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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建设集团乌鲁木齐分公司总裁张灿,原定计划于今天晚上飞往京城,和来自国外的一家建设公司谈一笔重要业务。

但就在下午临时收到了总部的一份通知,说明天增加一个会,要求他参加。

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如果他是私企的分公司总裁,或许能凭借着为公司赚取巨大利益的业务为借口表现的强硬一点。

但是身在国企就一定要服从指挥,行政性质还是要高一些。

所以只能退掉机票了。

…………

北京时间20:58,陆玄在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坐上了飞往北京的客机。

商务舱。

他虽然是从新疆机场起飞的,飞机上的空姐却都是标准的汉家美人,时不时会偷瞄他几下,凑到一起捂着嘴说悄悄话时,也会笑着看他一眼。

给他送餐饮的空姐面对他的笑容也比在其他乘客面前更真一些,不是花痴女那种笑,就像姐姐看着好看的弟弟,那种宠溺的笑的样子。

四个小时后,飞机平稳到达北京国际机场。

陆玄下飞机,维持秩序的空姐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显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

…………

出了机场,看到来接他的人,陆玄稍有些愣神,随后心情更加沉重了几分。

陆振邦,他此世生身之父,陆玄对他的记忆停留在九年,还是八年之前,他受到玲珑母亲家的影响,被谪出京之前。

那时候,他虽然已经走上了官场,但是却还残留些少年的顽劣与任性,正经的大院纨绔子弟。

如今站在陆玄跟前的,除了还是那张脸,留下了些许岁月的风霜外,整个人的气质却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就像换了根芯。

不再像当年那样喜欢穿些时兴风尚的衣服,简单的体恤衫与西裤,戴上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又端庄,好像变成了能让人信重的样子。

此刻他一手拿着写着陆玄名字的牌子,一手夹着皮包。

看到从人群中走出来的陆玄,神色泛着激动。

眼神炽热,目光紧紧的锁在陆玄身上,看不够似的。

反倒是让陆玄感到有些不自在了。

“……爸”

阔别这么长的时间,陆玄开口时显得有些生硬,但总算还是喊出了那一声。

“哎,哎。”

“……那个,吃饭了吗?我带你去吃点?”

陆振邦反应稍微有点大,话里想要表露亲近的关心,却难掩着几分客气。

面对近十年没见过面的大儿子,心里的情感略微有些复杂。

有愧疚,有亲近,有经年异地带来的生疏,有见到他长成风姿卓越少年的欣慰,有……

太多情绪绞成一团,最终也只化作一句透着疏离感的问询。

“不用了,我想去看看奶奶,她怎么样了?”

陆玄不想去别别扭扭的搞什么父子亲近、父慈子孝之类的,他是穿越客,早有过父母,还有三年胎中迷,跟眼前男人的父子情缘也只有两三年,这样客客气气的就挺好,这样的距离反而让他觉得舒服。

“现在已经没事了,突然就发病了,医生说是之前后遗症留下了病根,已经回家了,那我们走吧”

开往陆玄住了十几年的那个家的黑色轿车上,父子俩个同时沉默着,伴随着车窗外呼啸的车辆,尖锐的汽笛,无声的度过了这一段路途。

………………

陆玄不知道的是,老道士在他匆匆下山之后,通过昆仑玉虚宫的途径,也往京城寄送了一封信。

全真教有特殊的方式送信,在陆玄乘坐的飞机落在北京国际机场的跑道上时,由古早的火漆的方式封装的信件也在几乎同时到达了北京。

并已经在送往陆家庄001号的路上了。

…………

全真道教,由金宋年间的重阳祖师创立,经由他的七个徒弟所传下的各脉在全国遍地开花,历经宋、元、明清各代应运而生的全真门人努力下,已经发展成不逊色于正一道盟的庞然大物了。

全真龙门派,是由重阳祖师七大弟子之一的长春真人丘处机所创立的,因历代宗师辈出的缘故,在全真教诸脉中传承最盛,势头最猛,实力最强。

玉虚宫也属于龙门派的玉碟之下,理守道长要动用全真门人的力量,自然要先报到龙门派祖庭——北京白云观。

当这座香火鼎沸的全真祖庭收到了来自西北昆仑山的一封黄底红字的帛书,异人界平静的水面就要掀起波浪了。

…………

“陆先生,您来了,老太太已经睡下了。”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二十多岁左右的样子,穿着粉色的毛衣,下半身围着围裙,从脚踝处露出的裤脚看,应该是白色宽松一些的裤子。

长发收束在脑后,盘扎起来,简单的用那种长条夹子竖着夹起来,有一种简约却不失时尚的美。

脸上不施粉黛,素颜下虽然缺了些精致,但天然的干净远胜过工艺堆砌起来的工匠美。

早就听说陆振邦在京海又再婚了,娶了一个姓高的女人,难道就是这个?

有点小了吧?

“这位就是大少爷吧,你好,我叫张豆豆,是新来的保姆”

张豆豆大方的介绍着自己,桃花眼含着笑,眼圈周围的皮肤白皙透着一股粉色的晕,弯弯的真像是一轮倒悬的月牙儿了。

“嗯”

陆玄淡淡的点点头,便算是回应了。

白奶奶年纪确实也大了,这些伺候人的重活不适合她这样年老的人,家里子孙接回去享福,含饴弄孙也算圆满。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正好是周末,我再带着玲珑和你高姨跟你弟弟过来,咱们一家聚聚,你也认认人”

既然母亲已经睡下了,陆振邦就没进门,只说了一句,就回自己家去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是我爸请来的?”陆玄换了拖鞋,走到沙发上给自己到了一杯白水。

张豆豆有些紧张,这个大少爷看上去皮相气度都卓然不凡,霁月清风样的人物,但是脾气好像不太温和。

她好不容易得了这份工作,做着轻松,环境也干净,还有时间继续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如果不触碰到底线,是想要继续做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