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看着那些从修炼室内走出的学生,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歉意。
虽然他有接受过短暂的入职培训,但他之前确实是有些看不起这些娇生惯养的学生。
他觉得这些学生,大多都是因为家境才会入学学院,很少有像他这样的“野生”修行者,凭借着自己的刻苦以及打拼,才拥有如今这样的境界。
但他从未否认,这里的所有学生毕业后都不会为国效力,但那样的绝对不会很多。
毕竟在这样的时代里,人们的欲望被无限放大……
当他还在回味伍君的话时,吴佶问道:“靳老师,修炼室开放到什么时候?”
靳言一怔,道:“全天候,只要想修炼,什么时候都可以来。”
“那得麻烦一下老师,后面进来的学员,暂时先别让他们使用修炼室了。”
靳言顿时满脸诧异,看着伍君,后者稍稍思索,微微颔首道:“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靳言愈发茫然,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两位在打什么哑谜。
“靳老师,待会等这里的学员都走完后,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校长,这是要干嘛?”
“吴佶要借用修炼室办点事情。”
“校长,这有些不合规矩了,虽然您是学院校长,但……”
“所有责任我担!”伍君斩钉截铁道。
靳言闻言,便不再多说。
虽然伍君作为学院的校长,有着极为方便的权益,但关乎学院最重要的修炼室,一个学院的立院之本,伍君还是无法做到一言堂的。
这里存放的都是重要的国家资源,是关乎学院每一位学员修炼的重要宝贵财富,但凡出一点差错,可能就会损失一座修行学院,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但既然伍君都这样说了,靳言也无法反驳,虽然他看不懂那位学员,但他相信伍君,他觉得伍君不会乱来,所以他只能勉强应允。
“好的校长,但我就在修炼室外面守着,真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好第一时间反应。”
“可以,不过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会陪着你的,真要有事,我也不会跑。”
靳言本来还挺放心的,听伍君这么一说,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得安静坐着,等着那些学员出来。
过了一会又出来一位学员,他看了看记录本上的信息,说道:“还有两位学员,不过……”
“不过什么?”吴佶疑惑道。
“有一位学员时间马上就到了,但是有一位学员,记录的是十二个小时,她就比你们早一点到,看这个时间,估计得到明早六点了。”
“不是四个小时一次吗?”吴佶有些无奈道。
“是四个小时一次,但没说不可以连着修炼三次啊。”
吴佶顿时一阵无语……这位同学当真是我院楷模,这都不吃不喝不拉不撒不睡了?
但他转念一想,这倒也正常,毕竟能够修行后,吃喝拉撒睡本来就与常人不一样了。
“那怎么办?”他看了眼怀里的白狐,又看着伍君说道:“我这里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如果留那位同学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到你,或者是他有什么麻烦?”
“这应该不会,就是我开始后,整个修炼室都会与外界隔绝,他可能也出不去,不过他真的是修炼到明天早上六点的话,应该没有太大影响。”
应该不会,应该没有,你都说是应该了,又没百分百把握的事情,说的那么肯定……靳言满肚子牢骚,他也看出来了这位学员的厉害,毕竟伍君一直都是按照他的意思来,所以他也没傻到继续与这位学员针锋相对。
“那行,等另外一位学员出来后,我便开始。”
半个小时过后,倒数第二位同学也出来了,吴佶起身说道:
“靳老师,伍老,麻烦你们也出去吧,在我没有出来前,如果有同学想用修炼室,还麻烦你们帮忙解释一二。
这占用修炼室的事情,我之后也会给出补偿,肯定不会白白利用学校资源的。”
“说这些,就凭你的贡献,让你独自用一周,我相信上面也会同意的,就是影响不太好。”伍君笑道。
他的贡献?他这小小年纪,能有多大贡献?靳言心中满是疑惑。
但他还是没有当着吴佶的面询问,而是与伍君一同离开修炼室办公室之后,才好奇道:
“校长,您刚才说那位同学的贡献能够让上头同意他独自使用一周修炼室,他什么来头,而且他身边的那两个小鬼头怎么不出来?”
伍君嗬嗬笑道:“要说来头,那可就大咯,不过就算不说来头,单凭他自己,就已经够了,过几天你就会知道的,至于那两个小家伙,你就别管了。”
“校长,您就别卖关子了。”靳言突然满心好奇,有些急切道。
“嘿嘿,你刚才不是有些不满他吗,觉得他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过是仗着家世才会让我亲自带他来修炼室?”伍君诡笑道。
“嘿嘿……”被伍君说破心思的靳言装傻笑道:“这都被校长看透了,校长什么时候学会读心了?”
“读心?你小子虽然天赋不错,但为人处世还是差了些,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你这样心思单纯却又一心为国的年轻人也不多咯。”伍君抬头看向天空,微微叹息道:
“特别是在这样的时代,每个人都憧憬那渺茫的长生之道,家国在他们心里,早就不及个人利益来得重要了。”
“校长,虽然我与您打交道不多,但是也知道您的一些事迹,由您这样的人来当校长,不正说明国家希望能培养更多您这样的人嘛。”
“这个马屁拍的很到位,小老头我很受用,不过你这样的性格,我觉得他应该很喜欢,到时候可以与他多走动走动,对你帮助应该会很大。”
“他?”靳言诧异道。
伍君微笑着抬了抬头,靳言顺着伍君指示的方向看去,正是修炼室的方向,他瞬间明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那位学员竟然有这般大的能量,竟然让这位校长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他突然意识到,虽然先前他那样对那位学员,但对方好似都没有生气的意思,更没有与他计较言语。
他心里也不由得对那位学员生起些许好感。
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都会自然而然地喜欢对方,单纯的人,素来都是直来直往,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不过那位学员看起来也并不是他这样的人,靳言顿时对那位年轻人愈发感兴趣起来,笑道:
“校长既然都这么说了,我靳言也不傻,好歹在护卫队从底层摸爬滚打到的第一队长位置,但我还是好奇,他到底为国家做过多大的贡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