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款？”
“对呀，走，边走边说。”
从奶茶店离开，坐上毛月的豪车，一路飞驰而去。
一边开车，毛月一边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这一行，基本都不缺钱？”
魏长生理所当然的道：“可不是，你看我，就干了一单，房子也有了，存款也有一千多万。你们这些做了几十单，甚至几百单生意的，还能欠人钱？”
毛月笑道：“如果我跟你说，你家红姐，也欠钱呢？”
魏长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道：“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知道狗红是南华剑宗的剑仙，可你知不知道，剑仙的仙剑，是需要保养的。”
魏长生嘴角一抽。
保养这个词，当然知道。
最简单的，车需要保养。
可仙剑也需要保养，哥是真的第一次听说啊。
“这个保养？怎么说？”魏长生好奇的问。
毛月瞥了一眼魏长生，意味深长的道：“仙剑不管是砍人，还是砍鬼，砍多了，总会是要沾染一些邪气煞气阴气的，这些需要洗练吧？另外就是剑身材质，使用之后，也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这些也需要修补养护，另外就是每个月，剑身都需要天罡神水洗练一次，不然剑锋会收敛，威力会减弱的。”
“另外，仙剑要晋级，不仅需要自己提供晋级的材料，还要请炼器师帮忙提炼融合，这个更费钱。”
魏长生听得两眼发直。
好家伙。
这和自己认知中的剑仙，差距太大了。
这特么为了一柄剑，真是要劳累死啊！
魏长生感叹呢。
毛月继续道：“狗红还是好的了，它接的任务大，一次赚不少，所以养仙剑养得起，即便负债，也有人愿意给她担保。”
“但大部分的除诡师就不一样了，但凡除了做任务，平日里，能不争斗，绝不争斗，即便争斗，能不用法器，也绝不用法器，因为用不起啊，搞不好一场意气之争，法器受损，就搭进去几个任务的收获，那会心疼死。”
“那你呢？你一个诡探，也不需要争斗，更不需要除诡，怎么还负债了？”魏长生好奇的问。
毛月叹息：“我也有很多需要买的，你以为诡探就不需要装备了吗？”
魏长生哑口无言。
好吧。
我一个不需要用法器的，实在无法理解你们有法器仙剑之人的痛苦。
不过想一想，好像也是。
红姐如果有钱，也就不会住小公寓了，肯定和自己一样，买大房子。
她不行，她要留着钱养仙剑呢。
“倒是你，我挺好奇的，赚了钱，不留着弄法器，居然用来买房子？你这奢侈的行为，要是让别的除诡师知道了，怕是要说你贪图享乐，不务正业了。”
毛月似乎随意的说。
魏长生笑道：“急什么，法器以后会有的。”
“嗯，说起来，你们买东西，是在哪里买？”魏长生也问。
两个人，基本都是在相互试探。
魏长生了然，也不在乎，反正我也能问我想知道的。
“在鬼市，天海有一个，只有晚上开，白天不开，另外，双休日不开，你若有兴趣，等闲下来，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那可太好了。”
闲聊扯淡中，不知不觉，时间过去。
两个多小时后。
毛月带着魏长生，来到了天海市下面的一个县，红河县。
县名因为一条蜿蜒百里的河流而闻名。
县城看着不算落后，但也没有跟上天海的发展节奏，因为偏僻了一些。
在一个八层大楼外几十米的空地停下来。
毛月道：“呐，这就是那个鬼楼主，这大楼之下，以前是个乱葬岗，阴气重，它来到这里大概有两年了，因为比较老实，没有惹事，巡捕司那边，就没对它做什么，只是列为监控目标。”
魏长生仔细看了看。
阴阳眼下，能看到，整个大楼的上空，被一个黑色的漩涡笼罩，遮蔽了阳光，看着很阴冷的感觉。
这就是五阶的鬼楼主吗？
“最后一个问题，生魂进去，真的还能救出来吗？如果生魂已经被异化，那这个任务，酬金还给不给？”魏长生闻到。
毛月笑道：“钱已经到了巡捕司那边的账户，只有救出生魂，或者确定生魂出事，无法就回，钱都算我们的。”
“当然，最好是能救出，职业操守嘛，不能弄虚作假，以前也有些糊弄人的除诡师，后来都在行业里消失了。”
魏长生道：“那哦了，等我消息。”
说完，魏长生下了车，直奔大楼而去。
毛月也下了车，靠在车门上，掏出一包细烟，点燃一根，吞云吐雾。
她是个短发女孩，穿着打扮，显得十分干练。
眼睁睁的看着魏长生进了大楼。
毛月眼中突然浮现一抹紫色，诡异无比。
“原来你喜欢偷窥！怪癖好哦。”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道声音在毛月的身边响起。
毛月吓了一跳，眼中的紫色也消失了，扭头一看，正是红姐，顿时撇嘴道：“我就知道你会跟来。”
红姐道：“纠正一下，我没有跟，我是在这里等你们。”
“哦？这么说，你相信他会来了？”毛月微笑。
红姐道：“因为他花钱太快了，咋然有钱，又一下子去了大部分的人，心态上会有极大的落差感，会想再弄到一大笔钱，这样自己才有安全感。”
“啧啧，不愧是狗红，看人真准。”毛月夸赞。
红姐笑而不语。
“那你觉得，他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我觉得他能，从他选择红衣凶灵的任务后，我就知道，这小子表面嘻嘻哈哈，心里极为有数。”
“这么看好吗？”
“你也不看好他，才偷偷找他的吗？”
“没办法，我不像是你，到处都有人求着你做任务，我已经两个月没开张，欠款都快还不上了，你要是愿意借我三五千万，我也能再浪几个月。”毛月微笑。
红姐撇嘴：“我有三五千万，给我的红玉做个保养不好吗？借给你打水漂？”
“没钱？那红衣凶灵的任务，你不是分了两千万吗？”
“麻老头追债，都给他了。”
“麻老头啥时候学会追债了？还追你的债？就不怕你下次做保养，不找他了？”毛月有些惊奇。
红姐哼了一声，没解释。
而这时候。
魏长生进入了大楼内。
这一步跨越，仿佛从夏天来到了冬初。
阴冷吹拂而过。
魏长生无动于衷。
嘿，想不到吧，哥哥我呀，金刚不坏神功圆满了呢，你吹~不~动，嘿嘿嘿。
心里正得意，下一刻，魏长生笑容僵住，还吓了一跳。
因为在幽暗的楼道里面，一张惨白的老人脸探出来，冷冰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