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奥弥尔乖乖地坐在一张软椅上,而白皓则在一本破烂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奥弥尔并非是无需睡眠的中高阶法师,此刻已经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哈欠。
白皓瞥了眼奥弥尔,捕捉到了她脸上的困意,于是当即就温声道:“先去我床上睡觉吧,明早起来我们再接着研究,之后我会跟奥维奈利特说让你成为我的专属神官,你不用再去做那些杂役了。”
“神,神子大人!”奥弥尔一听此话当即就不困了,立刻蹦起身来兴奋地说道:“专属,专属是那种专属吗?是我往后余生都只能侍奉您的意思吗?”
白皓闻言忍不住轻笑道:“只限于我待在奥尔良的这段日子而已,再说了,你不是不打算离开总部教堂吗?我记得你与我说过的,要在这里成婚、相夫教子,就像你的父母那样……”
“而且我在奥尔诺兰毕业后要去环游整个瓦尔特兰大陆,让我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简直就是服刑坐牢一般!”
“不,不是这样的,我早就改变主意了,神子大人去哪我就去哪!”
奥弥尔有些激动地凑近白皓,咽了下口水后低声道:“我现在已经无法离开神子大人了,都怪您让我体验到了那种飘然云端的感觉,以后您必须每天都往我体内注入您那银白色的光元素魔力,让我体内变成您的形状……”
看着奥弥尔红着脸越说越奇怪,白皓赶忙摆了摆手道:“好好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现在你应该去睡觉了,否则明天就会一点儿精神都没有,而明天的许多实验可都需要不少专注度呢!”
“睡觉……去您的床上吗?”奥弥尔脸上爬上一抹红晕,此刻她突然联想到今天早上白皓与杏璃璃晨练时的场景,那画面对于一个纯洁少女来说刺激实在太大。
今早那条长虫还历历在目,不,那是来自深渊的巨蟒,奥弥尔越想越怕,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没说什么,自己已经十四岁,是一个合格的适婚女性!
白皓闻言愣了片刻,随后淡淡道:“我只是为了方便你通勤罢了,当然如果你介意的话,倒也可以去你的房间,只要明天一早能准时来这就行了。”
“不,我,我就睡这儿!”没等白皓回话,奥弥尔就立刻跑到白皓的床边坐下,迫不及待地脱下自己的靴子,随后又扯下了自己的长筒白袜,不多时就钻进了白皓的被窝里。
等了一阵子后,奥弥尔发现白皓仍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于是忍不住探出头来低声询问到:“神子大人还不睡吗?我已经帮您暖好被窝了!”
“嗯?”白皓回身歪了歪脑袋,疑惑不解道:“我早就是魔法使阶级的法师了,非必要情况下是不需要睡觉的噢,况且我怎么可能跟奥弥尔你同床共枕呢,这不符合异性朋友之间的交往礼仪,总部教堂的文课难道没教过这些吗?”
坎贝尔领的教堂并没有总部教堂这样齐全的教学机构,当地的小教众们一般还是在坎贝尔学堂上学,因此白皓并不清楚总部教堂的文课都教了些什么。
而看奥弥尔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自己与她同床共枕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要知道自己与卡莉娅在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都是很守礼的,两人六岁之后在一般情况下从未在一张床上睡觉,哪怕卡莉娅是自己的未婚妻。
“啊,啊,啊……”奥弥尔一时间涨红了脸不知该说些什么,当白皓提出让她去床上睡觉时,奥弥尔就已经下意识认为白皓是要拿走她最宝贵的东西了,可没曾想竟然真的只是让她睡觉休息罢了。
“我,我先去洗个澡!”
说罢奥弥尔便一溜烟地逃离了白皓的房间,她的鞋袜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穿上,就这么打着赤脚跑开了,这让白皓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在思考一阵后便打算放弃了,随后继续沉浸在明日的实验设计当中去。
回想起今晚的讨论内容,白皓始终想不明白奥弥尔为何会成为降临身,准确来说水元素之神似乎有些无欲无求了,她并没有给奥弥尔安排任何任务,也没有其他什么要求。
不过说起来,卡莉娅与菲尼娜也是如此,她们背后的神明一个是烈阳神王,另一个是战争之神,两人在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降临身,还是白皓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的。
她们也与奥弥尔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或是成为降临身的意义是什么。
烈阳神王虽然在最关键的时候会出来救场,但也是一副守规矩的模样,为了所谓的规矩他甚至不在乎克烈领数十万条人命的惨死。
若不是白皓当时在深渊底部与原初恶魔克安奎尔签订对赌契约,最后又意外让生命女神希尔娅苏醒,偌大的克烈领早就玩完了,烈阳神王就只是在旁边冷眼旁观,哪怕克烈领六成以上都是他的信徒。
但与烈阳神王比起来,白皓甚至都没有见过战争之神,而作为她的降临身菲尼娜更是完全不清楚,似乎战争之神给了菲尼娜自产并使用神力的权限后就直接撒手不管了。
最离谱的是,当时菲尼娜在处刑台上都要被砍头了也没见战争之神出手,到最后还是自家老大通知自己去解救菲尼娜,所以在白皓的视角里,他最无法理解的还是战争之神。
与之相反,白皓与悠拉作为神明降临身则是带着非常明确的目的性,自己需要成长到元素使然后才能帮奥瑞维亚做事,而悠拉则需要帮伊蕾丝不断收集蕴含命运之力的物件。
白皓的运气很不错,因为他有一个负责任的老大,每次自己遇到危险时总是会想尽办法地帮助自己,最开始的一次甚至还直接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哪怕是现在不方便出手,奥瑞维亚也是想尽办法来帮助自己化险为夷,不是碎裂神像来警示自己,就是委托光元素之神直接来帮忙,实在是为了白皓操碎了心。
看了这么多个降临身,也与许多神明有过交流,无论是高序列的主神还是一些低阶从神,白皓始终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皎月女神奥瑞维亚绝对是最好的神明!
想到这,白皓忍不住做了一个标准的皎月祈祷礼,在心里由衷地感谢了一番总是照顾自己的奥瑞维亚,随后才继续埋头撰写明日的实验设计。
在奥拓忒斯圣殿的地下浴池内,奥弥尔倚靠在池壁旁轻轻叹着气,不知是因为浴池过于闷热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奥弥尔秀眉紧蹙,面色红润,时不时又低吟着几句无意义的嘟囔。
奥弥尔平日里是一个遵守教令礼仪的好孩子,在过去几年常常会被评选为“三好教众”、“优秀小神官”、“皎月接班人”,但在遇到白皓之后,她总是难以克制自己内心的澎湃,从而做出一些难堪的事情来。
比如最开始遇见白皓参观教堂时,奥弥尔竟然会因为忍受不了白皓与卡莉娅的你侬我侬而失去理智,随后更是挥舞着扫把像一个疯婆子一般冲过去,最后还尴尬地差点摔倒。
虽然因祸得福,奥弥尔与她心心念念的神子成为了朋友,并且还获得了令人羡慕的侍奉工作,但总的来说奥弥尔还是不太满意自己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