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魂雷迅速集结成网,交织的雷电像极了密密麻麻、参差不齐的触手,不断的向着南宫尨直劈而去。
身有鸟翼的南宫尨矫健、迅猛,要想击其身,也并非易事。
就见其左躲右闪,避要害引雷电互击,危机夹缝中,寻得生机躲过根根碎魂雷。
躲闪间,旋风之中,风壁内映画出一物吸引了他的注意,想要细究,却被一根急追而来的碎魂雷击碎,索性南宫尨躲闪及时,虽有擦伤,却未伤到要害。
南宫尨没有时间去护住伤口,不再犹豫,继续振翅而上。
遂不知,龙卷风之巅,另有鬼物死守风口,待其靠近灭之。
“咿咿呀呀……”
赫然间,旋风、雷鸣声中,尖锐的唱曲声再次响起,本还振翅高飞的南宫尨停驻一看。
风壁上突印出那几个唱戏文子的角,咿咿呀呀的,挥舞着水袖、折扇,摆着戏面子。
“这又唱的哪出?”
脚下是嗜人的锁魂雷,这风壁四周还有诡异的戏角子唱戏助阵。
助阵?
猛然间,那诡异的戏角子冲出风壁,水袖成白色绳索,狂舞着一把绑敷住南宫尨的四肢,让其动弹不得。
身穿戏服的几个戏角跃上绳索,十指成锋利鬼爪,伙同脚下碎魂雷向着南宫尨袭击而去。
“糟糕。”
南宫尨四肢被敷,奋力挣脱,眼瞅着碎魂雷和那几个鬼戏角子就要夺命。
情急之下,一咬牙,右手猛的一甩,鬼刹刀狂扫而出,将袭击而来的鬼戏角和碎魂雷劈成碎末,躲过一劫。
身上所敷绳索随之消失,南宫尨不再耽搁,手持鬼刹刀直冲旋风之顶。
谁成想,风口突降巨大滚石,直砸而下。
鬼刹刀忙护身,猛然劈石,巨石瞬间化成无数小石落于南宫尨周身。
南宫尨顿觉冷汗直冒,那小石诡异的很,好似活物般飘浮在其周遭,只要南宫尨稍一动弹,小石便会围攻而上。
“咿咿呀呀…”
就在此时,风壁内再次冲出数十个鬼戏角子,水袖一挥,与周遭的小石融为一体,聚集成数个十丈高的石人,石人引雷进体,满身雷电,再次向着南宫尨发起攻击,巨大石拳挥击而出,砸的南宫尨心脉巨裂,疼痛不已,一口子老血喷涌出口间,节节败退,险些丧命。
这厢疼痛还未缓解,背后石人再次偷袭,直击其背脊梁,差点将其鸟翼一拳震断。
南宫尨胸背同时受袭,全无还手之力,再加上碎魂雷的法力,整个精魂被劈击的差点散裂开来,索性还有鸟兽护身,若是常人,别说两拳,就是一拳也早已毙命。
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如破碎的泥人,迅速向下坠落,直坠碎魂雷的漩涡中。
“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一定要出去。”
尚有一丝求生欲望的南宫尨猛然清醒,生死关头,将全身力道注入鬼刹刀,生生在碎魂雷漩涡击成两半,借着风向,再才逃过致命一击,振翅而飞,向着石人反击。
既然技不如人,那就借风使力,借招脱险。
石人见南宫尨再次逃脱,岂可罢休,蜂拥而上围攻南宫尨,南宫尨奋力抗击,已身为饵,引碎魂雷协其抗击石人,劈的石人再次碎裂,趁其碎裂之际,飞身跃出风口。
“怎么回事?怎么又回来了。”
逃出龙卷漩涡的南宫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又回来了那个起初的屋子。
那个四周挂满紫色纱帐,摆放着几盏精致长脚高台油灯,散发着一股甜香的屋子,还有那雕花的梨木软塌。
南宫尨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并不陌生的一切,脑子一片的混乱,他没想到逃出漩涡风口,外面居然是这个屋子,难道自己从未离开?先前发生的一切,难道都只是幻觉?
低头望向自己,鬼刹刀,鸟翼全都消失,就连方才所受的伤也不见,他居然和来时一样,只穿着干净的汗衫和汗裤。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南宫尨奋力撕扯下一只袖子,敷住自己的口鼻,屋内的甜香是扰人心智的蛊,万不得吸之。
锐利的眼眸快速的将整个屋子扫视了一遍,屋子里只有他一人,若没记错,那女人应该很快便会出现,南宫尨眼眸一转,见墙边有一衣柜,立刻委身进衣柜内好生躲藏,透过细缝观察,静待那女人的出现。
“若你破了阵,我的灵力便会被解封,便可助你出去。”
等待间,先前梦中阴司兽的话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南宫尨右手轻抚其胸口,静默感知血脉中阴司兽的灵力。
全无,一点阴司兽的气息也无。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还在阵中,根本就没有逃出,这一判定让南宫尨心里一阵的后怕,他甚至都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本体还是魂识。
若是魂识,方才在漩涡风阵中,撕裂的剧痛为何如此清晰。
若是本体,既已回到此屋,被冰封的本体又在何处?
南宫尨思绪正游离在混沌的事情真假间时,一股子寒气突然侵蚀进屋内,渗透进他说躲藏的衣柜,冷的他直打冷颤。
这股寒气,南宫尨并不陌生,那蛇妖来了。
南宫尨暂时抛开繁琐混沌的思绪,透过衣柜的门缝看去。
果不其然,那鬼物正拖着长长的蛇尾,越过层层紫色纱幔,一摇一摆的进了屋子。
那蛇妖十分的警惕,进了屋后,蛇头四下的张望了速下,扁平的蛇鼻“呼哧、呼哧”的闻着屋内的气息,红黑色的蛇杏子恶心的不断吞吐,尤其是蛇尾上的那个头,看着十分的慎人。
南宫尨忙屏住呼吸,生怕那蛇妖闻出他的味道。
过了一会,蛇妖没察觉出什么,这才作罢。
就见那蛇妖使力的挪移到梨花软塌旁的梳妆台,坐于椅凳上,本拖在地上的蛇尾头突然盘旋而上,口衔一块黑石,递于另一蛇头口中。
是黑石,南宫尨见状,忙瞪大了眼看。
就见吞下黑石的蛇头,猛的仰头吞吐一口大气,黑色的蛇皮瞬间剥落幻化成白色纱裙,双头蛇体不见,一个美人幻变而成,慢悠悠的拾起地上的白色纱裙穿戴。
躲在柜中的南宫尨目睹了那蛇皮的剥落,看的是真真切切,腹部一阵的翻腾,恶心到了极点,却也只得强忍着。
穿戴整齐的“美人”开始对镜梳妆,手持木梳,缓缓梳理着自己的黑发,铜镜之中映射出一张娇美的面容,红艳的嘴角邪恶的上扬着,细长的眼眸直盯着镜中的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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