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只是持续了片刻的安宁,湖对岸的狼崽们就开始骚动起来:
““叙拉古粗口”没动静了,对面又是在整哪出?”
“谁知道呢,只要那秃子没发现我们,我们就继续装死。”
“嗯。”
倒在地上二人眼神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再次趴到了地上装死,比起没钱饿肚子,他们更不想成为炮灰。
至于那些没有看透红尘的俗人在试探出对面已放弃火力压制时,一个个都红了眼,抽出身后的浮桩就拼命往前搭。
可就在推进的正激烈时,冲在最前头的头风冲怎么也摸不到身后的浮桩!
““叙拉古粗口”材料不够用了!”
不等他回头破口大骂,为了抢到头功的小人就毫不留情的将这个碍事的家伙推下废水,代替他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
认亲失败,心中只剩扫兴;邦斯长叹了一口气,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就算手握大把钞票,他心里也满不是滋味:
“哎,那个臭老爹倒底在整什么,这么多天都野在外头扮演一个虚假的神使,难道是有了另外的女人!
不行!我得去找那个臭老爹了。”
小狼崽这样想着就一路往石神教的方向跑去,可他才跑到一半,那些手下败将们又找上了他:
“桀桀桀,这次我兄弟们都在这,我看你还怎么跑!”
看着这群手下败将,邦斯气恼的咬紧牙关,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这次我赶时间,没工夫揍你们,分了这把钱你们就赶紧消失在这!”
看着邦斯手中快要扇到脸上的大把钞票,没有见过世面的傻孩子们都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这是心动的感觉!
但很快领头的胖子察觉到了不对,他疯狂摇了摇脑袋,用报纸打醒身边直流口水的小弟,他可没有忘记上次两颗门牙的痛:
“臭小子别为我会上当!你一定又想趁着小弟们捡钱的时候偷袭我吧!
不过很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把你打倒了,钱一样是我们的。”
看着面前这个还在沾沾自喜的大聪明,邦斯也是无语的捂住额头:
“你还真是聪明。”
得到夸奖,小胖子鼻子也是翘的老高:
“哼,那肯定,你现在跪下来求饶,或许我可以考虑让小弟们一会下手轻一点。”
“老大他废什么话?我们上。”
一声怒吼过后,冲锋手又率先冲了出去,不过他才跨出去一步,裆下就传来了一阵闪电般的触感,痛疼让他不得不捂着旧伤来回翻滚。
邦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哼,还有谁一起上吧,省得我浪费时间。”
众人被小孩惊人的气势震慑在原地,只要邦斯的拳头指到哪,那一片的不良少年都会不由退后。
这样一边倒的场景让小狼崽很是满意,他本想大摇大摆的走到那个快要被吓尿的胖子面前,好好警告一番。
就在他伸出手时,突然一口麻袋从天而降:
““叙拉古粗口”,你们这群阴魂不散的东西快放开我!整天除了只会弄点偷袭,还会什么!”
“别吵!兄弟们给我上,先把他揍一顿再说!”
这道陌生的命令让一旁小弟都是一愣,直到老大先上去出气,才上前对着麻袋一顿拳打脚踢。
“好痛。”
“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吗?”
“我呸!有本事放我出来一对一单挑啊!”
面对这个聒噪的麻袋,所有不良少年都是一脸的不爽,明明都被这样暴打了一顿,还嘴硬不肯乖乖求饶。
“兄弟们跟这种人废什么话,把棍子拿来!”
年长的社会青年说的话明显是把小胖子吓到了,他颤颤巍巍的,怎么也不敢交出手里的球棍:
“大哥这样不好吧……”
“怕什么!拿来!”
社会青年明显是不给胖子任何反悔的机会,抢过球棍就往麻袋上抡去。
“啊!”
一声惨叫过后,麻袋倒在地上就再也没了动静。
鲜血很快就在地上蔓延开来。
这里所有的孩子都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一个个害怕的直发抖,小胖子第一个就昏倒过去,只有那个社会青年一副冷漠的样子。
“…他是死了吗?”
“不知道。”
孩子们用手推了推麻袋,对方似乎没有一点反应……他们现在的脑子一片混乱,喘着粗气,缓缓打开了这个染血的麻袋。
“啊!!!!!”
孩子尖叫着就将麻袋丢了下去。
“你在鬼叫什么?”
“死了,死透了……”
看着这个惊恐过度的孩子,社会青年也是冷哼了一声,上前检查了对方的呼吸……
“确实是没气了。”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们先将他带出城,然后一把火烧了。”
“啊!”
这样的做法让这些只会小打小闹的孩子吓得裤子都湿了,但面这根还在流血的大铁棍,两个被点名的孩子也只能壮着胆子拎起麻袋。
屁颠屁颠抬着麻袋向着城外赶去。
远在教会内接受赐福的神使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邦斯出事了?
现在离席,恐怕是有些……不行,孩子妈过世的早,他可不能再对不起邦斯了。
男人不再等祭司为自己主持赐福,他撒开披风,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那个之前还看不起他的信徒一下就呆愣在了原地,没想到之前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家伙会是大名鼎鼎的神使!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竟然会和这样的大人物说话;完了,之后的前程一定都毁了。
一旁看着那个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的道友,都是一脸懵逼,难道是老教主托梦了?
在男人传送到一条人流稀少的大街后,便开始四处寻找邦斯的身影。
他慌张的模样一下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这不是他们敬爱的神使吗?于是人们纷纷围上前询问:
“神使大人这里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你们有没有看到邦斯那孩子?”
“邦斯?您说的是那个王家老四的孩子吗?”
“对!”
看神使如此激动的样子,路人们感到了一丝怪异:
“神使大人找那孩子是为了什么事?”
男人本想坦白自己和邦斯的关系,但看到村民们崇拜的目光,他又犹豫了:
“他是……之前找我要签名,因为当时没空,答应之后来送给他的。”
“原来是这样,邦斯那孩子天天在外面捡破蛋赚钱,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得到这样的夸赞,做为一个父亲自然是十分满意,就在他想要继续追问时,对方又狠狠的补上了一刀:
“只可惜他那老爸没用,不仅没有保护好孩子他妈,就连日夜下矿也赚不到几个钱;现在倒好,连工地都不来了,也不知道那孩子该怎么活。”
神使脚下一个踉跄,真没想到自己的风评在居民间更差了……
“神使大人您怎么了?”
“没有关系,休息片刻就好。”
“那神使大人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家孩子对你很是向往。”
被包围的男人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些热情的村民,他尬笑着一一回应。
城外的那道不安,他也只能暂时压抑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