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澄的心里不是很开心,他也搞不清楚最近是怎么了,提起的这些事情,对他来讲十分幼稚,可笑的是,全家都在依着他的情绪。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今天格外控制不住,有那么一瞬间,身体不受掌控。
刚开始并没有回答,眸中未见异常,思绪不知在想些什么,兄弟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彼此知晓,这么平静面对面的时候少有,平时都见不到人影,偶尔家宴,也吃不到一起去。
总之,大家聚在一起,话不投机半句多,见面多了,反而生厌。
至少,很久没有像今天,说这么多的话了。
缓了片刻。
席景澄端起杯中的红酒,将半杯一饮而尽,声音已然平和许多,“有些时候我反而看不透你了。”
“在你的心里,究竟想要什么。”
这么多年,他总能从席景衍的眼中看出一种悲凉来,眉眼之间总是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稳,万物他皆可抛之脑后,万贯家财舍于其后。
这个感觉,像是来自不同的时代,看透了这世间法则。
他抬头看着对面,看到了萧慕寒和妹妹在一起谈笑的场面。
其实他也不是反对这门亲事,只是有的时候,席景澄陷入了自我怀疑,常常疑惑是否是自己的问题。
他们几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每回相聚, 他们的心意相通,他都显得格格不入 。
只有在大哥和爸妈回来的时候,他才觉得生活在现实中。
席景衍看透了弟弟心中所想,平静说道:“你不用担忧过多,其实我们都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永远都是一家人 。”
你尽可能放宽心,这份亲情无论过多久,哪怕是几百年,都断不了的。
最起码不会轻易抹灭,这是嫣儿常说的,因果业力。
听到这,席景澄不禁的轻笑:,“谁要听你说这些,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信玄学了?”
老子从来不信这个。
不过,既然是妹妹说的,那肯定错不了 。
男人他淡然嗯声,“是,信她比信我要好。”
席景澄暴躁乖戾在这场交谈中,渐渐地压了下去,他不得不承认,二哥哄人是有一套。
再硬的话话语讽刺在席景衍的身上,总有种弹棉花的感觉,过多较真,最后会适得其反,这么多年,都是这样。
席景衍目光扫过,至少短时间稳住弟弟的情绪,剩下的还是交给妹妹处理吧。
对面茶几。
席景嫣在开药茶的方,许多药材,都被收起来了,东西太多,她时常忘记放在哪里。
日常,都是交给祁安来办。
这时,从对面走来一个熟悉的面孔,手里拿着她想要的东西。
男人言语简单,语气沉稳: “大小姐,你要的东西。”
而后看向萧慕寒,带着敬意喊了声,“姑爷。”
席景嫣微微挑眉,淡淡回应,没有多言,新婚老公在这里,她没有像平日那般和他们开玩笑,再加上已经领证了,那就不是有了身份的人,确实要适当的保持一些距离。
萧慕寒侧眸的冷光不经意间睨了男人一眼,淡淡嗯着,应下了这称呼。
向她看去,“罐子里装的是什么?”
祁安看着这你侬我侬的场景,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明显感受到,站在这里,好像有些多余。
男人的视线停在了萧慕寒身上,看了一眼头略低了几分。
席景嫣抬眸看了一眼,随意的摆了摆手,语气平静道: “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他接收到命令,往后匆匆退了几步,暂时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感觉他明知故问,但还是解答一番,“是‘乌梅后’树上结的梅子,五月的时候,我摘下晒制了,那后山余年的树龄,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它可以用药的,平常也可以当茶来喝,只是现在家里缺少解毒的其他药物,只能拿这个对付缓解了。
萧慕寒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应声言,“梅子性酸,倒可以解除身上一部分的消渴虚热。”
席景嫣将泡制古法泡制的梅子和碾碎的药沫倒入过滤网格蒸煮几分,她无法确实这个蛊虫是否怕热,如若直接喝热的下肚,反而怕对身体有刺激。
只是这些东西在她看来只是缓解普通病症罢了,像蛊虫怎么会怕这些玩意儿,要是害怕才是真的可笑呢。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来,将冰块放入在杯中搅拌,将温度中和,将热度迅速降下来。
席景嫣咽了咽嗓,而后眨了眨眼:“我三哥啊,就是这种性子,他听得出你这话里有话,这种小心眼的人,当着他的面少说几句为妙,省得他又要来找不痛快,躲远一点,反而清静。”
萧慕寒淡然:“即使我不说话,他依然看我不顺眼。”
“他现在算病号,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别和他计较。”
他直言,“你知道的,我不愿意让你在亲情方面为难。”
随至,她停下手中动作,已经将药茶放凉,考虑这功效,平静而言,”这药效是能安心除热,还能杀虫止痢,蛔厥腹痛。”
“只不过…… ”
席景嫣虚声低喃,“ 能不能缓解不适还未可知,目前也没有合适的药引子,虽然里面加了两味解药,三哥这次算是踢到了铁板,可真成她的试验品了。”
这次要解的是蛊虫,‘情蛊之毒’向来霸道,哪有这么容易。
席景嫣心中有个猜想,既然是情蛊,虽说有毒,但要是用那个法子,是不是能解除一部分……,书中是有记载的,只是那个女孩是谁呢。
忽的她拍了拍脑袋,想着那是最后才能试的法子,最起码前期是不能用的。
她的内心有个大胆的想法,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此法……
萧慕寒随手抓起了一味不认识的药,拿起来瞧了瞧,不疾不徐开口:“今年是个不安的年份,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接二连三的有事。”
“要是冲喜,会好很多。”
至少,将一半的霉运散开。
她偏头,“这些事怎么看,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主座上。
席家夫妇让人把礼物送了过来放在一边,包装的靓丽显眼,十分贵重。
季夫人娇贵,突然想到了什么,分贝升高说道,“哎呀!最重要的差点忘了。”
“老公,你赶紧陪我去书房。”
男人低沉开口: “走吧,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