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先出去吧，这事儿先别和别人说，也许那些发狂的动物，只是经过四九城，不会停留。”
“等到下午的时候，我会统一做出安排。”老聂摆手赶人。
他自己显然也是心烦意乱。
杨树和陈平安从老聂的办公处出来，两人的脚步都是虚浮的，呆愣愣的，似乎没有睡醒一样。
“卧槽，尼玛……刚刚老聂说的是真的吗？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杨树猛然反应了过来，“那不完犊子了吗？”
“先吃饭吧，吃完东西，看老聂怎么安排。”陈平安攥了攥手指，看向天空。
依然阴霾，空气寒洌，刚停了两天的雪，再次菲菲而下。
等他们两个回到三组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的气氛怪怪的，陈平安和杨树找了个位置，两人并肩坐下，吃东西。
期间，有人不住的小声嘀咕着，“真的假的？讲古呢？你就吹吧？”
“聊啥呢？”
“爱信不信！”
杨树憋不住，将事情和林大民讲了一遍。
“啊？你说什么？”林大民的脑袋上还缠着纱布，猛然间慌张的抬起头，看向陈平安。
在这件事儿上，他更相信陈平安，却见后者咬了一口窝窝头，低声说道：“老聂亲口说的，应该没错。”
林大民的脸顿时面如土色，声音都变了，“这……这可怎么办？没有粮食，家里的四口人怎么活？”
到了这时候，他最关心的不是其他，而是粮食的问题。
……
果然，下午的时候，保卫科所有人被召集起来开会。
“今天和你们讲一个事情……”
老聂将今天上午和陈平安说的事情，再次讲了一遍，并且讲了保密的问题。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护好咱们轧钢厂这一片，我给你们排一下负责的区域。”
“刘大海。”
“到！”
“你负责南锣供销社以北。”
“陈平安。”
“到！”
“你负责南锣鼓巷，老道口供销社往东……”
“杨树。”
“到！”
“你负责……”
所有人被划分了一下区域，陈平安听了前几个，猜测出来，这划分的原则应该是尽量离着住的位置近、或者说直接就负责自己住的街道。
至于压根就不在这附近住，比如杨树这种，就随机了。
“科长，我能不能好刘大海换一下。”杨树苦着脸和老聂说道，“我想和陈平安的片区挨着。”
陈平安负责的区域和林大民负责的区域挨着，唯独他被隔了好几刀街区。
“你问人家刘大海去。”老聂不给好脸。
好在刘大海也不在这附近住，在杨树付出一只鸽子的代价下，果断答应了他。
杨树跑过来，拉着陈平安，“这下好了，咱们三个聚到一块，我心里踏实许多。”
陈平安也不由点了点头，附近有着杨树和林大民，这两个知根知底的人，心里也觉得多了些安全感。
千年雪灾可怕，但有时候更可怕的……是人，换保卫科的其他人，他真的不敢将后背交给他们。
经历过李怀仁的事情之后，陈平安收获的最大的，就是杨树和林大民的情义。
老聂又宣读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接下来就是领武器的环节。
每人一只长枪，一只短枪，四个子d包，长、短枪各一百发子d。
一人三颗手榴弹。
听上去不多，其实已经不少了，二战期间，每个士兵携带的也就60发左右，因为带太多，也是累赘。
会拖累行进的速度。
除此之外，三个人还可以再领一挺机枪。
这些武器之中，有日制、美制、英制、捷克制等等以及国内兵工厂生产的，口径从从6.5毫米到11.43毫米，十几种。
不过其中苏制的最多，陈平安猜测可能从抗美援朝之后留下的。
陈平安选了一只“水连珠”，也就是莫辛-纳甘步枪，之所以选它，是因为射击精度好，性能稳定。
还有一层考虑，就是杨树和林大民都选了冲锋枪，那自己必须要选一直可以用来当狙击枪来使用的装备。
当他的手攥住枪的时候，陈平安突然有了底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切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再加上自己的枪械精通，简单熟悉之后，准头肯定能很快上来，苟起来，简直不要太爽。
“杨树，尽量选7.62的。”
“为啥？”
林大民最先反应过来，“我明白了 ，咱们三个离得最近，口径一致，如果有一方打光了，可以相互支援一下。”
“哦……”杨树恋恋不舍的将自己手中的7.92也换成了7.62的“50式”。
……
杨树不是附近住的，所以他直接后者脸皮，蹭过来，和陈平安住一个院子。
“反正离着南锣供销社也没有多远，如果那边出事儿，我跑过来，来得及。”
“行吧！”陈平安想了想，同意了下来。
自己有两间房子，其中一间，就是那间要“卖给”易中海、刘海中的那间，就是一个幌子，他早已经将中间的墙给砌起来了。
相当于一间独立的房间。
他没有告诉杨树地下室的存在，大灾之下，他不想去赌人性。
等陈平安回到四合院，
刘海中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跑了出来，兴致勃勃的问：“平安，咋样？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开工了，这位是……”
话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因为他看见了杨树以及陈平安身上挎着的黑黝黝的枪，腰间的收六点。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唾沫。
“平安，这是咋了？”
陈平安叹了一口气，“今天我们去车站接的不是粮食，而是装备，接下来几天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你告诉大伙儿，做好心理准备。”
“啥意思？”
“我暂时也不知道。”陈平安摇了摇头，老聂宣读的注意事项里面说过，如果事情没有发生，那便不可以透露出来，以免造成恐慌。
现在，他只希望真的如老聂说的那样，可能只是经过四九城。
“还有，屋檐下的那些棒子面，你给大伙儿分了吧！”自己不缺少物资，也不吃棒子面，继续堆在屋檐下面。
时间久了也会被老鼠糟蹋。
而这些棒子面，对于已经断粮的四合院住户来说，却是能否活下去的根本。
等安排好杨树的住宿，天色已经开始黯淡了下来。
……
半夜，
外面突然响起“嘎吱嘎吱吱……”如铁皮摩擦的声音。
“啊~”
女人惊恐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四合院的上空。
正在熟睡的陈平安猛然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