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还是死一般的寂静,南宫尨的神经绷到了极点,不敢松懈分毫。
漆黑,除了鬼杀刀的煞气,四周没有一丝光亮。
悬空,没有任何着力点,未知、坠落的恐惧分分钟能将人逼疯。
“难道是幻阵?”
阴司兽再次通过南宫尨的神识与之沟通,疑惑的说着。
南宫尨也警戒不语,利用神识与其魂识对话。
“什么幻阵?说清楚。”
“这是鬼域禁术,不应该……那人早已被鬼王处决,此术怎会再现于此?”阴司兽好似有些犹犹豫豫,顾自支吾着:“难道鬼娘此次回鬼域是察觉到何事?”
“什么禁术,诺璃察觉到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现时现地,南宫尨本心急如焚,哪受的了吞吐,急急逼问支吾的阴司兽。
“吼什么,你一凡人,说了你懂吗?让开,把你给我,让我看清楚。”
阴司兽被南宫尨这么一吼,怒气一上来,强行逼退南宫尨魂识,主导其魂灵,手持鬼杀刀,灵力聚于刀锋。
鬼杀锋芒开路,赤色煞气直冲进黑暗,消失无影,右掌骤起,灵力成铃,锁魂铃惊现,随其咒文轻念:“天地混沌、魂翥无主、鬼铃响之、听服随行、锁魂锁魄,走。”
霎时,锁魂铃跃上半空,发出震耳的铃声,强大的灵力与法力相交织,法咒汇于声阵中,声声锁魂震魄。
“住手……你……你……到底想要干嘛?”
被逼退的南宫尨魂识,岂受的了锁魂铃的法力,铃声几尽要将其魂识震碎,痛的他紧捂双耳、护住心脉大叫着:“住手,你会杀了我的,我要是死了,你的魂识也逃不出去,啊……快住手。”
“忍着,有我在,你死不了,就快出来了。”
阴司兽警觉的观察四周,竖耳倾听,眉宇紧皱,嘴中不断念着听不懂的梵文,右手三指快速掐算。
“出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黑暗中无数个鬼影显现,各个面容狰狞,溃烂、发黑、缺了皮肉的嘴巴大张着,发出诡异的嘶吼声,排山倒海般冲出暗处,向着他们猛扑而来。
阴司兽嘴角泛起得意,转身间,手中鬼杀刀狂拽而出,已旋风之势,横扫万鬼,吓的仅存的鬼物纷纷退回暗处,不敢再轻易上前。
“果不其然,只学了点皮毛,想困住老子,胆够肥的。”
说着,阴司兽对着魂魄内的南公尨下令道:“臭小子,算你运气,今儿个有老子在,你死不了,这幻阵不过就是个装模作样的摆设,糊弄你们这些个凡人肉胎是绰绰有余,可在老子眼里,那就是个渣,起来,让老子好好的操练你一把,也好帮鬼娘省点心。”
话音一落,阴司兽立刻收回锁魂铃,一眨眼的功夫,就和变戏法般,被震的差点魂飞魄丧,耳鸣巨痛,魂识错乱的南宫尨再次被推回主位,心神巨乱,结结巴巴的叫着:“啊?你说啥?……好……出去……出去……耶?我怎么又回来了……”
“集中精神。”
阴司兽没那闲功夫,灵力缓缓注入南宫尨的魂识,与其灵魄相融。
浑然间,南宫尨顿觉魂魄犹如新生,充满了力量,雄厚之力在体内跃跃欲试。
“所谓幻阵,都源于幻,何为禁忌之术,其始于阎罗幻境,境中之物,似真非实,生死轮回,周而复始,永无止境,吸食猎物精元、气血,残害魂灵,极其凶险、邪恶。落入幻阵者必被镜中之物吸尽精元、血气而亡,却奈何不得邪物半分。境中阵法千变万化,犹如阎罗迷宫,稍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下一个幻境中无法自拔,寻不得出入,被困者终将成为境中鬼物。”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方才我用灵力试探了一下,我们现处的幻境,应是幻境第二层魂陵。”
“魂陵?魂魄葬送之地……”
南宫尨顿觉头皮一阵发麻,现下他正是魂魄,体内若无阴司兽魂识,就方才那万发寒剑,怕早已着了邪物的道,心里是一阵的后怕。
“后怕了?凡人就是凡人……”
与南宫尨融为一体的阴司兽自是也能感同身受,忍不住嘲笑了南宫尨一番,说道:“有老子在,居然还吓成这样,说出去,够丢分子的。”
“你是神兽,知道什么是七情六欲,别废话,说吧,怎么破阵?”
南宫闻言,心中大为不快,可是现下不是斗气的时候,回归本体,离开这鬼地方才是当务之急,魂魄脱离肉身过久,可不是啥好事。
“听好了,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阴司兽自是明了其中的厉害,也不废话,积极助功。
“好,明白。”
“臭小子,看好了,要破阵,必须引蛇出来,无蛇可打,你从何破起?”
“怎么引?那鬼东西在暗,我们在明,况且能不停复生,根本就死不了。”
“那根本就不是本体,怎么死的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南宫尨闻言,心中不好的预感顿生,惊呼道:“难道我所看到的都是假的?”
“对,实来虚之,虚来实之,本体未必就在此阵之中,你已入阵,她未必在此。”
“那怎么办?”
“那就……毁了这个阵,何况只是个虚阵罢了。”
“怎么毁?”
“引鬼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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