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校长!那咱们走吧?”
郑昊没想到林校长这么好说话,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自然对接下来治疗病人的事毫不担心,别人棘手的,却正是自己拿手的呀!
一行三人坐上校长的专车,匆匆而去。大约半小时后,来到一片别墅区,不用问,能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而事实的确如此。
据林校长介绍说,这是一位九十四岁男性老者,三个月前突然晕倒,送医检查后发现是脑干出血,虽然抢救过来却处于长期昏迷状态。
因出血部位神经血管密布,再加上患者岁数实在太大,手术风险极高,只能采取保守治疗。
而老者家人却不肯束手待毙,四处求医问药,做为中医药大学校长,自然有过接触,所以林校长才知道有这么一位病人,如今刚好拿来检验郑昊成色来了。
郑昊并不以为意,如今想在京都立住脚打出自己的名号,越是这种别人治不了的越能凸显自己的本事,否则一般的病症拿来检验自己,别说自己羞于出手,恐怕师父当时就恼了,这不侮辱人吗?
医生不请自来上门看病历来是医家大忌,好在这家人早先求过林校长,林校长也答应为其寻找医术高超的医生,如今登门便不算唐突。
出面接待的是患者小儿子,挺精神的小老头,看形貌起码在六十岁以上,头发也花白了。林校长说明来意并介绍了一下唐老和郑昊,对方喜出望外连声称谢,却并未马上领着去见病人。
林校长心知有异,追问之下才知正有位中医在为其父诊脉,不便打扰,稍后再过去也不迟。
本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可挑理的地方,于是大家坐下闲聊,却在不经意间得知正在诊脉的医生姓蒋,唐老当时便眉毛一挑,试着问道:
“姓蒋?可是蒋亦怀?”
“正是。”
“他怎么来了,走,咱们看看去!”
“你们之前认识?”小老头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认识,是他自己来的还是你们邀请来的?”唐老问。
“是我好友陪同过来的,这不前些日子病急乱投医广撒英雄帖,想是得到消息才来的……”
“那行,我去看看不算为难你吧?”
“好吧,既然你们认识想来无大碍,请随我来……”
小老头稍一犹豫便答应下来,随后起身带着三人来到一处病房。
刚推开门,里面便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轻喝:
“出去!没看我在诊脉吗?出了事谁负责?”
“哟嗬,小蒋,脾气见涨啊?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您是……唐老?!”
这位小蒋仔细辩认一番,看清是唐老之后,一下子跳起来: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唐老,您怎么变得这么年轻,我都没认出您来呀!”
“我的事儿以后再说,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你师父呢?”
“我师父有事脱不开身,嘱咐我过来看看,唐老,您这是……?”
说话的功夫,郑昊已看清面前这位小蒋,说是小蒋岁数可比自己大多了,应该在四十岁往上。
人倒长得白白净净,虽然一幅笑模样,但从他那笑眯眯细长眼睛中,却闪烁着戒备的光芒。郑昊看过一眼便觉心中不舒服,遂转过头来观察室内情况。
室内只摆放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紧闭双目,脸色腊黄,其上又密布老年斑。除了微微翕张的鼻翼,全身上下一动不动,只静静地躺在那里。
床头处还站着一位和小老头岁数相差仿佛的老人,想是小老头口中的好友,人家不但找来医生还一直陪同,可知与小老头交情不浅。
朋友有难伸手相帮本是人之常情,郑昊并不以为意,双方点点头便算认识了,耳中却听见自己师父继续问道:
“你诊断得怎样?可有调治之法?”
“唐老,这位老人家目前脉象还算平稳,应该没什么大碍,倒是调治之法学生愚拙,实在无能为力,最好的也只能象目前这样维持现状了,您看……”
“行,我知道了,我想再看看,你不介意吧?”
唐老口中虽然在征求意见,却根本没再理会小蒋,径直走到病床前坐下,伸手搭在患者脉腕之上,微闭双目,沉心静气诊断起来。
稍顷即停手,却转身招呼郑昊:
“徙儿,你过来看看,一会儿咱们再合计合计……”
“嗯?徒儿?唐老什么时候收徒了?而且听唐老的意思,是想师徒联手调治病人?
得,咱就好好看看,这么多中医名家束手无策的病例,你们师徒俩到底怎么治的。哼哼,到时候可别象我一样,我看你们怎么走出这家门!”
郑昊哪管别人想什么,更无视投过来的异样目光,紧走几步来到病床前,同样把手搭在脉腕之上,做出诊脉的姿态,实际上则天眼慧眼齐齐发动,随后灵识依附灵元探入老者体中!
天眼辩气色,哪处是病灶一目了然,而灵识则深入体内明察秋毫,慧眼研判功德善恶,三管齐下,很快便得出结果。
果然如林校长所介绍的,老者病因来自脑部出血,病灶处的血块已凝结有一个硬币大小,而其自身因年岁过大且卧床多日,已呈气血衰败之象,若不是这家人不惜血本以名贵药材吊着,恐怕早已归西。
令郑昊欣慰的是,慧眼之下,老者的功德之光呈现浓郁的乳白色,正是自己当救之人。
睁眼起身,与师父两相印证,诊断结果如出一辙。
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调治,不见到效果,再好的诊断也白瞎,所以唐老慎重的小声询问郑昊:
“徒儿,有把握吗?”
“九成吧,应该不算太难。”郑昊点点头。
“啥?九成?还不太难?”
那位小蒋当时就不干了——是,我承认自己水平有限,可整个京都多少名家都看过了,均表示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可倒好,现在到你嘴里成了不太难?
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