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进去都这么久还没出来,他担心她。
“嗯,马上就出来了。”顾桑榆擦擦身子,换上睡裙。
先别想这些了,去军训的话——可能就不会经常联系了,自己如果去了财院,一年的时间——或者到时候陆哲就腻了也不一定吧。
她从来没有想过,能跟陆哲携手一生。
所有的感情都是有保质期的吧,就像她和高湛,最初那样浓烈的爱,还不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也许,等陆哲觉得厌烦了,他就不会再这样宠溺自己了吧?
到那时,她应该也不会纠缠的吧。
应该——是吧?
她不确定。
这晚她又没睡好。
做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梦,她梦到的是曾经幻想过无数遍的场景——她和高湛的婚礼,她穿着敬酒服,挽着高湛的手给客人来宾们敬酒。
好像一睡着直接就梦到的这个,没有前面的婚礼进行时的一些流程,她笑着接受大家的祝福,又转到下一桌,都是她的同事,陆哲也在其中。
陆哲面色清冷,端起酒杯,走到他们跟前一句话也没说。
梦里的她看不清陆哲的面容,想再看仔细一些,谁知面前的人变成了高湛,她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发现旁边的新郎变成了陆哲。
她猛地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一头都是汗。
而且——此刻她和陆哲面对面的躺着,她头下还枕着陆哲的胳膊,腰上还搭着他的另一条胳膊。
她小心翼翼的挪开他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没一会,陆哲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又朝顾桑榆的位置靠了过来。
她的背后是他的胸膛,大手仍是圈着她的腰。
顾桑榆听到他低低叫了几声“桑榆。”
连梦里,也在喊着她的名字。
她努力的闭上眼睛,脑袋却异常清醒。
有些小片段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是她喝多了酒的那天,隐约记得她跟主任说自己头晕要回家,陆哲说顺道送她。
然后她在他车上眯了一会,迷迷糊糊中,陆哲将她带回了家。
然后——好像她接了个电话,就开始发起疯来,还对着电话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再然后,陆哲给她倒了杯水,她一巴掌把水打翻了,哭着冲陆哲发了一顿火——
那时大约是心里觉得憋屈,凭什么他高湛就能出轨睡了她同学,她就不能随便找个人睡了?
他都这样对她了,她还那样死心眼做什么?
一时酒精上脑,不管不顾,嘴里嚷嚷着要给高湛戴绿帽子——就扑了过去。
完全是生扑啊——
然后么——全都是她饥不择食的样子——某些画面异常清晰了起来。
顾桑榆咬着自己的手,天呐,她这是干了什么啊!
就算陆哲那时候对她有所“企图”,但真正动起手来的明明是她好不好!
而且——这样算下来,真的是她把陆哲给睡了——还睡了不止一次。
啊啊啊啊,要疯!
简直扎心啊!
她此刻想坐起来吼两声,但碍于身后的陆哲。
她又想起来后来没了力气,陆哲抱着她给她冲澡的样子。
她那时大概真的是喝多了,以为是在梦里,也完全记不得那是她的顶头上司,她躺在浴缸里还挑起陆哲的下巴,“这位小哥长得这么帅气,服务又这么好,给你五星好评哦。”
她竟然挑了陆哲的下巴!
但是当时陆哲是什么反应来着?她不记得了。
她又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
顾桑榆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可理喻啊,她竟然生扑了陆哲——
而陆哲——想起来某些动作,她顿时血气上涌,鼻子里有液体流出,就着月光一看——鼻血!
阿西吧——
她一手堵住鼻子,一手去挪陆哲放在她腰间的胳膊。
可能是动静太大了,陆哲醒了,声音带着慵懒,“怎么了桑榆?”
“没、没事,”她赶紧拉开被子下了床,“我去趟厕所。”
陆哲打开床头灯,看到她枕头上面有两滴血,觉立马也醒了,作为医生的警觉性,第一个反应——她该不会是生病了吧?也跟着去了洗手间。
顾桑榆洗洗鼻子,拿了纸巾堵着鼻孔,又把手上的血洗了洗。
陆哲走过来,让她保持仰头的姿势,用毛巾湿了水给她敷在后颈处。
几分钟后鼻血就没流了,顾桑榆又漱了漱口。
陆哲摸摸她的额头,“这天也不算太热,怎么好好的流鼻血了?”
因为她想到了限制级的画面了好吗?
她能说吗?
她当然不会说了,只打着哈哈,“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流鼻血了——”
“可能是你下午跟刘璃逛太久了,”他是知道女人逛起街来的疯狂,“好点没?有没有头晕什么的?”
顾桑榆摇摇头。
陆哲看她鼻血确实止住了,把毛巾取掉拉着她回到卧室,给她盖好薄被,“睡吧。”
两人一人一边的躺着,经过这么一闹,顾桑榆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天亮,可睡眠质量却不太好。
早上醒来的时候很没精神。
陆哲跟她一起吃完早饭,有事先出去了。
顾桑榆想起来阳台上的床单被套没收,又把昨晚滴上鼻血的那一套换下来洗干净。
自己的衣服除了贴身的,她都用洗衣机洗的。
陆哲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她也全都洗干净了,全都挂了在了阳台上。
虽然不停地打着呵欠,但她还是没停下来。
她把整个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陆哲的书房里面放着很多书,她大概翻了翻,全都是些看不太懂的医书。
她记得陆哲是很好的骨科大夫来着。
又想起来自己这手术也是他操刀,那时候大约是两年前吧,两年前他就对自己有意思了?
不然他一个骨科的怎么跑去管妇科的手术?
她看看表,还早。只是这个点,该开庭了吧。
她抱着手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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