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道说,那曹二柱在中元节那日遇上的女鬼就是…”
一声惊呼,南宫尨从座位上跳起,不可置信,哑着声指着敞开的窗户:“她…她?”
“嗯。”
氿诺璃点了点头说道:“别一惊一乍的,窗户还开着,被对面天字一号的看见,可不好,去把窗户关上,关上再说。”
“哦,好。”
南宫尨闻言,忙快步跑到窗边,警觉的左右看看,确定无什么异样,才小心翼翼,洋装没事人般关上的窗户,转身再次跑回氿诺璃身边坐下,好奇的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真的是?快说,快说。”
“你可还记得,那日你拿回的赵三公子丢失玉佩的印拓图纸?”
氿诺璃抬眸望着一脸懵圈的南宫尨反问道:“如此诡异的图腾岂会是你们凡界会有?”
“你的意思是说,那玉非我凡界之无?那从何而来?”
南宫尨闻言,沉思片刻后,诧异的猜测道:“难道是和你鬼域有关?来自鬼域?”
“不错,那纹路不是别的,正是我鬼域阎罗幻境布阵图。”
“阎罗?美人烛中的幻境正是阎罗幻阵,境中之物,似真非实,生死轮回,周而复始,永无止境,吸食猎物精元、气血,残害魂灵,极其凶险、邪恶。落入幻阵者必被镜中之物吸尽精元、血气而亡,却奈何不得邪物半分。境中阵法千变万化,犹如阎罗迷宫,稍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下一个幻境中无法自拔,寻不得出入,被困者终将成为境中鬼物。”
“对,此布阵图正是打开阎罗幻境的钥匙,这次回鬼域,我查阅了300年来所有的鬼域古书典籍,并和鬼王求证,此布阵图早在八百年前便被鬼文收禁,藏于鬼域炙巅深渊之底,受无根烈焰之火封印,开阵之人也被鬼王处决,灰飞烟灭,永不得轮回。只是没想到,二十多年前,有人趁着中元之日鬼域大门大开,冒着被无根焰火焚烧殆尽之险,闯入炙巅深渊之底盗走布阵图,鬼王震怒,却又怕此事外传,鬼域动荡,只得派阴兵悄然追捕,在鬼门关外拦下贼人,全部绞杀。却不想打斗间布阵图破裂成三块,两块布阵图遗失,不知所踪。”
“你的意思是说那赵三公子的玉佩就是那遗失的布阵图?那如此说来,赵三公子无辜死亡,到是寻的因果了。”
南宫尨闻言,大胆的猜测道,毕竟那印拓的纹路,仔细想想,确实也是像极了布阵图。
“不错。赵三公子的死,必是有人发现了他玉中的秘密。杀其之人,定是懂其阎罗幻阵的厉害,方夺玉杀之。”
氿诺璃笃定的回应道:“我回鬼域,已将印拓和布阵图上的纹路比对,确实一致。”
“那…这与对面的霍老板又有何种关系?”
南宫尨疑惑的望了望,对面天字一号的客房方向。
“如你方才醒来所言,对那美人烛中的法阵描述,阎罗幻阵必是真不得,也假不得。”
“此话如何解,有点听不明白。”
什么真不得,假不得?南宫尨听的是越发玄乎。
“你可知阎罗幻境的厉害?你方才所述只是皮毛,阎罗幻阵有九九八十一道入门口,道道设有阴阳无极七百三十六道阴路、十四道阳路,寻不得阳路,便会入阴落阵,丢魂丢魄,阴阳两路随时随地交时交叉,绝不重复一地一时,无懈可击。说它真不得也不为过,此阵有残缺,虽得一些厉害,却不能与真正的阎罗幻阵相提并论。也好在其残缺,我才有机可乘,救你性命。说它假不得,是因其虽不及真阵,却也厉害的夺人精魂,对付你们凡人绰绰有余,只能说,有人利用其真吸人精血为恶。”
氿诺璃煞有其事的说道:“你能顺利出阵,实属万幸。”
“那…”
南宫尨闻言,心里到是有几分害怕,可更多的是琢磨着氿诺璃话里的意思。
思索片刻后,他再次疑惑的猜测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凶手,也就是设阵之人,本就有一块布阵图碎片,且深知其中的奥妙,也一直在寻找另一块遗失的布阵图,现如今他已经拥有两块布阵图?幻阵威力大增,害怕事迹败露,引来鬼域追杀,便把幻阵藏于美人烛中,不知不觉吸食入阵之人精血,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
“对,就是天字一号的霍老板,此人法力决不在我之下,能开的阎罗幻阵的,也非等闲之辈,鬼域之中,法力能与我平齐,甚至在我之上的,除了鬼王,也是寥寥无几,一一比对之后,唯一能犯此事的只有一人。”
“谁?”
“二十多年前,逃出鬼域的,我的师姐,上一代鬼域鬼娘祭师颜姬,因犯禁忌,食活人精血,练习禁术,被鬼王废其位,困其魂识羁押在鬼域最荒芒之地,火沙边际,那里无水无食,所入鬼魂日日受着干渴、炙烤之苦。而出现在曹家故事中和你在幻阵中所见的那把黑色镶嵌着骷髅头的刀子,正是她吸人精血之物—铋蚩刀。”
“难道说那霍老板正是你师姐颜姬?”
“很有可能,铋蚩不止是一把刀,它是兽。”
“你说什么?”南宫尨闻言,脑中突现那刀影,他还曾拿过那把刀,分明就是一把兵器,怎会是兽?
“是的,铋蚩刀又名铋蚩兽,能力虽不及阴司兽,却也是鬼域圣兽之一,拥有万变神兵利刃之力,原是镇守鬼门黄泉交界亡川河圣兽,颜姬荣登鬼域祭师之后,该圣兽便随其左右,从不离身,颜姬落入火沙边际也是不离不弃,与其魂识融为一体。”
“也就是说,见其刀,必见你师姐?”
“对,二十多年前的那次中元节,趁鬼门大开,遗失的不止是阎罗幻阵的布阵图碎片,还有我师姐颜姬,曹二柱所遇女鬼,就是颜姬。”
“既然布阵图会出现于此,铋蚩也出现于此,这一切的一切,天字一号定脱不了关系。”
客房内,氿诺璃和南宫尨神色凝重,看来日后必要一场大战。
“糟了。”
突然,南宫尨好似意识到什么,大叫一声,惊吓的氿诺璃连忙追问道:“你这又怎么了?”
“美人烛中有如此险恶阵法,要是没记错,我记得那日抢烛之时,一共有八支美人烛,除了我,还有七人定有性命之危,这可如何是好?”
“还有七支?糟了,已过三日,怕是凶多极少。”
“快,诺璃,快随我去趟长乐坊。”
“长乐坊?”
“对,全京城最有名的雀楼子,美人烛就是在那抢买的,若要知道那七人是谁,定要去趟长乐坊。”
“好,我们现在就去。”
氿诺璃闻言,不再犹豫,跟着南宫尨就要冲出客房,谁成想一开房门,就和火急火燎正欲跑进来的王傞撞了个正着。
“王傞,快备马车,去长乐坊,快。”
南宫尨立刻下令,王傞闻言,急的叫道:“公子,出事了,你还是先别去长乐坊了,快些回府。”
王傞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看见南宫尨身后的氿诺璃,忙说道:“小姐,正好您也在,您也随我们少爷走一趟吧,这次没您,南宫府怕是要出大事了。”
“出大事,出大事,你火急火燎的,到是把话说清楚。”
南宫尨闻言,看着急的一团乱的王傞,忙催促他把话说清楚。
“对啊,王傞,你别急,我在这,随你们去趟南宫府,也不是啥难事,你好生说,出什么事了?”
氿诺璃耐心的劝慰着王傞,让他好好说明缘由。
“三公主出事了,今日早上突然昏迷不醒,好似丢了三魂七魄般,命熄越发微弱,就像中了邪,老爷请了好些大夫都无用,现下整个南宫府都大乱。三公主在南宫府出了事,这可谁也担待不起,老爷都快急死了,派人来唤你快些回府。国君正在赶来的路上,要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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