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鬼域,削骨化肉,断了千世俗念,鬼娘作为鬼域祭师之首,早就没了七情六欲,辗转六界,还魂数百次,没动过一次情劫,现下却为了你,甘愿冒鬼域之大忌。”
深冷的话语从阴司兽的獠牙中一字一句的崩出,杀气漫步整个屋子,如尖刀的利爪威吓的靠近南宫尨脆弱的脖颈。
“说,你到底对鬼娘下了什么蛊?”
“我,我没有。”看着那已经抵在自己脖颈的上的利爪,南宫尨全身直冒冷汗,喉间忍不住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微有些结巴的应道:“我从未对她下过任何的蛊,她~她是我娘子,如果她换成了我,我~定会舍命救她。”
“哈哈~就您?您也想救鬼娘哈哈~还娶了鬼娘?哈哈哈~”
阴司兽闻言,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出声,那声音就如地狱的丧钟一样可怕,一双兽眸泛起诡异的火光,深冷的直盯着南宫尨瞧,好似血洞,要将他生吞刮食,
“真是笑话,想要救鬼娘,你有何能耐?鬼娘怎么会看中你这个孬种。”
“你~”看着那狂笑不止的怪兽,南宫尨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挺直腰杆子,怒斥道:“你才孬,我告诉你,不管你承不承认,氿诺璃都是我南宫尨明媒正娶的娘子。”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娶鬼娘,你知不知,娶鬼娘的后果,鬼娘终其一身,生生世世为保鬼域妖塔不崩塌,早就断了所有俗世情缘,她若动了凡心,必备劫数反噬,近其身者,也会被反噬阳寿,今日法术反噬,便是警告。”
“你~你说什么?”南宫尨闻言,心被猛扎了一刀般,一击闷痛,不可置信的看着阴司兽,“这不可能,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氿诺璃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休想晃我。”
“不信?那你自己去看看。”
阴司兽闻言,魁梧的身子侧移了移,示意南宫尨过去。
南宫尨见状,没有犹豫,大步的走了过去,却在接近床沿的一刻,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氿诺璃一动不动的躺在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任何的血色,身上的白色衣裙如丧服般工整的没有一丝丝的褶皱,双手平放在胸前,咋看之下,就和个死人无异。
“她,她死了吗?”
南宫尨颤抖着手,一边去试探她的鼻息,一边问着身后的阴司兽。
“和死了,没什么差别。”
“那就是还没死。”
探试鼻息的手,在感触到一丝微弱的鼻息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快速的转身,南宫尨急急的追问阴司兽:“是你强行入梦中,唤我来此的对吗?那你一定想出法子救她,说吧,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一定做到,哪怕是用我的命换她安稳。”
“看不出,你到也是个聪明之人,”南宫尨的反应,让阴司兽有了一丝的诧异,却也不忘自己的目的,满是棕毛的兽头低下,火红的眸子与他对视,振振的说道:“现在能救她的只有你,必须断了她的情丝,她正受情劫之苦,情丝断裂,必能元神归位。”
“断?要如何断?”
“断了你与她的所有情愫,”说着,阴司兽将一只利爪摊开在他的眼前,里面有一个绿色的瓷瓶,“这是地府的断情水,你亲手将它喂入她的口中,从此你与她再无任何瓜葛,她不再记得你是谁。”
“不,不~”
“你不做,她就得死。”
“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这是唯一的办法,”阴司兽一声怒吼,将瓷瓶塞到他的手中,呵斥道:“要想她元神归位,你必须从她的记忆里消失。”
“我~”南宫尨真的无法做到,他不想她不记得他,他不想她就此忘了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做。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帮你。”
已经失去了耐心的阴司兽,悄然施法,对着南宫尨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红色的兽眸对上彷徨的黑眸,慢慢的,南宫尨的黑眸开始瞳孔涣散,没有任何聚焦点。
“南宫尨,现在听我指令。”
“是,您要我做什么?”
“将你手中瓷瓶里的药水给鬼娘喝下,一边喂一边说:情丝了,情缘断,两两陌路,不相见。”
“是。”
南宫尨听言后,就如被控制了的木偶般,缓缓转身,低下身,一点点的将瓷瓶里的药水送入氿诺璃的口中,嘴里念道:“情丝了,情缘断,两两陌路,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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