戴斗笠,看不清。”
低沉的声音响起,“不过都是高手,都是骑马来的,一水的战马,起码价值千金。”
这话说完,那道沙哑的声音沉默了下来,黑暗中陷入了沉寂。
半晌后,沙哑的声音才又响起,“这事你们怎么看?”
“依属下看,应该是哪家的公子哥路过,并非是冲我们来的。”低沉的声音开口。
“属下也是这么认为。”另外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
“希望如此。”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便不在多问,吩咐道:“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日一早找个机会出城,把这里的消息传出去。”
“是。”
黑夜中再次陷入了安静。
一刻钟后,屋顶上的那道黑影如鬼魅一般飘起,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雨夜中。
县衙大门前的街道上,十余骑人马出现。
一道身影从远处的房屋飘下,混在了队伍中,在一名衙差的带领下牵马从后门进入了后院。
后院一栋小楼二层,交谈完后,余知风便亲自给李牧安排了这座小楼临时歇息。
“侯爷。”彭三刀和陈通上了楼,朝着窗前的身影行礼。
“幸苦了,先坐。”
李牧转身,微笑询问道:“有什么消息?”
陈通抱拳行礼,开始把自己所听到的说了出来。
他的身法在所有亲卫中是最好的,当时就是彭三刀安排他去跟踪那两个人。
“他们说话很谨慎,并未提到身份信息,但从称呼来看,应该是某个江湖帮派。”陈通猜测道。
“一会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余县尊。”
李牧想到了陈青松说的那些话,思索了一下道:“这件事情有点复杂,咱们不便插手,先静观其变,老陈在辛苦一趟,继续追踪那两个人,看他们去往何处。”
“诺。”
陈通领命,和彭三刀退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